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歉?”劉海不竟疑問,這事情可有點大啊,竟然鬧到一個消失,一個致歉的份上去了。
“什麼事情樓主出走了,你還要親自去追她道歉?”
坐在桌上端起茶杯淺淺的笑,喝了一口潤潤脣,趕了一夜晚的路,風沙吹着臉,難受死了。
“自然是有事,要是有什麼事你派人來通知我一聲就好,先走了。”放下茶杯毅然轉身離去。
劉海猶豫了一下,捏着衣角躊躇,深呼吸了一口,出聲叫道:“安音。”
“嗯?”
望着她,秀眉挑了挑,無聲的詢問者什麼事?
“樓主他和秦宣分開了,花月兒派來跟蹤的人昨天晚上來告訴我了,跟的太遠,不清楚他們爲什麼分開,但是樓主下了馬車之後就使用輕功離開了,速度很快,他礙於秦宣還在葉不敢貿然去追,等秦宣離開的時候他已經失去了樓主的行蹤。”
凝眸看了一眼劉海,深深的吐出一口氣,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好笑,無奈的語氣說道:“你剛剛怎麼不告訴我。”
劉海見她沒有生氣,便是一陣開心的笑,花枝亂顫的。
“那是因爲我真的不知道樓主在哪裡啊。”
去裡間換了件外衫出來,還是那麼長的衣襬,整理着秀髮,對着銅鏡施了一個自認爲美美的妝。
安音問道:“你說會不會是他們的計謀?假裝分開,然後閃掉跟蹤的人。”
拿着炭筆描了最後一下眉,放下之後涼涼的語氣說道:“那我可不知道了,但是樓主這個人在我眼裡一向都是光明正大的,雖然她的詭計多了點,但是至少很多事情她都是光明正大的來,從不在背後襲擊人,一點也沒有小人的作風。我是這麼任務的。”
“那你是說?他們可能是真的分開了,那樣葉蘇就不會在去南恆的路上了,那會去安末地方呢?”仿若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着劉海。
聳了聳肩,等待覺得一切都打扮好了正想出門,卻見安音還在那裡坐着,不竟驚奇:“安音你怎麼還在?不是說你要走了嗎?”
斜眼瞄了她一眼,劉海素來是鬼點子最多的,她若是喜歡你,是你都會告訴你,若是不喜歡你休想從她嘴裡問出點什麼。
安音無奈的苦笑,自己造的孽還得自己去還,可憐的語氣啊說道:“劉海,你去京都嗎?”
“咦?”劉海的表情很是奇怪,感覺眉毛都攏在一起成了直線了。
“我這麼盛裝打扮不是爲了去京都還是爲了特地迎接你啊。”
訕訕的笑了一下,三十出頭的劉海像個二十的小姑娘,老是跟你對着幹,但是你就是贏不過她,當然除了動武,否則耍嘴皮子是難以贏的。
“安音,論身份,我不該對你這種稱呼,也不該用這種語氣跟你說話,這麼多年了,我們兩也算是老冤家了,葉蘇這個樓主我雖然沒有見過,但是從她的所作所爲我能評估的出,她的能力絕對在你和安音之上,她的心胸絕對比你們想的還要寬厚,至於道歉,想一想爲什麼要道歉吧,我今天就去京都,你要是想好了,吃了早點再出發,要是沒想好,休息一下吧。”從容的笑容走過她身邊走過推開門走了出去,邁着細細的步子,背影宛如一個年輕的閨閣女子。
其實她還很年輕,只是一直因爲那件事一直困着自己,獨自守在這裡。安音多想問她一句,值得麼,不知不覺卻已經問出口。
“劉海,值得麼?或許他已經消失在這個世界了。”
“值得,他在,我等着他回來,不在,我在這裡守着我們的曾經。”
淡淡的聲音傳過來,頭也沒回的走了出去,在旁人的眼裡,她這是作繭自縛,固執的不肯嫁人,可是誰也不懂他們之間的感情,她相信,他還活着,他會回來和她相聚。
腳步慢悠悠的走在走廊上,纖手細細的撫摸着牆壁上的痕跡,已經略顯破舊的柱子,這裡,這裡,他都曾經和她一起走過。
這一所沒有名字的小房子,在他那次執行任務沒有回來後,也就再沒有裝新,而她固執的守在他最後出發的地方,去廚房做了點早點,草草的吃了幾口留下兩份給放子啊鍋裡熱着。
這裡,是情報閣的一個站點,來來往往的人在這裡停留,卻只有她和福伯兩個人住。
出來向後院走去,正見安音牽着馬走來,劉海妖嬈的臉龐眨了眨眼睛,安音竟覺得此刻的她是那麼的清純。
“裡面有早點,去吃點吧,我來牽過去。”
劉海說着手已經伸了過來,結果她手中的繩子,也不管安音是什麼表情直接牽着馬走了。
細心的將馬匹喂好,將一匹紅色的馬駒牽了出來,靠着它的身上,撫摸着它的頭部,小聲的說着:“烈火,我們要出發了,去桃花廟,記得嗎,我們曾經去過的。”
綁好馬鞍,擡腿,上馬,一氣喝成,輕輕一拍,烈火急速衝了出去。
快要跨越門欄的時候,劉海大聲的說了一句。
“福伯,我出去半個月。”
微笑的臉龐轉過去就見烈火跑動了蹄子。
在官道上飛速的奔跑着,兩旁的大樹急速的退去。
花月兒胡亂的敲着王源的門,緩緩的打開,看到的確實一張英俊的臉,溫和的氣質慢慢襲來。
疑惑的看着他,搜索着記憶,好像沒見過他:“你是?”
