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繼續說道:“你抱着從樹上掉下來的我對我母親說,真是一個可愛的孩子,那天,你來告訴我母親我父親將要回來,直到最後才放下我離去,在我母親的誠惶誠恐中,你一臉的淡然,始終沒有將你是皇上高高在上的地位搬出來,你走後我對我母親說,我長大後要嫁給他,剛開始的時候我母親還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只覺得好笑,一個七歲的小女孩就吵着要嫁人。”
“那時候的我揮舞着胖嘟嘟小手在我母親面前抗議大聲嚷嚷,我不是開玩笑的,我要嫁的人是他,那個剛剛抱我的人,我母親被我嚇的一把捂住我的嘴,生怕我再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出來,呵呵”,說到這裡笑出聲來,彷彿被自己回憶中的行爲給感染了。
“從那時候開始,我便什麼都以最優秀的女子來要求自己,成爲京城第一才女,讓人驚訝萬分,一個將軍府出身的女子竟然奪得第一才女的稱號,後宮的女子個個貌美如花,我想,自己不能成爲和她們一個擺設,努力的充實自己,父親和母親看見這樣的我很是欣慰,可是在我提出我要參加選秀的時候,他們都一臉的氣憤,我的大好年華,爲什麼偏偏要選擇送到宮裡那個世界全黑暗的地方去,要錢即使沒有皇宮裡的富有,要地位即使沒有皇宮裡的高貴,可是至少不會受盡折磨。”
“我以死相逼,他們也無奈,最後還是兩眼汪汪的將我送進了皇宮,這個女子的青春的墳墓。”,她深情的望着他。
“我接近你唯一的目的就是我愛你,沒有夾雜着任何的權勢利益,我不是一個傻瓜,即使我不知道在這個你在謀劃着什麼,但是我知道,你已經容不下皇后了,你要我父親手中的兵權,我給你,你要我父親的幫助,我也給你,只要你開口,只要你相信我。”,程夜萌走近牀邊看着眼前已經老去的男子,小心翼翼的將他扶好,沒有嫌棄,一如當年的偶然初見,精神,美好。皇帝靜靜看着她的舉動,沉穩中帶着溫柔,動作輕柔,微笑說道:“我現在已經是老頭子了,別荒廢了你的青春,大好的年華浪費在奢侈的皇宮裡,不值得。”
“不要,我說了不要了,我已經做了決定。”,她拒絕道。
“爲什麼?”,他詢問道。
她笑道:“第一眼看到了刻在心中的是永恆。”
他別過頭去不去看她,此刻兩人之間沒有了那種皇帝與妃子的氣氛,靜默的氣息在兩人之間流動。
外面傳來了腳步了聲音,胡克帶來陳太醫進來,焦急的說道:“快點,快點。”
程夜萌扶起皇帝輕聲道:“皇上,起來給太醫看看吧。”
硃紅色的大牀上一層粉色薄紗落下,包圍着整個牀,牀沿的上空掛着深深淺淺的流蘇,似夢幻,流蘇吊墜着的淡淡的薰香,淺淺的味道,甚是好聞。皇帝躺在程夜萌用兩個枕頭疊起來的牀沿上靠着,眼眸微閉的說着:“不用看了,之前的藥給朕吃吧。”
剛剛踏進殿中的胡克聽着這話有點着急的叫道:“皇上,你怎麼能這麼不珍惜自己。”
皇帝睜開他疲累的眼眸,淡淡的笑道:“朕的身體,朕自己清楚,胡克你不用擔心。”
“皇上,你這是在糟蹋自己,你這麼做,九公主回來後會愧疚的。”,胡克一把鼻涕流淌下來的說道。
陳太醫是一個年輕的男子,名叫陳沉,一頭華髮刺了程夜萌的眼,傳說,他的滿頭白髮只是爲了一個女子,傳說,他滿腹經綸卻性格怪癖,傳說,他拒絕的三公主的提親,傳說,他的蕭是天下第一,傳說,他的容顏,比女子更美,傳說,他面對南恆皇上的邀請,拂袖而去...如今,卻出現在天晨皇宮,她的寢宮。
他對她淺淺一下:“娘娘這樣盯着臣看,想必是認出臣是誰了。”
“沒想到你在這裡。”她同樣勾脣的回道。
“但是,你好像並不驚訝。”他有點無奈的說道,外界傳言的冷漠的男子竟然是如此的溫柔。
程夜萌笑道:“你想做什麼,自然會做到,我又何必驚訝。”
“皇上,你先讓陳沉給你看看吧,總歸是不會有壞處的。”她勸慰道。
陳沉看着這樣溫柔的她心莫名的有點拉扯,苦笑着開口說道:“皇上,臣給你看看吧,你這樣長久的下去是堅持不到她回來的,病情在一步一步的惡化,藥也要慢慢的跟進,否則換湯不換藥是好不的。”
一個臥室,涌動的是不同的心思,皇帝從被子裡伸出手向陳沉說道:“你答應朕一個要求,朕就讓你把脈。”接受着程夜萌乞求的眼光,慢悠悠的走進皇帝的身邊,挑眉道:“不知道皇上有什麼吩咐?”
