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輓歌一怔。
他這話的意思是,阿九知道那玉石的事?
瞧見她一臉的驚詫,慕容瑾玹淺淺一笑,略帶幾分憐憫的說道,“看來,那個人是瞞着你的了。不過,這事關四國之間的秘密,也難怪他會緘口不語。”
“說重點。”夜輓歌沉了臉色,這個妖孽真是半句不離挑撥離間!
“關於四國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呢?”他不答反問。
“我只知道四國的建立,似乎與四聖獸有關。”夜輓歌耐着性子說道。
“不錯,如今的四國爲了緬懷上古時期拯救玄世大陸而陷入沉睡的四聖獸,故此以四聖獸的名字命名。可實際上,卻不僅僅是如此。可記得你今日所見的那白虎形象的巨大石雕?”
夜輓歌微微抿脣,輕點着頭。
“雖說,上古時期的四聖獸一直不明蹤跡,因力量的衰竭而陷入了沉睡。但事實上,它們是凝結了最後的力量,形成四象之玉,藏於玄世大陸的四個方位中,繼續守護着玄世大陸。如今的四國,便是由着這四個方位所建立起來。
而今日你所看到的那座石門,名爲四象之門,正是藏有四象之玉的所在,而那顆銀珠乃是四象之珠,只有吸收了四聖獸之血,才能將四象之門打開。”
夜輓歌一愣,“你的意思是,那顆寶藍色玉石,便是四聖獸最後的力量所凝結而成的四象之玉?”
可她的血,又怎麼會是四聖獸之血呢?莫非是因爲她是四聖獸的主人,所以與四聖獸之間同化了?
“我所說的這些只是傳聞,誰又知道真相如何呢?但如今看來,你的出現,已經應證了這個事實。”慕容瑾玹慢悠悠的說道。
夜輓歌微微皺眉,如他所說,有關四象之玉的事,乃是四國之間的秘密,他慕容瑾玹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但她透過這些消息,她卻想到了至關重要的一點:四象之玉有四塊,而且分別藏於四國之中!
也就是說,她想要將四象之玉收集,必須尋找四國所守護的四象之門。
在意識空間裡的時候,南燁便已告訴她,想要將四聖獸集齊,必須收集這四象之玉,可在南燁所表達的來看,四象之玉卻只需要兩塊。
四象之玉定有四塊,白虎國的這一塊已被她吸收入體內,那麼便只剩下了青龍國、朱雀國以及玄武國的那三塊。
按道理來說,這種東西應該是成套的,爲什麼只需要兩塊?
聯想到那四塊聖獸之石,夜輓歌卻是腦中靈光一閃。
如今,沒有生氣的只有青龍之石和玄武之石,可見,這所要收集的四象之玉,便是青龍國以及玄武國的那兩塊。而擁有色彩的朱雀之石以及白虎之石,顯然是因爲對應於朱雀和白虎的四象之玉已經歸位的緣故。
象徵白虎的四象之玉已經被她吸入體內,這一點是她親眼所見。可象徵朱雀的那塊四象之玉是怎麼回事?
四聖獸之中,她唯獨能召喚的只有朱雀南燁。可通過對四聖獸的瞭解,她卻知道,沒有四象之玉,恐怕根本就無法召喚出聖獸來。
這麼說來,早在她穿越之前,朱雀國的那塊四象之玉便已經在她體內了?
這大膽的猜測,令得她不由一驚。
可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她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前任的記憶中,也沒有關於這四聖獸以及神子的任何回憶。
既然她沒有印象,前任也沒有記憶。唯一能解釋的,便是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或者是在前任還沒有記憶的時候,朱雀國的那塊四象之玉,便已經在她的體內了。
不過,朱雀是在她穿越而來之後,便立刻就能召喚的,這顯然跟她沒有任何關係。那麼,事情的關鍵定是在前任夜輓歌的身上。
夜輓歌驟然眸中一閃,爲自己的發現,驚駭得不能自已。
她的身世恐怕大有蹊蹺!
夜輓歌凝重的表情,令得慕容瑾玹微微眯眼。
“慕容瑾玹,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她忽然擡起頭來,定定的看着那笑而不語之人。
這帶着幾分咄咄逼人的問題,令慕容瑾玹眸中一閃,“你不覺得,你今天的問題太多了嗎?”
這意思是,不願意告訴她?
夜輓歌輕輕咬脣,她倒也沒有指望這個人會這麼好說話,將一切都告訴她。可她卻莫名覺得,這慕容瑾玹很可能知曉自己的身世!
“我答應的,只是帶你去一趟聖靈學院,以及在四象之玉的事情上爲你解惑罷了。你若想要知道其他,便要拿出讓我感興趣的東西,與我作交換。”慕容瑾玹輕聲一笑,目光悠悠的落在那平凡至極的臉上,便是不由聯想到這丫頭原本的樣貌。
那樣一張傾世傾國的臉,讓人過目不忘,就此埋沒,也未免太可惜了些……
讓他感興趣的東西?
