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聞言倒也配合的緊,微微一個點頭。左手依然緊緊捂住自己的臉頰,右手握着針劍,與妖俠背對着背,雙雙抵禦侍衛。
那些個侍衛一下子弄的不太明白了。這小哥不是幫助他們一起阻攔黑衣人的麼?怎麼瞬息的功夫就叛變了?
妖俠大吼一聲,朽墨勢如破竹,生生在侍衛中間劈出一條路來。妖俠皺眉喊道:“還不快走!”那黑衣人立刻飛身而起,跑了幾步後,卻又立刻回望了妖俠一眼。妖俠正在奮力抵擋侍衛,餘光瞥見黑衣人的眼神,又立刻大喊道:“放心!我走的了!你先走!”黑衣人微微點頭,輕功飄起,立刻消失在了黑暗中。
血影如鬼魂般飛速而來,一刀下去,地面上立刻出現一道深深的刀痕。侍衛們一驚,深知來人武功匪淺,連忙向後避去。血影趁機立刻突入包圍圈,一個閃身飛到了妖俠的旁邊。那血影立刻問道:“人呢?”妖俠揮劍用力一刺,隨後叫道:“跑了!”那血影立刻皺眉道:“這就麻煩了。他扔掉的紙團只是一張白紙,裡面什麼都沒有。宗卷一定被他帶走了。”妖俠叫道:“這都不要緊了。我們趕緊一起跑出去纔是!”血影聞言微微點了點頭,猛地一個用力,血紅色的內力涌出皮膚。血影沖天而起,氣勢之大,侍衛甚至都不敢阻攔。
那血影在半空中忽的一個倒掛金鉤,長刀從上往下一劈,侍衛們知道這一刀力量匪淺,立刻再次跳開。誰知那血影居然只是虛晃一招。並沒有進行實質的攻擊。妖俠嘿嘿一笑,立刻趁着這個空隙一躍而起,與血影雙雙離去。
侍衛們大驚,片刻商議過後,派了一個人立刻去通知縣令。其餘人立刻進入閣樓內查看是否缺少宗卷。
那縣令矮矮胖胖的,聽聞閣樓被竊,立刻匆匆忙忙地穿上了衣服。與侍衛一齊去到閣樓。彼時侍衛們正好查看完畢,那矮胖的縣令連忙問道:“少了什麼?!”其中一名侍衛顫顫巍巍地答道:“是..是花婆婆的案子。”
那縣令聞言如同被雷電劈到了腦袋,頓時一愣,半響都回不過神來。侍衛們連忙叫他。得到提醒後他纔回過了神,屆時立刻跳着腳朝侍衛們大叫道:“你們還愣着做什麼??快去通知永安王啊!!!”
夜深人靜。
三人匆匆回到永安王府,陳昭似乎很是心急,將黑衣一脫,隨地一扔,衝白澤和洛九音說道:“你們早些休息。我還有點事。先走了。”說完不等二人迴應。便立刻匆匆出了房門。洛九音奇道:“這麼晚了他還能有什麼事?”
白澤咧着嘴笑道:“你猜。”
洛九音苦笑:“莫不是約了哪個漂亮姑娘吧?”
白澤撓了撓下巴道:“還真是個漂亮的姑娘。”
洛九音聞言忽的一愣,他剛剛只是隨口開了個玩笑。聽得白澤確認,心裡卻忽然一陣冰涼。不由得難受了起來。連臉色都忽然白了一些。
白澤見狀“噗嗤”一笑道:“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他去見他娘了。”
洛九音聞言一驚,心中的一塊大石卻忽然放下了。連忙問道:“這麼晚了他去見他娘做什麼?”
白澤撓了撓下巴,咧嘴笑道:“去聊聊他們母子間的小秘密。”
夜風格外的清冷。陳昭飛速穿過花園和走廊。直直衝進了自己孃親的臥房,甚至連門的沒敲。而裡面的永安王妃卻已經泡好了茶,那樣子似乎是知道陳昭會來似的。
陳昭把門關上,急急衝到自己孃親面前,繞着她左右查看,嘴裡喃喃說道:“你可沒受傷吧?”
王妃微微一笑:“你那點功夫還傷不了我。”
陳昭一個皺眉,臉上寫滿了不滿和不高興,立刻自己搬了個椅子坐下,埋怨地說道:“既然你武功這麼好,爲什麼我小的時候你不親自教我。而是去找了一些虛有其表的人來教我武功。難道你看不出來,他們都是半吊子嗎?”
王妃笑道:“習武本就是爲了強身健體。你跟他們學學早已足夠了。”
陳昭滿肚的委屈,再次撇嘴說道:“你明明知道我沒學到什麼好武功,爲何還跟着家裡的下人一起騙我,讓我自以爲武功很好!就因爲這事,我還被老爹誤會說我欺騙你呢。”
王妃訝道:“哦?有這事?這我倒是沒想到。我本來就是想騙騙你,讓你自以爲是個天才,就不用真的去受練武的辛苦了。”
陳昭冷哼一聲道:“就算你不教我,我現在還不是學了一身好武功了麼?”
