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爲這個大陸上還會有比我更鋒利的劍嗎?”漢莎唯一的選擇就是殺死凱穆,因爲正義與邪惡永不共存。
“呵呵,你以爲你可以殺死我嗎?”凱穆從容不迫的反問到。
“哼!”漢莎當然不屑回答這種無聊的問題。
“沒錯,一個普通的精英騎士就可以輕易殺死一隻吸血鬼,何況是已躍身爲聖騎士的你。但是,你還是殺不了我。”凱穆似乎有恃無恐。
漢莎沒有再言語,只是開始緩緩的拔出隨身佩帶的騎士劍。
“漢莎,只靠蠻力是永遠不可能成功的,你仔細看一下地上的她吧。”凱穆還是不快不慢的說道。
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朵拉歌那雪白粉嫩的脖頸處赫然有兩個血洞!
“你初擁了她?”漢莎駭然,拔劍的手果然停頓了下來。
“從此之後,她將獲得不死的生命,而且還會青春永駐,這有什麼不好?”凱穆譏諷道。
回想到朵拉歌自從遇到他之後的經歷的種種痛苦,漢莎覺得現在縱是有萬千悔恨也難贖他對她的一絲愧疚。可就在剛纔他還懷疑她的不貞,更是讓他無地自容。
一生至愛的人,躺在地上。
回想到凱穆同他一起度過的風風雨雨和幾番的出生入死。他縱是有萬千感激也難表示對兄弟的真情。可就是在剛纔,他發現凱穆居然是一個無情無義的陰謀家,但他卻還是割捨不下那段曾經真實的往事,真是讓他左右爲難。
一生最信任的兄弟,也是漢莎遇到最可怕的敵人,站在面前。
但他還是明白要怎樣做,多年戰爭已將他磨礪的冷酷無情,可以在瞬息間判斷出兩軍的形勢,也可一樣冷靜的分清現在該怎樣取捨。作爲將領,早已沒有了個人的愛恨情仇。漢莎繼續着拔劍,一步步向凱穆走去。
他知道今天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人將會離他而去,也許是兩個都會離開。他的心現在已經麻木,只有理智的責任指引着他行動,行動過後,他的心將崩潰!
只是,在崩潰之前,自己爲什麼難以割捨心中的那一絲愧疚?
正在此時,朵拉歌開始痛苦的呻吟起來:
“漢莎原諒我多年對你的冷漠,原諒我始終一直忽略你給我深情的愛意原諒剛纔不該發生的過去”
“不,你已經做的夠好了,和你生活的這一年是我一生當中最幸福的時間。”漢莎放棄了所謂的使命,在至愛的面前,他發現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毫無意義。飛快的將朵拉歌攬在懷裡,淚如雨下的說道:“凱穆,我求求你,就算爲了孩子,救救她呀!”
“她現在肚子當中懷着的是你的孩子,與我何干?”冷硬的話語,冷硬的臉孔,可是一滴晶瑩的淚水在凱穆的眼眶中閃亮。
朵拉歌的眼睛中已有了血絲,臉色也漸漸蒼白起來,嘴角處也慢慢露出了正在生長的獠牙,她深情款款的望着漢莎,用左手輕輕的撫摸着他的臉龐。
“漢莎,永別了!”
朵拉歌右手飛快的掏出一把利刃,深深的扎入了自己的胸膛,殷紅的血瞬間染紅了她潔白的睡衣,觸目驚心。只是她那雙明眸還是戀戀不捨的望向凱穆,不知在表達着自己怎樣的情感。最後,她的目光深深的凝視在了漢莎臉上,彷彿要把這個人永遠鎖在她眼中、留在記憶當中一樣。隨後,那雙夜空中最明亮的柔月真正的永遠被烏雲遮住了,再也不會在冰冷的夜晚陪伴漢莎孤寂的心靈。因爲她的左手、她的生命,如月亮墜落一樣垂了下來。
“不!”漢莎緊緊地抱住朵拉歌,不肯承認這殘酷的事實。
“這場戲終於閉幕了,可是接下來的恐怕還會更精彩。唔,這該死的陽光。”凱穆用潔白的手絹擦拭了一下雙手,帶着那滴晶瑩的淚水,化爲蝙蝠,穿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