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宣一看諺兒,這裡唯一的小孩,想必就是這個大喊着不準搶他包子的男孩了,雖然沒有跟葉蘇在一起,但是卻時不時的注意着她的消息。
但是,桌上這麼多包子,他卻偏偏要他手上的包子?
放開了手中的那個包子,遞到諺兒面前的碟子裡,像旁邊的饅頭探去,手還沒有碰到饅頭,就聽到他又喊道:“不準動我的饅頭。”
沐之唯“噗”的一聲笑出聲,原來這個小鬼頭是專門針對秦宣的,看着秦宣那尷尬的樣子,心裡的一陣愉悅感怦然而上,想必秦宣活了這麼多年都沒有遇到這麼尷尬的場面,好不容易厚臉皮的不顧主人的意見來蹭吃蹭喝,卻沒想到被這個小鬼頭弄的不上不下的。
“宣王,你是不是和我們家的諺兒有仇呢?”
銘魚望着自家爺尷尬的樣子,揮着手替他辮道:“沒有沒有,我們爺怎麼會跟小公子有仇呢?”
瞬間,銘魚只覺得所有人的眼光都在他身上,尷尬的笑了笑,卻不知道做何回答,心裡想着,自己剛剛的回答沒有錯啊,幹嘛都這麼看着自己。
“諺兒,我們先喝了粥之後再吃包子,那樣對你的腸胃好。”葉蘇端着碗柔聲哄着諺兒,勺子落在諺兒的嘴邊,眼睛盯着他倔強的小臉,不吃也得吃!
“好啦好啦,先喝粥就是了。”諺兒癟着小嘴千不甘萬不願的點頭。
葉蘇欣慰的笑笑,一口一口的喂着他喝。
“葉蘇,他不願吃你就別逼他了,要是有人逼你做你願意做的事,你也會反抗啊。”秦宣反對的聲音對着葉蘇叫囂,沒有吃早飯依然是中氣十足。
沐之唯不忍心的看了看他,畢竟是自己喜歡過的人,解釋道:“秦宣,蘇蘇之所以這樣做......”
“雲兒,送客。”還沒有說完就被葉蘇冷厲的聲音打斷,看了一眼驚訝的看着她的秦宣,眼眸一凜:“我的世界不需要不懂我的人。”
昨天的她讓他經驗,今天的她讓他不知所措,究竟他錯過了她生命中什麼樣的階段,以至於現在他在她面前完全是一個陌生人,一個你不懂我的陌生人。
“宣王爺,請。”雲兒戰慄着心向秦宣說道,她的心裡可是害怕的來着。
“籽菲。”
秦宣情急之下喊道,這是他和她第一次相識的時候,那時候的她是那麼的單純,想也不想就把這個名字告訴他,而現在,她的名字變了,人也變了是嗎?
“雲兒。”葉蘇冷漠的聲音叫着她,意思很明顯的傳達給她,再不請出去,後果很嚴重。
秦宣的心在拉扯着,很疼很疼,他沒有想到,那一次的衝動過後得到的竟然是這樣的結果,千不該萬不該的悔恨,卻回不去了是嗎?
銘魚扶着秦宣的身子,這樣的夜,比在南恆青樓裡夜夜笙歌的爺更讓人心酸,更讓人心疼。
“爺,我們走吧。”
像是行屍走肉一般的離開靜軒宮,走在御花園中,心卻遺落在葉蘇的身上。
“爺,您還好嗎?”銘魚小心翼翼的問道。
還好嗎?我也不知道,銘魚,你知道嗎?在跟她重逢的時候,我特別的開心,在宴會上看到她一襲宮裝出場的時候,我的心裝着滿滿的歡喜,這就是我喜歡的女人,她是這麼的與衆不同。
可是她不再喜歡我了,她快要成爲別人的妻子了。
“我們回去吧。”
秦宣擺脫了銘魚的攙扶,踉蹌的腳步就像喝醉了酒一樣,失落的語氣說道。
“去哪啊?”
銘魚跑過去扶着他,無奈的喊道。
回哪?自然不能在這裡打擾他的幸福,回到南恆去是唯一的選擇不是麼?
“皇帝只是叫我們來參加一個晚宴而已,事情完了也該回去了。”
銘魚現在很鬱悶,這一點都不是他喜歡的那個爺。
“爺,你振作一點好不好?”
上前一步當着秦宣的面前,雙手放在他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說道。
“要是我是長樂公主,我也不願意嫁給你這種男人,東臨太子,成親王,哪個不比你有毅力啊,一個比一個深情款款,一個比一個有才情,爺,你看看你現在,像個什麼樣子?你不輸給他們啊,他們是皇子,你也是皇子,他們相貌出衆,你也風流瀟灑,他們深情款款,你也情根深種,你在怕什麼啊?”
“是哦,我還比他們早遇到蘇蘇,俗話說,早到早得是不是?”秦宣自言自語的呢喃,眼睛裡根本就沒有銘魚的影子,只是他的那些話卻深深的落在了秦宣的腦子裡,既然喜歡,爲什麼要放棄?既然放棄了,你有什麼資格說悲傷啊?
“什麼?”
銘魚無奈的說道,敢情自己說了這麼多爺根本就沒有聽,也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銘魚,走走,我們回去準備一下。”
秦宣興奮的拉着銘魚說道,一丟剛纔的落魄的很是有興致的拉着銘魚像寢宮走去。
反觀銘魚,剛剛的大義炳然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看神經病的眼光看着自己的主子,這千後變化也太多了吧。
等到兩人興奮的離開,兩個女子才露出身來。
“公主。”
婢女看着她兇狠的眼光,心悸的叫道。
“都是因爲那個賤人,都是因爲她,她一來母后就被父皇打入了冷宮,本來是我要嫁給東臨太子的,她一來就搶我的婚姻,還迷惑了宣王,真是一個狐妖賤貨,跟她母妃一個德行。”湯籽意扭着手帕狠狠的罵着,現在殺了葉蘇都不足以解她的恨,一下從皇后嫡女跌入一個冷宮妃子的女兒,這樣的天差地別她怎麼能接受得了。
“公主。”
“玉兒,你要幫我是不是?”湯籽意轉身過來,通紅的眼睛看着玉兒,邪邪的笑容落在玉兒的眼裡,簡直就是一個惡魔,這跟以前的公主完全不一樣,雖然以前她也任性嬌蠻,但是她也不會這麼惡毒,這麼兇殘。
哦,不會,自己怎麼忽略了呢,當初長樂公主在宮裡的時候,她也不是老是欺負她麼。
“公主,你冷靜一點,現在......”
玉兒焦急的說道,她不想這樣毀了自己啊。
“玉兒,連你也不想幫我是不是?”湯籽意的發紅的眼睛一眯,近身過來掐着玉兒的脖子:“連你嘲笑我,你有什麼資格嘲笑我,你去死吧。”
玉兒掙扎着,手緊緊的抓在湯籽意的手上,希望她放開自己,可是此時的湯籽意已經無可救藥,她心中唯一的念想就是,瞧不起我的都要去死,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