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剛那話音剛落,幾名傭兵目光皆是一沉,執起刀劍攻來。
“小夜,怎麼辦?”一邊閃避着周圍的刀光劍影,如花悄聲詢問。
“當然是殺啊!”夜輓歌身形詭異閃動,狠狠一腳踢斷了最近那名傭兵的兩根肋骨,“難不成你真想給那李剛做小妾?”
如花面色一寒,頓時渾身殺氣四溢,三下五除二的解決了兩名傭兵。
那李剛哪裡想到這兩人竟如此能打,心中劇駭的同時,轉身命令那金老闆,“給老子去喋血盟叫人,就說我李剛給人欺負到頭上來了。”
金老闆一愣,略有遲疑的瞧了一眼那方酣戰的二人。
李剛又立即吼道:“快去,否則老子找人砸了你這奴役坊!”
這下,金老闆不敢再拖延了,連滾帶爬的就從側門跑了出去,一身膘肉橫飛,畫面異常的銷魂。
夜輓歌眯了眯眼,很是囂張的朝那李剛挑釁,“你堂堂三星隊隊長,以多戰少還打不過,居然還要喊人?本小姐真替你感到不齒!”
“臭丫頭,給我閉嘴,老子今天就替司徒家除了你這個禍害!”李剛手骨被如花擰得脫臼,壓根就不能動彈,只能梗着脖子在那爆粗。
夜輓歌冷冷一笑,儘管身中劇毒,但這身手還是利落得很,就着一名襲過來的傭兵猛地一踹,那傭兵便慘叫着飛到了李剛的頭上,直接砸中那人的腦袋,引來那李剛一聲驚叫!
奴役坊內亂成一團,慘叫聲與哀嚎聲響徹一片,可瞥見那外頭越聚越多的人時,夜輓歌一拉如花的衣袖,“先出去!”
兩人立時衝破屋外的人羣包圍網,直奔寬闊的街道。
那幾個傭兵自是再度追了上來,不多時,竟有另一羣人從喋血盟的方向涌來,顯然是那李剛叫金老闆喊來的救兵。
夜輓歌目光一緊,那人數少說有二三十人,她跟如花就是手腳再凌厲,怕也不是對手!
想不到這李剛竟還有這種號召力!
在心中嘖嘖了兩聲,夜輓歌拽緊了如花的衣袖,“快走!”
好漢不吃眼前虧,打不過跑還不行麼?
如花眼見着鬧出這麼大動靜也後悔了,此刻見夜輓歌做出這般明智的決定,當場熱淚盈眶,可瞧清楚前頭那人拉着她撒丫子狂奔的方向時,卻是傻眼了。
那不是……喋血盟的方向嗎?
不錯,夜輓歌正拽着如花一路直奔喋血盟,那速度堪比鬼神!
“小夜……你別想不通啊!”這丫頭該不是要把她賣了脫身吧?她不要啊啊啊……
如花那心中怨念着,夜輓歌卻是沒有理會他,拉着如花,身形如同鬼魅一般的越過那如潮水般持着武器涌來的傭兵,一口氣跑進了喋血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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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喋血盟中正人滿爲患。
近日來,奎宿城外沿途劫財的匪徒與日俱增,官兵壓根就忙不過來,所以不少商家旅民都把目光轉向了喋血盟,巴巴兒的跑過來僱請傭兵,來保住自個兒的人財安全,那任務板上的護送任務已經排的滿滿當當的了。
此時,見着兩名妙齡女子這般不要命的衝進來,在喋血盟忙碌的人皆是不由一愣,待見着那後方追來的一大羣人時,均是一驚,立時作鳥獸散!
一時間,整個喋血盟中嗚呼哀哉一片混亂,夜輓歌卻是拉着如花死命的往人多的地方竄,所到之處皆是烏煙瘴氣。
人羣中怨聲連連,卻是敢怒不敢言,只是拼命的試圖與那兩個瘋女人拉開距離,可那一羣傭兵窮追不捨,愣是殃及了不少無辜的羣衆。
夜輓歌和如花跑得正歡,那廂李剛由人扶着也急急趕了過來。
目光一凜,李剛扯着嗓子大喊:“給老子抓住那兩個臭娘們,老子今天還就不信她們能從老子眼皮底下給跑了!”
不少人受到驚嚇,已是連滾帶爬的衝出了喋血盟的大門,而人一少,夜輓歌和如花那明晃晃的兩道人影便是怎麼也藏不住了。
李剛盯着那兩個無處可逃的人時,笑得分外恣意輕狂,“兩個蠢貨,居然還敢自投羅網,兄弟們,給老子把她們抓起來!”
話音一落,那一大羣傭兵自然是毫不猶豫的往那兩人的方向衝去。
而此時的夜輓歌,眼見那裡屋走出來的一道人影時,立時眼眸一亮,拉着如花便衝了上去。
傭兵們吶喊着追着她們跑到那頭,可看清楚那來人時,卻是腳步一頓,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喋血盟這大廳寬闊得很,一眼幾乎望不到頭,所以立於門口的李剛一時也沒瞧清楚那人,只見着那方的傭兵們居然都不動了,氣得直跺腳:“給老子去抓啊,愣着幹什麼,不就是個沒身份的野種麼,難道你們還怕了不成?”