夜輓歌一愣,察覺到他那斂着幽幽暗火的目光,只覺腦中警鈴大作。
這個噁心的男人,該不會是想着……
果不其然,不等她有所反應,那人已是欺身而來,一指挑起她的下巴,桃花眸中柔情瀲灩,讓人挪不開眼來,嘴角更是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詭笑,“仔細一想,除了你這身子,似乎沒有其他能讓我感興趣的了,九天聖君享用過的美人,不知是何滋味兒呢?”
夜輓歌渾身一顫,只覺得說不出的噁心,連忙揮開那隻稍一觸碰便讓她頭皮發麻的手,眸中蹦出的是止不住的怒意。
吃痛的人,微微眯了眼,“這就是你說的,任由我差遣,不做多餘的反抗?”
夜輓歌一聲冷哼,聲音卻有些發顫,“對於你的計劃,我自然是不會反抗。但這種事情……應該不在你的計劃之內吧?”
“你又如何知道,這不是我計劃之中的事呢?能與傳聞中的神子共度良宵,也算得上人間美事了。況且,除去你這不安分的性子,你本身的樣貌,卻是讓人垂涎三尺……”
夜輓歌大驚,縮着身子與他拉開距離,警告出聲:“慕容瑾玹,你別胡來!”
她的警告,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反而使得對方身子緊貼而來,將她逼至牀頭的一角。
夜輓歌心中一陣低咒,她怎的這般沉不住氣,明明已經打定了主意,不再負隅頑抗,以免激怒這個看似溫和實則冷漠陰狠的男人,可他總是這般動手動腳的,她實在是受不了!
慕容瑾玹抓住那雙抵在他胸前不斷反抗的小手,桃花眸危險的眯起,身子一旋,便是把將她壓在身下。
瞧着那透着驚慌卻故作鎮定的黑眸,又看着那微微顫抖着的紅脣,便是想起她與自己接觸時的反抗,以及因厭惡而擦拭嘴脣的模樣。
嫌棄他?不將他放在眼裡?他倒要看看,他與龍吟九比起來,誰的技巧更爲出色?
脣線盪出一抹邪惡的弧度,他在她耳邊一陣陰測的低笑,“今日,我便讓你徹底的忘了那個人!”
吻,攻城略地一般的壓下。
夜輓歌奮力反抗着,對方強硬卻熟稔的動作,令她感到屈辱與噁心,隨即眼中便是閃過一抹憤怒的紅芒。
紅芒逐漸擴大,令壓在身上的人,眸中的闇火逐漸轉化爲驚愕。
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慕容瑾玹目光一沉,已是退出一丈開外。
夜輓歌大口的喘着氣,連忙坐起身,整理好身上凌亂的衣物,狠狠的瞪着那立在不遠處的人。
“慕容瑾玹,你瘋了嗎?”
她咬牙切齒的吐出這句話,眸中透着憎恨與殺意。
可換來的,卻是短暫的沉默。
慕容瑾玹冷冷的與她對視着,眼中的躁動,逐漸平靜……
對他的厭惡,甚至能讓耗盡力量的神獸現身護主麼?
可明顯,他是有些衝動了。
從沒有女人,讓他感到這麼棘手。
罷了,他多的是時間,跟她慢慢耗。
沉默的看了她一眼,慕容瑾玹壓下心中的不耐與狂躁,忽的一笑,“不動你便是了,你又何必耗費玄力,以神獸之力對付我。”
如果能跟你用嘴巴說清楚,還用得着動手麼?
夜輓歌真是被氣得可以,她從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
可對方那話音一落,她便覺得身子發軟,一陣頭暈目眩。
折騰了一天,她又是給人掐脖子,又是失血嗆水的,再好的身子骨,也吃不消了。
見她那虛弱的模樣,慕容瑾玹只是眯了眯眼,走到那慢火溫煮的藥罐前,取下藥罐倒好藥湯,遞到她眼前。
“喝了它,便能將你體內噬心蠱之毒驅乾淨,熱水怕是已經燒好了,你自己準備着吧,我便不陪你了。”他的話語,透着關切和隱隱的失落。
呵,真會做戲,誰讓你陪了?
夜輓歌心中不屑,卻是垂下眼簾,接過湯藥一口喝盡。
滾燙而又苦澀的藥湯順着食道而下,燙得她口舌一陣發麻。
但她僅是皺了皺眉頭,一個悶哼也無。
“抱歉。”端着空藥碗的人,露出些許愧疚之色,慕容瑾玹幽幽一嘆,好聲好氣的道:“我保證今日之事,不會再發生了。”
說得好聽,怕是又打着其他鬼主意了吧?
夜輓歌不耐煩的咬着脣,已經騰不出力氣來與這人虛與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