當卡斯特少校和他的部下們,自認爲在承受着各種痛苦的虐殺之際,王秋則是站在小鳥遊真白的背後,既驚訝又恐懼地看着這隻完全黑化的中二病,猶如操縱木偶一般,輕而易舉地讓入侵的美國超能力者們未經一戰,就陷入了致命的精神幻覺之中,並且完全無法自拔……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幾個美國佬還真是樣子夠難看的……都已經大小便失禁了啊!”
望着這幾個裹着一身的紅光,好像蟲子一樣在地面上抽搐蠕動,淒厲慘叫聲連綿不絕,胯下屎尿齊流、臭不可聞的美國大兵,王秋也是不由得感覺有些肝顫——這幫傢伙難道都着了魔嗎?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確實是着魔了沒錯,甚至說不定是正在被心靈中的酷刑拷打呢。”
剛剛給小鳥遊真白解除了封印的早苗裡香巫女,攤了攤手答道,“……這就是邪王真眼的威力啊!”
“……邪王真眼?”王秋望着她眨了眨眼,“……就是小鳥遊她那隻平常戴着方形眼罩的眼睛?”
“……是的,這可是同時具備着精神控制、記憶操作和自動偵察三重功能,號稱全世界最強的魔眼喲!”
早苗裡香巫女不無得意地晃着小手指,向王秋如此炫耀道,“……只要是被魔眼捕捉成功的目標,就會立即成爲小鳥遊真白大人的傀儡喲,精神和思維都被小鳥遊大人控制。真白醬喜歡讓他們處於什麼樣的幻境,就能讓他們陷入什麼樣的幻境!沒有人能擺脫,也沒有人能抵抗!”
“……嘶——這邪王真眼居然這麼厲害?簡直都要天下無敵了!”王秋聞言頓時倒抽一口涼氣,“……然而,你們日本的陰陽師協會,就是因爲恐懼小鳥遊真白的殺傷力,所以就把她的魔眼封印起來了?”
“……那個……倒不是因爲這個緣故啦!真白醬又不是什麼八歧大蛇和羽衣狐之類的古代魔物……”
早苗裡香巫女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我們之所以要封印她的邪王真眼,是因爲小鳥遊真白在參選議員的時候,居然上街到處亂用邪王真眼施展魅惑術和暗示術,忽悠每一個人給自己投票……然後,她本人確實是以高票成功選上了議員,但日本的異能界和政界也因此鬧翻了天,迫於各方面的壓力,陰陽師協會不得不有所表示……其實這個封印很容易破除的,只要隨便找個有靈力的巫女,甚至真白自己來都行。”
——如此富有現實意義的邪王真眼使用方法,讓王秋一時間真不知該如何吐槽纔好。
另外,既然這種封印完全是裝樣子,那麼索性讓小鳥遊真白寫一封檢討書外加一封保證書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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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老弟,別聽裡香醬胡亂吹牛!邪王真眼的威力雖然強大,但遠遠談不上什麼天下無敵,因爲它的缺陷同樣很明顯——這可是我連續多年跟真白共事之後得出的結論!絕對不是什麼胡扯!”
剛剛沒收了這些美國士兵的武器,並且給他們一個個戴上了手銬的王瑤,聽到這段對話之後便走了過來,接上了話頭對弟弟解釋道,“……首先是使用距離比較近,大約只有幾十米,並且跟目標之間不能有東西遮擋視線。它的使用時間也有限制,如果以人類控制術的方式全功率施展,那麼一次最多不能超過五分鐘。而若是換成心理暗示之類比較柔和的做法,又無法保證成功率。更重要的是,這種魔眼對政委們同樣完全無效,而且在使用過邪王真眼之後,導致的副作用也很嚴重……瞧,真白醬已經又一次燃燒殆盡了……”
下一刻,伴隨着王瑤這句不吉利的話語,剛纔還威嚴滿滿暴虐值破錶的小鳥遊真白閣下,毫無徵兆地就應聲而倒——整個人彷彿被突然抽掉了骨頭似的,軟軟地摔在了地面上。
當王瑤和王秋一個箭步搶上去,把小鳥遊真白攙扶起來的時候,這隻威嚴氣勢全無的中二病蘿莉,已經是臉色蒼白,四肢無力,嘴角泛着白沫,看上去好像重病纏身似的,甚至不停地轉着蚊香眼,並且還止不住微微咳嗽,“……咳咳,好難受……咳咳,誰能給我一杯水……真是麻煩你了……”
先從弱氣萌物黑化成暴虐女王,再從暴虐女王燃盡成病嬌少女……首相小姐你的人物模板還真不少啊!
