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一個被人丟棄的二手貨,也敢大搖大擺地這麼回家,還穿得這麼招搖,老爺,你看看她,一身紅色,這是要勾引誰呢,還是要膈應誰呢?”
姜琳尖銳的聲音不愉快地在大廳裡響起。
安小柚雖然看過小說,知道這對母女的嘴臉,但直到這一刻真實面對,她才真正感受到原主的處境。
她從小在這種打壓算計的環境里長大,又被龍傲初那個變態抓去當徒弟,心理陰暗是難免的。
她不得不把自己弄成混世魔王的樣子,這樣還少受一點欺負。
“喲後媽,今天是安雪薇的生日,我穿紅色表示喜慶,有什麼不對嗎?”
一句後媽扎得姜琳血淋淋的,好像因爲自己是後媽就處處針對她,顯得自己沒有氣量,是惡毒後媽無疑了。
姜琳噎得胸痛,正想在老爺面前辯解賣慘,安小柚又搶了話題。
“至於您說我是被人丟棄的二手貨,我跟席戰可是和平分手的,不像某些人,被人弄大了肚子然後被棄之如敝履。
呵呵,後媽大概是習慣用自己的經歷來衡量別人的人生吧?
當年要不是我爸心地善良收留你們母女倆,說不定你和雪薇早就流落街頭了呢?
爸爸,您說呢?”
安小柚說話間落落大方,並沒有像對方那樣咄咄逼人,但是每一句話都扎到了姜琳和安雪薇的痛處。
姜琳再傻也聽出了話裡暗藏地雷,忍不住暴跳如雷。
“我怎麼成二手貨了?”
“什麼叫你爸收留我和雪薇?你這話到到底什麼意思?”
姜琳心裡是發虛的,因爲安雪薇實際上並不是安德萬的親生女兒,當年她是懷有身孕,遭人拋棄,趕鴨子上架才設計害死安小柚的母親謝冰凌,嫁給安德萬的。
如今被安小柚一語點破,頓時緊張到了極點。
按理說,沒有人知道她的秘密。
這件事如果被安小柚抓住把柄,那將是對付她的最好武器。
安小柚雙手一揚,似笑非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她並不想一下子整死她,慢慢玩更好玩。
但姜琳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再次暴跳如雷。
“安小柚,你今天必須把話說明白,別陰陽怪氣的,雪薇是我跟德萬愛情的結晶,我絕不允許你污衊我們。”
那大義凜然的樣子,還真讓安德萬那個老糊塗迷得五迷三道的。
“呃呃,”安德萬出來充當和事老,“我說大家都是一家人,能不能都少說兩句,今天是雪薇的生日,可別破壞了氣氛。”
“是呀,是呀,爸爸是當家人,說的最有理。”
安小柚嬉笑着,表面卻拍着馬屁,實際上卻暗點安德萬被繼室拿捏得不像一個當家人。
說着,轉向身邊氣呼呼的安雪薇,“雪薇,今天是你19歲生日,姐姐給你帶來了一份禮物。”
她把一個錦盒遞給安雪薇。
安雪薇本來不屑一顧,姐姐跟她不是同一條心的,送禮物,沒安什麼好心吧?
但見錦盒上有她最喜歡的慕廷熙的照片,頓時歡喜起來。
她接了過去,嘴裡還不忘酸唧唧:
“姐姐,不是我說你啊,你放着慕廷熙那麼好的人不嫁,偏偏要嫁給那個強姦犯,這下好了,還被拋棄了,我都替你不值呢。”
“所以說啊,女人千萬不能戀愛腦,雪薇,你可不要學你姐姐的樣子,在你的婚事上,媽會嚴格替你把關的。”姜琳也湊上來說。
“噯,想想姐姐也挺可憐的,明明是個大美人,怎麼就命運多舛呢?不像我,有汪家公子呵護我。”
母女倆這一手對比手法用得正好,拿別人的痛苦做襯托,來顯出自己的幸福和美滿呢。
“雪薇呀,你跟汪家公子真的好上了?怎麼不見人家上門提親呢?”
姜琳有些擔憂,畢竟人家汪夢潛是正妻生的大兒子,而她在太太圈裡始終是見不得光彩的小三,安雪薇從身份地位上說是高攀了人家。
“就快了啦,爸,媽,你們就等着好消息吧。”
“雪薇你可得加把勁,千萬別像你姐姐,前腳人家長輩剛剛到咱們家把聘禮都下齊全了,後腳就被拋棄了,你可得把汪家公子和長輩們都制服嘍。”
“嗯,知道了媽。”
母女倆一言一語的,完全把安小柚當做了反面例子數落。
這些安小柚當然不會放在心上的,不過就是演一場戲。
而且安雪薇很快就會被汪夢潛那個負心漢給拋棄。
“呵呵,在沒過門之前,我勸你們還是別高興得太早了。”
對於安小柚的善意提醒,那對母女只是以爲她在嫉妒,當然不當一回事。
“姐姐這是嫉妒吧?”
安雪薇高傲地笑了笑,“不過,姐姐你送了什麼禮物給我?”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安雪薇掂了掂書中的錦盒,撥開搭扣。
嘭!裡面突然跳出來一隻老鼠。
驚嚇得安雪薇花容失色,扔掉錦盒,整個人差點摔倒。
“啊,老鼠,老鼠!”
她拼了命拍打,彈跳,樣子狼狽至極。
那老鼠卻偏偏靈活得很,跳上她的胸部,鑽進裙子裡,在她身上竄來竄去,把她漂亮精緻的公主裙撕咬得不成樣子。
安雪薇大叫不止,姜琳也嚇壞了,衝過來在女兒身上一掌拍下去。
不料,卻拍到了女兒的臉上。
脆亮亮地扇了一記耳光。
老鼠從裙襬下方鑽出去,安雪薇氣得也快吐血了。
“快,來人吶,抓住那隻老鼠!”
姜琳嚷嚷着,指揮下人開始撲打老鼠,一時間整個安家鬧得雞飛狗跳。
整個過程,安小柚卻雙手抱胸,悠然觀看。
連老好人安德萬也看不下去了,斥責道:“安小柚,瞧你乾的好事!”
“同樣的事,雪薇她7歲時就幹過,彼此彼此嘍。”
“那時她還是個孩子,你現在已經長大了,怎麼還鬧?”
“爸爸,熊孩子就得教訓,你不在家教育她,她就敢把臉丟到社會上去。”
安德萬氣得吐血,“所以你覺得自己很有理?”
“爸爸老了,管不動小女兒小兒子的話,就讓我這個做姐姐的來管,也可以替爸爸您分憂解難不是麼?”
當着他的面欺凌妹妹,還強詞奪理,說得如此義正辭嚴,慷慨激昂的,安德萬活這麼久,都沒見過。
當即胸口一悶,一口老血咯在喉嚨口。
管家跑進來喜滋滋地彙報:“老爺,太太,汪家大公子來了,運了兩車子聘禮過來。”
什麼,汪大公子……來下聘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