“你不是找王源麼?”
“你是誰?怎麼會出現他的房間裡?”
“你連我都認不出來了麼?”話裡是滿滿的笑意。
仔細的打量着他,精光一閃,那一襲藍色衣衫,不是那天隨葉蘇出去穿的麼?還是自己說他傳這個衣服的顏色年輕的一點,總穿着一些青色衣服老氣了。
可是怎麼會穿着他的身上?雖然更顯英氣,那略微成熟的面容配上溫潤的氣質,一種說不出來的吸引力。
正在她眼眸琢磨打量他時,他突然淺淺的笑。
“我就是王源。”
怎麼會?王源不是韻典掌櫃麼?一箇中年樸素的男人,怎麼會是他。
心驚的退後的兩步,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眼裡是閃動的是不可思議的光芒,這算不算是欺騙了她,可是又不是。
當她愛上他,愛上那個滿臉溝壑,卻一直對自己好的人,愛上那個葉蘇說你們假扮夫妻的人,愛上那個可以當爹爹的人,竟然長的這麼俊俏,可是她接受不了。
轉身快步的跑了出去,她需要靜靜。
“月兒。”王源追着她的腳步高聲喊道,這個丫頭怎麼了,看到自己有這麼吃驚麼,雖然俊的沒天理了點,但是也不至於一下就刺激到她了吧。
花月兒的速度很快,不知不覺的用上了輕功。
王源只能乾着急的看着,雙腿卻漸漸的疲憊,停留下來看着她離去的背影:“狼來了嗎?”
輕輕的笑聲傳來,陳沉依舊以襲白衣出現在他面前。
“還有一天你就可以恢復功力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現在急了吧?”
涼涼的聲音使得王源的耳脖子都紅了。
“快切追她啊,這丫頭也不知道怎麼了,一見着我就跑。”
氣喘的話音落下,牽着淺笑的陳沉笑的更開,眼神淡淡的瞄着王源,卻依舊是一動不動。
“陳沉,你倒是去啊,這龍蛇混雜的,出點事怎麼辦。”
焦急的聲音使得陳沉笑意更深。
在王源快要爆發的時刻涼涼的說了一句:“沐之唯去追她了。”
看着那張英俊的臉,王源真恨不得上去將他撕碎,他着急了半天,他卻是耍他的。
“王源,那小丫頭估計是喜歡上你了,你還是想想怎麼來解決,還有,劉海也快來了。”
那戲謔的語氣虐到王源心裡去了,聽到劉海這個名字頓時忘了前面的驚訝。
“她,她來了?”
眼眸上了不滿了銀輝,卻又很快的壓制下去,笑意浮在臉上。
“別高興的太早,我剛剛可是說了,花月兒那小丫頭恐怕是看上你了,小小年紀便坐到菲羽樓情報閣閣主之位,也不是個簡單的丫頭,這情債你恐怕得費些腦神了。”
陳沉好不客氣的澆熄他的希望,葉蘇的戲謔竟真是發生了,要是她知道會造成這麼一個局面,估計也會後悔當初。
皺了皺了眉頭,不相信的說道:“我之前可是一副渣老頭,月兒怎麼看的上。”
陳沉向旁邊的桃花樹走去,用力搖了搖。
繽紛的花瓣落了滿地。
“看見沒有,人就像這花瓣,越老,搖下來的美麗就越豐富。”
怪異的眼神看着陳沉,之前一直撮合他和葉蘇丫頭,這廝一點表示都沒有,還以爲他是嫌葉蘇太強勢,原來是喜歡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