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這麼快!?
快速的回到旅店,三步並作兩步跑到門前,打算伸手推門,卻見門上掛了把大鎖。縮回伸在半道上的手,蘇嬌稍愣了下,同時嘴裡嘀咕道:“不是說累不想出門嗎?怎麼還出去了?”合着只是不想陪她出門呀!
心情異常不爽的抿抿嘴,蘇嬌再跺着步子下了樓。門被鎖了,她只能返回一樓找夥計開門。
拿鑰匙的時候,夥計在那興奮異常的吧啦吧啦的講着天木大人今天如何如何的善良,如何如何的帥氣的話,蘇嬌抽着空隨便問了夥計一句知不知道夏寞去哪兒了,結果這夥計居然知道,很肯定的回答着:“和天木大人一起乘馬車走了。”說罷再好奇地問着蘇嬌他倆是不是認識天木大人。
蘇嬌都聽蒙了,完全沒心思搭理夥計,隨意地點了個頭打發了夥計,連鑰匙也沒拿的就朝外衝。
這是個什麼情況?怎麼天木把夏寞請走了?不對,這事怪詭異的,她得找過去瞧瞧。
琢磨着要去天木的住地,站在街上才發現她連方向都不知道,不得已之下,蘇嬌又衝回旅店裡,找了同一個夥計問了地點,在對方凌亂的表情裡再一次跑走。
邊跑蘇嬌還在邊想,若他倆人只是理論個什麼事的話,她倒是不擔心夏寞在天木的手裡吃虧。可是不用腦子想也知道,黑巫見白巫,且不說其中是什麼原因,只說遇上意見不合的結果,絕對不是吵吵幾句就了事的,真要動起手來,夏寞發揮不開必是吃虧的結果。
他肩頭的傷不敢用白巫術治療都還沒好,要是再添新傷可要怎麼辦?
就在蘇嬌帶着擔心朝天木的住地趕時,夏寞早就坐着天木的馬車到了他的家。
天木雖是領主的弟弟,但他並沒住在領主的城堡裡。而是住在離城堡不遠不近的一幢帶着花園的小別苑裡。別苑的條件並不比城堡差,獨門獨院的,別說住,就是看着都感覺舒適。
馬車直接駛進院大門,停在了三層樓高的白磚房前。這頭才一停下,那頭就過來兩個人,一人開門一人迎接,看起來有規有矩的。
一路上沒說過半個字,半垂着眼養精神的夏寞聽天木說:“已經到了。”這纔不急不緩的擡起眼來。
這就到了?怎麼這麼快的。夏寞暗歎着時間太快,或許等不到蘇嬌回旅店發現他被天木半強半軟的請走的事實。
還虧得他走的時候故意高調。引得旅店的夥計都在議論他和天木是什麼關係,看來是白做戲了,那丫頭估計沒這麼快回去。等她逛夠了再來找他,都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變故了。
天木要是突然翻臉,他大不了和他拼了就是!不過……那防禦的黑巫術有點麻煩。
做好最壞的心裡準備,夏寞跟着天木下了馬車。那個來迎接的人行完禮後立馬旋身去開了大門,內裡早就站了兩排女僕在等着夾道迎接主人的回來。
天木在前。夏寞在後,剛踏進門內,便聽整齊劃一的迎接聲起,夏寞很不適應的滯了下步子。
他可是在南方那蠻荒原始的地方長大的,縱是從小就藉着水鏡偷瞧蘇嬌從而漲了些見識,但當身臨其境的感受到被許多人捧着的感覺時。夏寞還是暗喊着不習慣。
這陣勢真猛,要蘇嬌也在,估計她得嚇跳起來。
天木是早就麻木了一衆女僕的迎接。平淡到冷漠地揮揮手打發掉列隊的女僕們,請着夏寞上了臺階,直接到了書房。
“你先坐一會兒,我去換件衣裳。”天木說罷喊了個女僕過來,交待了要伺候好夏寞的話。便乾脆的離了場。
那女僕給夏寞添茶倒水上點心,完了還主動問着夏寞還有什麼需要的都可以提。他是主人的貴客,只要是他提的要求,不論什麼都會滿足。言下之意是夏寞要有心,就在這裡把她給睡了,她絕對不會說半個不字。
女僕的話已經超過暗示的範圍了,夏寞聽得額角有點發緊,心裡琢磨着這女僕的做法是心血來潮,還是通常都這麼待客的,更是猜測不透天木軟硬兼施的請他來,是幹嘛的。
琳瑟公主的手稿……嘿,就算真是琳瑟公主留下的手稿,那也和他這個白巫沒半毛錢關係呀!再說了,琳瑟公主好歹也是百年前北方國王的女兒,她的手稿怎麼會流到百年後區區領主的弟弟手裡。
天木當他是智商不夠可以隨便的騙,還是說天木本身的智商就有問題?