與此同時,邪王真眼給美軍突擊隊製造的幻覺,自然也隨之消失。
然而,且不說此時的他們全都被王瑤熟練地捆綁起來,之前被小鳥遊真白從精神層面上施加的極度痛苦,也已經徹底擊潰了卡斯特少校等人的思維——只是因爲在邪王真眼製造的幻覺中,被接二連三花樣翻新的酷刑不停折磨,讓這些可憐蟲想要暈也暈不過去罷了。此時終於有了喘息的空隙,諸位飽受磨難的美國大兵們頓時如蒙大赦,一個個全都毫無節操地躺在自己失禁流出的屎尿裡,一翻白眼暈厥了過去。
緊接着,待在“時雨軒”料亭內的衆人,全都聽到從遠方傳來一陣尖利的呼嘯聲。仰頭望去,只見一道道醒目的人工流星劃過幽暗的夜幕,拖着橘紅的尾焰飛向位於東京市中心的千代田區,隨即相繼墜落。
然後,就是又一連串此起彼伏的爆炸轟鳴……
從天而降的中國滅火導彈,對小半個千代田區進行了覆蓋性轟炸——從火情最爲嚴重的赤阪町,到同樣大火熊熊的皇宮,以及在激戰中引發零星火災的櫻田門警視廳總部附近街區……在迅速撲滅了大片火場之餘,也在同時造成了更加嚴重的破壞——畢竟,就算是滅火彈裡面,也一樣裝了炸藥,也是能炸死人的。
於是,赤阪町內原本就在烈火焚燒之中搖搖欲墜的衆多高級酒店,頓時又在滅火導彈的轟擊下第二次遭殃——凡是燃起了火苗的亭臺樓閣、小橋遊廊、門庭殿宇,全都在不分目標的爆炸中寸寸碎裂。
就連幾幢完好無損的房屋也遭了池魚之殃,被爆炸的氣浪掀飛了屋頂。
地動山搖一般的恐怖聲浪之中,各種瓦片木屑一時間漫天飛舞,如同颶風般橫掃而過,把來不及趴下的避難者給砸得東倒西歪、頭破血流,甚至還有一些人被掩埋在了瓦礫浮土之下……
在這些滅火導彈的地毯式轟炸之中,此次東京兵變的傷亡人數總和又更上了一個臺階。
但是,不管怎麼說,這一夜的動亂紛擾總算是快要結束,而又一個嶄新的黎明,也即將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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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數以百計的消防導彈,宛如流星般呼嘯墜落的同時,這一夜的混亂戰鬥,也終於進入了尾聲。
——戰鬥往往開始得如此突然,只是因爲某些人的刻意縱容和幾個跳樑小醜的可笑煽動;戰鬥也往往結束得如此突然,只是由於真正幕後掌權者的一個明確決斷。
大約凌晨三點左右,原本一直在練馬區駐地內按兵不動的首都第一師團,看到這場充滿了文藝範兒的軍事政變已經基本“表演完畢”,也終於下令發兵出營,在東京市區內展開了雷厲風行的鎮壓行動。
警視廳總部大樓前方的戰場上,伴隨着一聲巨大的轟鳴,最後一輛還在開火的10式戰車也被爆炸氣浪掀翻,歪歪斜斜地靠在了一堵斷牆上。而殘餘的武裝分子則失去了最後的勇氣,開始慌亂地奪路而逃。
“……咳咳!別逃啊!咳咳!膽小鬼!懦夫!”
被地動山搖的爆炸和衝擊波給當場震盪到頭腦暈暈乎乎的青木高和一等陸尉,掙扎着爬出已經有些扭曲變形的艙口,一邊痛苦地不停咳嗽,一邊聲嘶力竭地朝着衆人的背影吶喊,卻沒能讓任何人回頭。
實事求是地說,他這一夜的作戰表現,絕對稱得上可圈可點——先是在剛剛遭受火箭彈突襲的混亂狀況下,用車載機槍擊退了警視廳機動隊的第一波反擊,暫時穩住了陣腳。然後又連續開炮轟擊警視廳總部大樓,既攪亂了敵方部署,也稍稍恢復了政變部隊的士氣。接下來,原本負責進佔三宅阪和天皇御所的政變部隊,也相繼趕到警視廳附近支援,牽制了相當一部分敵人,讓這場戰鬥得以勢均力敵地繼續進行。
但是,當第一師團的裝甲車出現在戰場上之後,由烏合之衆拼湊起來的政變部隊終於還是一鬨而散了。而青木高和那輛在一開始就被炸斷了履帶的坦克,則是被一發從側面射來的RPG炸得幾乎完全側翻——雖然青木高和萬分幸運地沒有受什麼傷,但坦克已經無法使用,並且車內的剩餘彈藥也有殉爆的危險。
於是,在看到旁人逃散一空之後,青木高和終究也還是扶着坦克殘骸站了起來,一瘸一拐地試圖離開。
然而,他根本沒能挪出幾步,就被一根電警棍從後面敲中了脖子。猝不及防的青木高和一等陸尉幾乎沒來得及哼上一聲,就軟軟地暈倒過去,接着更是被警員們粗暴地戴上手銬,丟進皮卡車斗裡抓捕起來……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一切就這樣順理成章地走到了終點——屬於自衛官青木高和的戰鬥,至此已經徹底結束。而屬於政治犯青木高和的漫長鐵窗生涯,則即將在不久之後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