說着,便讓扶着他的那兩人駕着他一陣小跑過去。
“李剛,你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
一聲怒喝,驚得那李剛心中一顫,待看清楚眼前的人時,便是腳下一軟,險些站不住身子,好半天才擠出一絲難看的笑來,“鉞公子……”
不錯,這人正是駐守在喋血盟中的司徒世家大公子——司徒鉞。
而夜輓歌呢,正躲在司徒鉞身後,朝那對面的人挑釁一笑。
李剛寒了臉,可到底在人家正主面前卻也不敢放肆,視線一陣閃躲過後,這才惶惶不安的問了一句:“鉞公子怎的來了?”
他實在是不明白,這個人幾時來的,他壓根就沒聽到消息啊,若是提前知道了,他也不敢鬧出這般大的動靜來……
“我若是不來,這喋血盟怕就成了你的地盤兒了!”
司徒鉞氣勢頗足的一聲怒吼,嚇得那李剛雙腿越發抖得厲害。
“鉞公子,五小姐敗壞咱們喋血盟的名聲,我這不是……替咱們喋血盟打抱不平麼?”李剛試着爲自己找一個合適的藉口,“你是不知道五小姐說得有多難聽,竟是嘲諷我們喋血盟的傭兵沒有本事,還罵我們這些傭兵不過是喋血盟養的一條狗!”
這話一出,自是引得在場的諸多傭兵不滿,那殺人一般的目光便齊齊朝夜輓歌射了過去。
司徒鉞臉色也有些難看,轉眼看着躲在身後的人,一臉的陰沉。
這李剛,還挺會搬弄是非的哈!
夜輓歌“呵呵”兩聲,上前兩步,便是一手插着腰,表情很欠揍的衝李剛搖了搖手指:“不,咱喋血盟養的狗只有李隊長你這一條,你狗仗人勢,調戲良家婦女也就算了,怎的還故意歪曲事實,要將喋血盟中這些格盡職守的傭兵兄弟們連罵一通?若不是你從中作梗,他們又怎會受你利用,以下犯上的來圍追堵剿我這堂堂的司徒家五小姐?”
這一番話下來,說得那些個本是忿忿不平的傭兵們心中格外舒坦。
這話,不僅替他們板正了名聲,還順帶給他們免去了罪責,將一切過錯歸咎於李剛的名下!
呵呵,攻擊司徒家的五小姐?雖說這五小姐不招人待見,擺明了是司徒世家的一枚棄子,但再怎麼說,那也是貨真價實的主子!
可如今,做下人的卻欺負到主子的頭上來了?這丟的不僅是司徒世家的臉,也是丟了喋血盟的臉!
況且,如今看着,這五小姐也不似傳聞中那般不堪,那司徒鉞可是將人好生的護在後頭呢,若是跟着李剛吃了這樣的罪名,怕是有的好受了。
李剛的臉色亦是難看至極,瞧着那司徒鉞母雞護雛的模樣,心中便有些慌了。
難道,是他聽漏了什麼消息?這五小姐怎的一眨眼的功夫身價大漲了?
“李剛,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司徒鉞一聲質問,立時讓那不安琢磨着的人打了個寒噤。
“鉞公子,你別聽五小姐的片面之詞,她說的那些話,好些人聽見了,分明就是辱罵取笑咱們喋血盟!”李剛咬着牙爭辯,只是話語卻不似之前那般有底氣了。
司徒鉞臉色一沉,凌冽的目光轉向站於李剛身後的那些傭兵。
傭兵們面面相覷着,卻是什麼話也沒說。
那李剛急了,一聲怒吼:“你們倒是吱個聲啊!”
傭兵們看也沒看他一眼,慢慢低下頭,就連那原本扶着李剛的兩名傭兵一見這勢頭,都不約而同的放開了李剛,假裝不經意的往後退了幾步,沒入人羣……
開玩笑,人家司徒鉞明顯是護着那五小姐的好嗎?都這般明顯了,這李剛怎麼還是緊咬着不放呢?不是自討苦吃麼?他們纔不要無辜受連呢!
“老子真是養了一羣白眼狼了!”李剛氣極跳腳,恨不得將那些寫着“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臉給一個一個的撕碎了,尋常的時候,一口一個李哥的叫着,天天跟着他蹭吃蹭喝,這會兒見他遇難,卻是沒有個人肯爲他開口說話了!
什麼叫做患難見真情?可見這裡頭一個真情都沒有!
傭兵們的表現,讓夜輓歌的眼底裡浮現一絲笑意。
“李剛,本小姐早說過了,這做狗的是沒法翻身當主人的,你以爲你平時仗着你叔叔的那點地位作威作福,就能踩到本小姐頭上來了麼?有些人不過是看着你這條狗的主人,纔給了你一分面子,如今你倒是給臉不要臉了!”
有合適的身份,那定是要多加利用的,儘管心中對這身份頗爲不屑,但夜輓歌卻也裝得很像那麼回事兒。
李剛狠狠地磨着後糟牙,心中分外屈辱,但眼下這情況他卻是不知所措,百口莫辯,怕是隻能認栽了。
而此時,又有幾道人影自門外走來,仔細一看,是一名六旬老者以及幾名跟隨他的侍衛。
“叔叔!”眼見那老者到來,李剛那面色頓時狂喜,只差沒淚流滿面的撲上去抱着人家的大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