看着這樣的陳沉,心底的那個湖面起了絲絲漣漪,口中卑微的說着臣怎樣怎樣,一直強調着自己爲人臣,行動上卻從沒有對他行過禮,除了他生命快要出現裂痕的時候纔會及時的出現,平常召見他的時候總是拖個半年才姍姍來遲,今天對他語氣竟然這麼好。
皇帝招招手:“你過來。”
陳沉湊近了一點。
皇帝再次說道:“再近點。”陳沉再次湊近了點。
皇帝看着這樣的陳沉有點無奈,自己又不是得了瘟疫,需要這麼防備着他麼,一把抓住陳沉的衣領扯過來。
陳沉被皇帝這一個襲擊弄的有點煩躁,沉聲道:“有事就說,不要拉拉扯扯。”,說完整理了一下自己衣袖。
旁邊的程夜萌聽着陳沉的話眉頭皺起,正準備開口說道,皇帝微笑的示意:“萌萌,你和胡克出去一下。”
胡克一聽就準備出去,看見程夜萌在那裡扭扭捏捏的也不管她什麼身份,一把拉住她往外走,天大地大,自己的皇上最大,管你願不願意呢。
安靜的內室,陳沉皺着眉頭看着他:“你想要跟我說什麼?國家大事就別說出口了,我不想帶着糟糕的心情回去。”“我知道你不喜歡參與到朝廷上去,這一次我也不要求你做什麼,你喜歡萌萌是吧?”皇帝無視的他的話說道。
“她又不喜歡我,你管我喜不喜歡她呢?怎麼?想將你的女人送給我?省省心吧,還是好好活着管你的國家大事吧。”陳沉不屑的說道。
皇帝聽着這語氣有點無奈:“我不知道你跟萌萌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彆扭,但是你們這種小孩心思還瞞不過我,萌萌還小,你多開導開導她,況且我沒有碰過萌萌,但是現在我要利用一下萌萌,所以,將來的事情,你若真心喜歡,就主動一點吧,萌萌是一個好女孩。”
陳沉疑問的看着他,觀察了半響說道:“你要跟我說的就這些?”“嗯,就這些。”皇帝點了點頭,眼神誠懇。
呵,陳沉諷刺的說道:“那得多謝你的關心了,無功不受祿,先把脈吧。”
食指探着他的脈搏,心中計較的結果有點不滿意,蹙起的眉頭形成了一個川字,良久,擡起頭來看着這個地位最高的人:“你最近是不是一直在壓抑着自己的疼痛?”
得到的結果只是他溫和的笑笑。
陳沉低下頭輕聲說道:“你的公主比我們想象的要強大,青蓮大賽要到了,估計她也快回來了,你可以有點安慰,也無需自暴自棄。”
在書桌的宣紙上不停的寫着什麼,提筆放下,步子邁開拉開房門對着守在門口的胡克說了一句:“藥單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