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下一分,身體承受的壓力更是成倍增加,再加上湖水冰冷刺骨,也是多虧了鄧肯和秀兒的特殊體質,才能咬着牙硬撐着下潛到指定的深度。
前方遠處的上空竟然有微弱的光線,水波推動着他們,陡然間浮力增大,壓力驟減,看來那裡別有洞天。
“應該就是這裡了。”鄧肯向秀兒做了個手勢。
三人的腦袋很快浮出水面,前面就是幾級臺階,鄧肯喘着粗氣將賽斯拖到實地上,接着把秀兒也拉上來。
“摩卡!我想我們已經到了。”鄧肯胸前大幅起伏着,觀察了四周。
這裡是一塊很空曠的地方,遠遠的有牆壁上掛着的燈泡因年代久遠而發出昏黃的光,還不時一閃一閃的,看起是防空洞之類的地方。能看見大門被向內推開供一人通過的縫隙,臺階上有幾件散落的潛水服和氧氣瓶。
“摩卡,這裡好像有人的跡象,”鄧肯呼叫摩卡,跟他描述着這裡的情況,“地上有水漬,腳印,還有潛水服和氧氣瓶。”
“防輻射服收到到週轉的數據分析出,那裡是安全的,沒有受到輻射的污染。”摩卡很快從反饋的數據上得出結論。
“太好了!”秀兒聞聲立即把雙後伸到脖子後面,打開了四層隔離拉鍊才從背後將防輻射服打開,靈活地鑽出來,活動着手手腳,甩了甩長馬尾,呼吸了帶着潮溼的空氣跺着腳,“這件衣服讓我實在太難受了。不過這裡真是好冷!”
“我們進去看看吧!也許還有幸存者。”鄧肯放下鄧肯,在秀兒的幫助下也脫下厚重的防輻射服,呼吸出來的熱氣立即凝結成肉眼可見的霧氣,寒意從四面八方襲捲來,將他們牢牢包圍。
“你們小心點。”摩卡提醒的聲音從頭盔裡傳出,“有什麼情況立即通知我。”
“好的。”鄧肯說完把防輻射服遞給秀兒。
“賽斯的要幫他脫下來嗎?”秀兒指着賽斯問。
“暫時不用吧!裡面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什麼生物細菌的殘留物,以他現在的情況,估計難以抵禦。”說完,鄧肯又將賽斯重新背起來。
“你考慮得很周全。”秀兒抱着兩件厚重的防輻射服率先來到鐵質大門前。
這是兩扇對開的大鐵門,足有五十公分厚,十米來高,寬度近二十來米,上而已經生滿了鐵花,從地面上摩擦的痕跡看,不難看出這裡曾經有車輛進出。地面上有兩排溼漉漉的腳印結成了冰。
秀兒繞開潛水服,將大門縫推得更開一些,也許因爲已經有人進入,所以裡外的空氣沒用什麼差異,除了有些潮溼,只是多了些黴味。裡面的走道也很寬,能夠容納四輛卡車並行,只是光線昏暗,走在裡面能聽見腳步的迴音。
“我聞到生人的味道了。”秀兒向鄧肯回眸一笑。
“不要傷人。”鄧肯提醒着。
“知道了!”秀兒嬌嗔一聲已經快步來到走道的盡頭。
前面是個三叉路口,每條道路都有十米寬,裡面漆黑一片,彷彿三個血盆大口待待着他們。
“右邊。”秀兒已經鎖定了方向,“裡面有三個人。”
“好!”
狼人的目力在黑暗中有很大的優勢,所以前進的速度很快,左右兩邊有不少生鏽的鐵門,但都沒有停留,一直來到最後的鐵門前。
隔着鐵門,鄧肯和秀兒都聽見門後急促的喘息聲。
“你好!有人嗎?”秀兒試探地喊着。
門後呼吸更加急促,想必對方也沒想到這種地方還有人會來。
“嗨,我們是來避難的,我們有個朋友傷得很重。”秀兒的手已經輕輕按在鐵門上,更是能將靈魂凍僵的冷。
“喀”裡面的鐵栓撥動着,鐵門吱吱地慢慢打開了。
一道光柱射出來在秀兒臉上掃了掃,又掃向她身後的鄧肯,這纔將鐵門打開。
開門的是一箇中年男子,大衣裡還穿着羽絨服,戴着厚厚的眼鏡,狐疑地打量着他們。
“嗨,你好,我是秀兒,他是鄧肯,我們的朋友賽斯傷得很重,能讓我們進去嗎?”
“進來吧!”中年男子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讓出道路讓他們進入了。
這個房間裡有很多儀器和玻璃容器,但都歪倒地散落一地,角落裡都是厚厚的灰塵和蜘蛛網,有一小塊靠牆的地方被清理出來,那裡蜷縮着一箇中年婦女,臉上掛着恐懼,懷裡還抱着才幾個月大的嬰兒,她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
一進入這裡,中年男子立即關上鐵門,插上鐵栓,這樣在心理上覺得安全些。
鄧肯將賽斯小心地放在地上,替他脫下防輻射服。
“你們的朋友傷得很厲害。”中年男子站在門口,遠遠地用手電筒掃了一下。
“是的!”鄧肯和秀兒難過地救助他們,“他失血過多,已經暈厥了。請問能不能給點水他?”
男人用目光徵求了女人一眼後,從角落裡取出一瓶礦泉水扔給秀兒。
“謝謝!”秀兒大喜地擰開,在鄧肯的幫助下,一點點喂進賽斯的嘴裡。
“他發燒了。”鄧肯碰到賽斯的額頭,很燙。
“這裡還有些藥,你們看有沒用。”女人騰出一隻手從身邊的揹包裡拿出一袋藥扔過來。
“太好了,有退燒藥。”秀兒打開一看,欣喜若狂地直接取了兩顆又喂進賽斯嘴裡,“希望退燒了,他能醒過來。”
“一定會的。”鄧肯肯定地說着,手卻在翻動賽斯的衣服,“查看下他身上的傷。”
男人把手電筒的光柱斜照在賽斯身上,他的衣服全沾滿鮮血,現在血跡乾涸成黑色和皮膚黏在一起。鄧肯小心翼翼地擼起他的內衣,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劃傷,觸目驚心。
“啊!”看見這一幕,女人不禁倒抽一口氣,臉嚇得慘白,更是抱緊嬰兒。
“他失血過多,又沒有處理,傷口已經開始惡化。”男人遠遠地說。
“你是醫生?”秀兒問。
“之前做過童子軍,我叫肖恩,她是我的妻子考拉。”男人把轉身在滿是灰塵的角落裡翻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