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小D雙手拉住我的手,眼睛水汪汪地:“千萬不要,那東西的後遺症我見過,好可怕。”說着她捂住脖子,身體緩緩癱軟,“我會無法呼吸的!”
“好的,別裝了!”我好氣地踢了她一腳。
“是!”小D立即換了副模樣地在我身邊站得筆直。
“我們進去看看吧!”我轉身面向陰暗、幽深、寒冷的方向。
這裡的溫度比醫院裡的停屍間還冷上幾度,小D很快竄到前面,左嗅右嗅地尋找異樣的氣味,她跑得很快,我緊跟在後。
來到盡頭是兩扇緊閉的大門,估計因爲這種地方一般人也不會來,所以這裡從外到裡都沒有上鎖,除了門口有個監控外,裡面卻一個都沒有 。小D前半身站立起來,將鐵門推開一條縫鑽了進去。
“卡羅爾學姐……”小D的聲音變得有些奇怪。
“怎麼了?”我剛走進去,頓時覺得胃裡翻滾,剛剛吃的法國大餐都頂到喉嚨了。
這裡有幾個停屍格是拉開的,其中一個裡面橫七豎八地擺了些腦袋,胳膊,手掌,腳掌之類的部位,和我還是幼兒時見過的部位認知圖片是一樣,單獨的,斷口整齊,沒有血液。
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另外的停屍格里則是整個軀幹,同樣沒有血液。
“卡,卡羅爾學姐,他們在幹嘛?是在練習解剖麼?”小D哆嗦地退到我腳邊。
“我可沒聽說過實習解剖的地方換在殯儀館了。”
此時,我也有些邁不開腳了,這裡已經刷新了我的三觀,之前的興奮已經消失,隨之而來的是巨大的震撼,事情已經遠遠在掌控以外了。
“那真的有怪物吃屍體嗎?”小D怯怯地問。
我壯着膽子向停屍間最裡面的鐵門走去,“這個疑團正是我們要解開的。”
“真的要去?”
“必須去。”說着我已經來到鐵門前,側耳傾聽,除了“呼呼”的冷氣聲,什麼也聽不見,“後面有什麼聲音?”
小D豎起耳朵跟雷達般震動下,擡眸說:“後面很空曠,角落裡有幾團說不上的物體,不知道是不是吸血鬼。”
“你準備好了嗎?”我雙手抵在鐵門上,指尖立即傳來透徹心扉的寒意。
“嗯!”小D目光堅定地點點頭。
我深吸一口氣,大力地推開鐵門,裡面黑漆漆的,只有白霧一般的寒氣撲面而來,還帶着屍體的味道,擡手打開燈。
突如其來的白熾燈光刺得我半天才適應,小D身上的狼毫根根豎起,貼在我腳邊。
“吼……”
“吼……”
白霧深處傳來類似野獸的低吼,聽聲音已經向我們逼近。
“小心!”小D混身一抖,從地上暴起撲向對面,一陣翻滾的聲音。
我定睛這纔看清楚,全身長着黑毛的殭屍和她在地上滾作一團,小D尖尖的狼爪在殭屍身體竟然還沒留下任何痕跡。
角落裡,還有二個長着黑毛的殭屍正中蹲在地上啃着沒有頭腳的軀幹。
我的天……沈翎妃可沒說殭屍會吃屍體啊!還是在演《生化危機》麼?我快崩潰了。
生人氣息已經完全引導起它們的注意,扔下手裡的內臟向我們撲來。它們的移動速度竟然比黑毛殭屍快了不少,眨眼間就來到面前。
這種情況也容不得我驚訝或是思索對策,直接幻出黃金匕首直接抹向離我最近的黑毛殭屍的脖子,沒想到它竟然有意識般閃躲。我快速移動身形來到它背後猛踹一腳,它直直撲倒在地,我絲毫不停歇地踏在它後頸。
沒想到它的後頸如石頭一般堅硬,我的腳倒像被硌了般生疼,只能雙手緊握黃金匕首大力插進它的後脖,然後用力一擰,“咔”地一聲終於將頸骨折斷,在地上不能動彈。
再看小D,四爪並用將它向天上扔去,又重重地摔在地上,效仿我的模樣,前爪指尖徑直刺入黑毛殭屍的後頸,“咔”地將它的頸骨折斷。
另外兩個黑毛殭屍也“嗷嗷”叫着衝過來,
小D和我對視一眼,我將黃金匕首幻出一張金色刀網將它們牢牢罩住,在神器面前,它們的皮膚爆裂開,流出綠色的液體齊齊跌倒在地。
“哇!”小D終於忍不住蹲在一邊嘔吐出來。
爲防止它們自我修復,我接連將四個頭顱切下,這才放心地找了塊破布擦了擦黃金匕首。
“卡羅爾學姐。”小D嘔了半天,終於恢復人形摸到我身邊,“這些就是傳說中的殭屍嗎?”
“不是!”我漠然地搖搖頭,環視四周,“和我們之前接觸的不一樣。”
“是嗎?”
死屍的軀幹扔得滿地,上面被啃噬的痕跡比比皆是,胸腔大開,腸子被扯出來……
“這裡,看起來像……”我突然問有種不好的感覺。
“像什麼?”小D弱弱地問。
“飼養場。”
“飼養場?”小D拽着我的胳膊催促,“卡羅爾學姐,我們走吧!”
“等下,”我輕拍了她的手,把手機塞到小D手裡,“這事情已經不是普通警方能處理的了,出去給伊莎貝拉打電話。”
“好!”小D拿着我的電話逃似地跑開了。
這裡留下我和殭屍們的屍體。
我放目眺望四周,牆邊是一個接一個的合金籠子,和卡索莊園的同出一轍,難道這裡是它匿藏的地方?
如此說來,這個殯儀館還有和卡索的同伴?
“砰!”突然身後的鐵門被關上了,我大吃一驚,大力拍在門上,“小D!小D!”
“喔!怎麼回事?”小D驚恐地聲音傳來,“卡羅爾學姐!”
“門被關上了,”我在裡面大喊着,“你試着能不能打開它。”
“好!”
鐵門上傳來“轟轟”的撞擊聲,在這個封閉的空間裡迴盪着,顯得格外詭異。
“不行啊!卡羅爾學姐!”小D的聲音顯得焦急不堪,“打不開!”緊接着,是利爪刮在鐵門上刺耳的聲音。
“呲呲”
室內,冷氣開得更大了,瞬間鐵門上蒙了一層淺淺的白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厚,我只能不停地走動着纔不至於被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