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鑽陷阱的預感!
從黑巫長的嘴裡得到些有用的內容,蘇嬌偷樂着假意的問關心了領主的安全問題。她本意是想了解下領主身邊有沒有安插黑巫幫手,好琢磨接下來是她一個人去行動,還是叫了夏寞一起過來。
哪知這一問,卻得了另外的答案。
早就把她當成自己人似的黑巫長,又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說了一通。言下之意是領主在禮鎮並不重要,如果被白巫抓了威脅什麼的,殺了再選一個領主就是了。話到這裡,黑巫長並沒注意到蘇嬌隱忍着的驚訝及不悅,補了句:“想必牽晴鎮的黑巫長也會和我做同樣的決定。”
對於有黑巫駐着的城鎮來說,領主的存在就等於一個傀儡,看來就算要要挾什麼的,也只能對黑巫長下手。蘇嬌在心裡做了個打算,再陪着黑巫長聊了一陣才離開黑巫塔。
從塔裡出來,直奔旅店,進門正好看到等着煩躁焦急的夏寞。
“大清早的你上哪兒去了?”她要再晚點回來,他都要冒着險出去找她了。這不省心的丫頭!
蘇嬌帶着歉意笑了笑,上前挽住夏寞的手臂,挽得後者有點發懵,正要問她是吃錯了什麼藥,便聽她帶着壓抑的喜悅,輕輕地說:“我們回房間慢慢說。”
聽這話有玄外之音,夏寞不着痕跡的斜了在場的兩個夥計一眼,順着蘇嬌拖拉的方向配合的上了樓回到房間。
留在後面關門,扶着關好的門,蘇嬌壓着的各種興奮情緒有爆發之勢,也虧她還能忍住,只是怪腔怪調地問道:“你知道我上哪兒了嗎?”
“我……”夏寞本想說他怎麼知道她去哪兒的,但看蘇嬌的雙眼裡有着興奮之色,再配合着故作神秘的一舉來看。他立即明白她大清早的幹了什麼,便改口道:“你去了黑巫塔?”
“嘁!”蘇嬌好像被澆了涼水,興奮的表情瞬間垮了下來,失望地撇了撇嘴,說:“沒事這麼聰明幹嘛?這都考不倒你!”她雖沒直接承認夏寞猜對了,但這話無疑是在說他答了個正着。
夏寞愕了下,心說她還真去了黑巫塔,同時嘴裡輕鬆地說着:“就你那幾個花花心思,我還能不瞭解?”說罷心裡隱隱的有點擔憂。
被看輕的話說得蘇嬌一掃得瑟的心情,也不賣關子丟包袱什麼的。直接把她隨便就進了黑巫塔裡以及和黑巫長的對話都告訴了夏寞。
當聽說黑巫塔的門與白巫聖地的銀門有着異曲同工之效時,夏寞倒是一點都不驚訝,反而對蘇嬌不費力就進入黑巫塔這事表示吃驚。看來北方對她的鍛鍊不小。等回了南方再帶她去聖地看看,估計她不會再像之前那樣費勁了。
灰巫果然是可怕的,還好蘇嬌比較呆萌。
走了個神,聽蘇嬌在繼續講着,仔細聽了內容後。夏寞的臉色略變了變,等她說完端水解渴,他沉着聲問道:“你確定他說的都是實話?”
“嗯?”啥意思?蘇嬌聽得錯愕,一口水含在嘴裡沒敢吞,發出個微弱的鼻音算是詢問,小臉微微的鼓着。配上呆滯的表情,瞧得本來有幾分嚴肅的夏寞不由的忍俊不禁。
現在可不是笑的時候。夏寞拍了拍臉,將快浮出來的笑容拍了回去。末了認真地說道:“我擔心黑巫長是早看出你灰巫的身份,怕你出手,拿話穩着你。”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問道:“回來的時候,你沒被人跟蹤吧?”問完夏寞就後悔。就蘇嬌那不夠細膩的神經,就算被跟蹤。估計也不會留意到。
夏寞的話說得很嚴重,事實上他倒沒誇大其詞。照天木的說法,第一黑巫很明確的說了有一白一灰兩個異類到了北方,也就是說身爲禮鎮的黑巫長應該是清楚還有個灰巫的存在的。然而從蘇嬌轉述的黑巫長的話裡聽來,他好像並不知道有灰巫,夏寞怎麼聽都覺得是黑巫長在欲蓋彌彰的誤導蘇嬌。
或許那些對話裡唯一的真話是領主對於有黑巫駐着的禮鎮來講並不重要。
“我……我……我沒看……不知道有沒被人跟蹤。”聽夏寞這麼一說,蘇嬌也開始懷疑黑巫長是不是一早就看破了她的身份,答完有點着急地問道:“那現在怎麼辦?”