走神之間,女僕轉到了夏寞的身後,討好的將手搭在他的肩頭,嘴裡說着替他鬆鬆骨的話,也不管他同不同意,手上已經開始又捏又捶起來。
夏寞的肩頭有傷,女僕這麼一捏一捶,疼得他頓時冷汗直冒。
人家鬆骨那是享受,對他來說可是要命啊!
他忍不住的猛地站起身,動作大得將椅子帶翻,只聽“咚砰”一聲響的同時,書房的門也被人推開,天木此時正在門外,表情發冷的看着屋裡的兩人。
“老爺!”女僕嚇得撲通一下跪了下去,嘴裡打着顫地說道:“我不是有意讓客人生氣的,老爺,我真不是有意讓客人生氣的……”
天木沒搭理女僕,回頭不知是衝誰做了個手勢,跟着讓開了一點距離。門外呼啦的進來四五個女僕,連拖帶拉的將跪地上的這個女僕給弄走後,天木這才悠然的跨入書房。
關門的時候,那女僕的求饒聲還在走廊裡迴盪。
天木絲毫就沒問女僕對夏寞做了什麼,也沒說任何抱歉的話,好像剛剛發生的那幕壓根就是夏寞產生的幻覺般,又像從一開始起就沒有女僕這個人出現過似的。
人不是夏寞的人,地方也不是夏寞的地方,就連夏寞自己都不能保證回頭說戧了,能不能全身而退,此時他當然也只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想。
天木請了坐,夏寞懶得去扶椅子,直接換了個位置坐下,眼觀鼻鼻觀心的,打算不被點名就不開口的玩着沉默。
夏寞不說話,天木卻很主動地說:“我請你來,一是爲了看琳瑟公主的手稿,二是想告訴你,你們還是快些離開北方,第一黑巫已經知道了你們的存在。”
半垂着的眼瞼內,青色的瞳仁略縮了下,末了夏寞懶懶地擡眼,說:“然後呢?第一黑巫要我們的人頭嗎?”或者他更想抓活的自己折磨。
“他要活捉你們。”天木用着冰冷無比的表情說出夏寞大致猜到的答案,藍色瞳仁裡閃爍着意味不明的光芒,不知道是在盤算怎麼無損的活捉夏寞和蘇嬌,還是在琢磨要怎麼才能令他倆安全。
夏寞不是怕事的人,加上他自點頭同意來天木住地那刻起,就沒想過平平安安的離開,對於眼下看似明瞭但又不夠明瞭的狀況,他反而淡定從容了。
還是那句話,大不了拼了。
做了個深呼吸,夏寞露出個人畜無害的笑容,說:“那件事先放放吧,你說的手稿在哪兒?”
沒想到夏寞完全不把這事當事,天木又有種被打亂步調的錯愕,他呆了呆,輕蹙了眉頭站起身來,嘴裡說着“你等下,我找找。”背過身找手稿的時候,輕蹙的眉頭緊擰起來。
昨天說的請蘇嬌來他家坐客,卻沒想回來之後就接到了第一黑巫傳來的密令,說是有一白一灰兩人混入北方,讓衆黑巫留意,這下子他就不得不借着佈施日,提前去請蘇嬌來家裡說明情況。
哪知蘇嬌沒在,天木只好軟硬兼施的請了夏寞,大有跑得了和尚總跑不了廟的意思,反正有一個在他這裡,另一個怎麼也能找過來。
然而這夏寞在聽了他的話後,非但不急反而坦然,完全弄不明白他有沒有搞清楚現在的緊急。天木是不怎麼喜歡夏寞的,可能是同性相斥,也可能是夏寞比較精明,他不習慣應付太精明的人,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天森聽夏寞主動結束話題,他也就懶得再去提醒什麼。
拿手稿的時間裡,天木暗想,回頭等蘇嬌找上門了,他再仔細說說他們現在的處境得了。
天木也好,夏寞也罷,都做好了持久戰的準備,哪知完全沒他倆想象中的久,蘇嬌就自行的找來了。
被女僕們夾道迎接,蘇嬌不客氣地在心裡罵道,嘖,尼瑪還真是萬惡的資本家啊,居然有這麼多女僕伺候!
走上“人”字行的臺階,分岔口時,女僕請了蘇嬌往右,她偏偏不樂意的要往左,那女僕愣了下,但很恭敬地追上來,繼續爲蘇嬌帶路。
嘖,奴性!
蘇嬌是看不慣誰的時候,連帶着一切都看不慣。她認定了天木是扮豬吃老虎的貨,自然是看嘛嘛不順眼。
女僕帶她到了書房門前,正打算敲門,蘇嬌迫不及待的將她推到一旁,擡腳就將木門踹開。
書房內兩人正在看什麼,聽到動靜同時擡頭,表情各異。
夏寞是驚,天木則是又驚又喜。
“這麼快!?”夏寞驚訝地問着,心說,這是他前腳被請走,她後腳就回來的節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