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霏:“???”
言霏當即回頭,便見一白衣公子優雅立於門口。
頭頂白色高帽,掛着鐵環的法杖優雅斜立在懷中,仔細辨認,才發現那是一根哭喪棒。
言霏有些警惕,道:“你認識我?”
“姑娘,”話音剛落,一對裝扮素樸的爺孫從白衣公子身後走出來,朝着言霏遙遙行禮道。
言霏反應過來,原是方纔城門前的老人與孩子。
白衣公子輕輕一笑:“方纔我師叔二人在城門前被人爲難,還好姑娘高義,拔劍相助,我師叔二人方纔順利入城。
白某聽聞此事,便趕緊來尋姑娘謝恩,不想便撞上姑娘遇人挑釁,若白某來早些,萬不會讓姑娘遇上此事。”
“你看我說的吧!”系統高興起來,“哪有讓你白惹事兒的道理,果然是送劇情的。”
“我不需要劇情!”言霏咬牙切齒道。
“喂,小白臉,”白衣公子說話間,言霏身後的人忍不住,大吼了一聲,“你哪門哪派的,要管這種閒事?”
“我?”
白衣公子聞言一笑,轉過身去,看向說話之人。
說話之人看清了他手裡的東西是哭喪棒後,面色大變,白衣公子矜笑頷首:“無相宗道人白無憂,見過諸位。”
一聽這話,衆人全都噤聲。
十年前,安陽城鬼門大開後起家的無相宗,以神使之名,言遵神諭令,向教衆傳播福音,爲世人驅除饑饉、疾病與災厄。
因而在鬼怪橫行的世間很快崛起,遍佈全國各地,頗具威望。
聽聞這白無憂乃是無相宗的道士,大家心生敬畏,不再多言。
白無憂朝言霏擡起手,恭恭敬敬:“若姑娘不嫌棄,不妨二樓上座,白某代師叔向姑娘道謝。”
言霏看了一眼周邊還提着刀的一圈人,果斷點頭。
上樓之後,四人坐進獨立包廂,白無憂點過菜,衆人面面相覷。
言霏輕咳一聲,看向一旁沉默着的老者和孩子:“還不知二位姓名?”
“老朽風穆,這是我侄兒風清。”
“見過風伯伯。”
老者笑着行禮道:“老朽多年前經脈受損,便成了個凡人,在郊外定居。
安陽劍冢封印大開,恰逢師侄無憂即將啓程返回總壇,我便想來鎮上與他一見。不想就在城門遇到了那些官兵。
虎落平陽被犬欺,還好姑娘出手,好好教訓了他們。老朽以茶代酒——”言罷,風穆端起酒杯,“敬姑娘一杯。”
“劍冢?”
言霏端茶和風穆碰了一杯後,察覺到關鍵詞:“就是十年前鬼門大開後,各門派與鬼怪殊死作戰而留下的那方劍冢......”
“沒錯,”白無憂接聲,彷彿一個認真發放任務的NPC。
“諸位前輩徹底封死鬼門後,遺留下的天材地寶至今無人認領。
故而安陽城主特意舉辦試劍大會,各門各派合道以下弟子均可參加。
贏得試劍大會前十名,便可進入劍冢尋劍。
道友也是來參加試劍大會的吧?還不知姑娘何門何派,尊姓大名?”
聽他問及名字,言霏猶豫一瞬,正考慮着是該報原主的名字,還是自己本名時,就聽樓下傳來議論聲:“你們聽說了嗎,木家被人突襲,直接給夷平了!”
“啥?!!夷平了?木白文可是問神境的修爲,是什麼人能把殺鬼第一大家給平了?”
“不知道啊,可能是魔族?”
“不可能,魔族已經被殲滅近千年,必然是鬼域酆都,他們一向心狠毒辣......”
“呵,”白無憂聽得這話,帶了幾分嘲諷的笑意。
“鬼域做事雖然手段激烈了些,但並非愚蠢之輩,怎麼可能平白與木家結下大仇。
要我看,這樣的世家大族,若從外頭破壞,一時是成不了氣候的,必得自殺自滅,才能一敗塗地。”
言霏聞言,手上茶水都顫了顫。
不是吧,這人直覺好準,居然一下就猜出了是內鬼所爲。
風穆見言霏臉色不自然,眼睛眯了眯,問道:“姑娘,可是有何看法?”
“哎......”言霏轉頭看向鬍子花白的老人,飛快變臉。
“在下只是覺得白道友見解過人,果然聰慧無雙。”言霏趕緊點頭稱道,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白無憂軟白的臉蛋頓時染上層粉色薄紅,不自然扭頭,道:
“也不知是哪些魔頭作祟,居然有膽子嫁禍鬼域,日後就等着被鬼域之人追殺到死吧。”
魔頭本魔言小霏:“......”
說着,白無憂纔想起方纔的話題:“一時忘了,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這次言霏斬釘截鐵,毫不猶豫,說的嚴肅且認真。
“我叫江玉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