王妃笑道:“就你那點武功。若不是九公子護着你,再加上你是我兒子。我早就在閣樓裡面便殺了你了。”
原來,當那黑衣人的面紗掉下時。雖然別人沒有看清楚,但陳昭怎麼會不認識自己的母親?他一眼便看出眼前這人就是自己的親孃,雖不知道親孃的武功怎麼會如此之高,但當時也容不得他考慮,連忙護着自己的母親先行離開。
陳昭聽到這話心裡又不開心了,卻又說不出個不是來,只好立刻轉了個話題道:“那你說。你爲何要去官府偷卷宗。”
王妃喝了口茶道:“你們去幹什麼。我就去幹什麼呀。”說罷又立刻皺眉道:“對了。那個貓妖是什麼情況。你怎麼會跟一隻貓妖混在一起?它是不是日日夜夜吸你的精魄爲生。”
陳昭連忙搖了搖頭,與王妃解釋了白澤的事情,只不過只撿了小的說。大的那些事情,就沒跟自己的孃親提,他也怕萬一老孃知道前輩是那幾萬年前引發三界大亂的白澤,會立刻找一堆武林高手來殺了前輩。當下只告訴母親前輩是隻貓妖,無意之中在靈珠裡面發現了神力。這才獲得瞭如此高深的力量。
王妃聞言默然點了點頭道:“有人護着你。倒也是一件好事。”
陳昭撇嘴道:“好了。該你了。你爲何要調查花婆婆的事情?”
王妃嘆口氣道:“我與花婆婆本已經數十年沒見了。她如今死的蹊蹺。我自然要去查個明白。”
陳昭狐疑道:“那捲宗呢?”
王妃緩緩從懷裡拿出了卷宗,伸手遞給了陳昭道:“我本不想你參與此事。但是方纔看你與那黑貓合體之後也算有點本事。罷了,就給你看看罷。”
陳昭立刻伸手接過宗卷問道:“這上面寫了些什麼?”
王妃皺眉道:“花婆婆死相悽慘。就像是被人吸乾了魂魄而亡的。”
陳昭不由得緊緊皺眉:“居然如此心狠手辣。”
王妃默默點了點頭。
陳昭再次皺眉,一臉狐疑地看着王妃道:“那,那天刺殺你的人究竟是誰?與花婆婆的死又有什麼關係?”
王妃默然說道:“我說了。這事我不能告訴你。”
陳昭有些怒了,立刻說道:“你還是不相信我。”
王妃皺眉低頭道:“我只能告訴你。我年輕的時候,犯過一些錯。那個時候,是花婆婆幫我瞞了過去。如今,怕是有人要來找我算當年的賬了。”
其實陳昭真想立刻張嘴問問,你犯的錯,是不是揹着我爹又給我生了個妹妹?但終究沒能將這句話說出口。因爲也許他也意識到,一個母親要將這樣的事情說給自己的兒子聽。總是不太能說的出口的。當下心中嘆了一口氣默默想道,看來此事大抵就是因爲老孃當年紅杏出牆,後來又將柳南燭無故拋棄。所以柳南燭怨恨母親,想要報復母親,和幫助母親隱瞞此事的花婆婆吧。當下咬咬牙,穆然離開了母親的房間。心中卻在想着,如何暗自與柳南燭相商,讓她消除怨恨,自行離去呢?
就在這時,心中一絲奇異的感覺閃過。陳昭頓時覺得腦袋瓜子一疼,立刻翻下身去,緊緊地握着自己腦袋。這感覺十分熟悉,但此次卻不同於前幾次,這一次來的氣勢洶洶,且如大海一般翻涌澎湃。一股強烈的眩暈之感涌上腦袋,陳昭連忙集中起自己的注意力,強行撐着自己往前走去。
此時天色纔剛剛有要破曉的跡象,下人們都還在熟睡當中,諾大的永安王府只有陳昭一人拖着沉重的身子緩緩往前行進着。他也想找個人趕緊扶他到白澤面前去,好讓自己脫離苦海。可偏偏就是空無一人。昏昏沉沉地又走了片刻,陳昭已經實在痛的受不了了。緩緩屈膝在路上跪了下來。意識也越來越模糊,陳昭只覺得腦袋很沉很沉,自己立刻就要睡過去了。好在這時,旁邊忽然傳來了洛九音的聲音。
洛九音看到陳昭這個樣子,急急跑了過來。原來他擔心萬一陳昭知道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會難過。所以特地沒有入睡。在此等候,見到陳昭如此狀態連忙將陳昭一把背到背上。陳昭看見洛九音,連忙恍恍惚惚地叫道:“前...前輩。”洛九音急道:“我這就帶你去找他。你撐住。”陳昭的腦袋越來越沉,他只好用盡全身的力氣奮力吐出幾個字來:“土..土靈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