說實在的,夏寞雖說做好了來北方必定會有殺戮的這份覺悟,仍然避免着主動的和黑巫發生大規模的衝突。要不是必須布個局來緩解南方可能出現的危機,他肯定會一直保持低調,能躲則躲的到王城。
只是現在的情況好像有點不同了,如果黑巫長比較精明,那麼他的猜測就是真的,也就是說不出意外,一場大規模的殺戮即將開始。
頭疼。
走到窗邊往外眺了眼,街道上比昨天看起來稍微熱鬧了些,有三三兩兩的路人依着靠着說話聊天,進店購物,乍看去沒什麼異常,細看下卻能瞧出路人裡並沒黑巫的存在,而身着平民衣裳的路人卻都是些黑巫所扮。
看來黑巫長是真瞧出了蘇嬌的破綻將計就計啊!話說,明明就是黑巫還扮平民,嘖,這是在挑戰他的智商嗎?
夏寞覺得,黑巫長多半是認定了他和蘇嬌是一個檔次的,這纔會有這麼矬的決定。
好吧,行蹤暴露是必然的了,要黑巫長再聰明些,應該先穩住他們,派人去通知王城裡厲害的角色過來再動手。
夏寞揉了揉額角,暗道,這下子是逼他不得不把聲勢造大啊!
“蘇嬌。”他突然轉身一本正經地喊了蘇嬌的名字,喊得本來就忐忑着的蘇嬌心裡一咯噔,一個立正端端站好,答道:“怎麼?”
她的反應總會出他意料之外,夏寞稍愕了下,嚴肅地說道:“看來我們要在禮鎮裡大鬧一番才行了。”
大鬧的定義是要大開殺戒,殺光禮鎮裡的黑巫。這話要是放在昨天之前說,蘇嬌可能還有負罪感覺,而現在她只會覺得在爲民除害。
見她鄭重地一點頭,眼裡沒有半分猶豫,堅定的目光並不能令夏寞欣慰,反而暗歎。要是她的個性產生偏差,真的成爲那個黑巫口裡令他後悔的可怕灰巫,一切都只能怪他引導有誤。
安排了景雲和店老闆待在旅店裡哪也別去,並大致的說明了下他們即將要做的事,夏寞再用巫力給他們的房間設了個屏障,只要他們不離開房間,黑巫絕對衝不進來。做了這些之後,夏寞特意叫蘇嬌用巫術把他的白巫術給裹了,就像當時在馬車裡做的吸收器一樣,免得回頭自行發動的黑巫術把整個房間都吞了。
這樣做其實還有個好處,巫力總有枯竭的時候,要有這麼個巧妙的裝置在,能把黑巫力變淨化灰巫力的蘇嬌就不愁力竭了。
“哇……這種損招,你是怎麼琢磨出來的?”這貨連睡覺都在想怎麼利用黑巫術吧?
夏寞無視掉蘇嬌以損代誇的問話,留下個高深莫測的淺笑出了旅店。
殺戮發生得很自然,以夏寞和蘇嬌倆人的段數,所有被判斷爲黑巫的人都是在瞬間致命的,沒有鮮血橫流的場景,也沒有慘叫的場面,唯有的只是銀色與金色兩種光芒閃過,悄無聲息就掛了一半以上的黑巫。
“白……白巫!”
“……還有灰……灰巫!”
“被發現了……快逃!”
“快去向黑巫長報……”
餘下的黑巫作鳥獸般的四下逃竄,看得夏寞和蘇嬌面面相覷。
這些黑巫也太沒志氣了吧,逃得這麼快!
“你不能長時間的用白巫術,一會兒還是我來吧!”蘇嬌拍拍胸脯,再揚揚手心,掌心有股淺淺的金色,直通向身後的旅店。言下之意是讓他放心的依賴她。
看了蘇嬌一眼,夏寞想了想,說:“那好,我去找領主,你去黑巫塔,抓黑巫長的事就交你了。”要黑巫長認爲領主不重要,那就不會在那邊安排黑巫保護,他會用上白巫術的機會就不多,正好可以避免刺激到自動的黑巫術。
他倒要看看不重要的領主能不能成爲有利的棋子。
蘇嬌那頭是沒什麼大腦的殺戮,最終的目的是抓住活的黑巫長,而夏寞這邊就稍微的顯得有點技術含量。比如勸說領主倒戈,成爲他的棋子。
通往領主的城堡,路上並沒黑巫的阻礙,但城堡的門口有士兵把守,看來兵權確實是在領主手裡的。
“我要見領主。”
看這一頭銀髮,外表出衆,但出現得還是很可疑的男人開門見山的要求見領主,手持大劍的倆士兵不約而同的都愣了下,統一問着夏寞是什麼人的問題。
故弄玄虛是夏寞的特長,想要忽悠士兵,當然是不費吹灰之力的,他有板有眼的說着是某某特使的話,有密令要傳給領主,又主動的擡手讓士兵檢查身上沒有武器,在打消了倆士兵的疑慮後,正大光明的進到了城堡裡。
城堡裡出奇的空曠,好像偌大的城堡只有領主一個人似的。
站了一陣,有個管家打扮的人不知從哪個小門走了出來,衝着夏寞一行禮,連問都不問夏寞找領主幹嘛,很不負責地帶着他就往樓上去。
如此順利,夏寞有種鑽了陷阱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