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和鄧肯有說有笑,車速突然放慢,鄧肯眉頭緊蹙,將車轉入另一條道路。
“轉錯了。”我提醒鄧肯,卻發覺他模樣有些奇怪,“怎麼了?”
“我聞到血腥味。”鄧肯瞅向眼前的廢棄工廠。
“血腥?”
“你在這裡等我。”鄧肯熄火下車。
“我也去。”我此時正義感爆棚,跳下車跟上他。
“你確定?”鄧肯上下打量着,有些懷疑眼前我這個半神的能力。
“當然!”我挺起胸脯,攥緊拳頭,可不能讓一隻人狼看扁了。
“小心點!”鄧肯嘴角向上劃出彎月弧度,露出整齊的牙齒。
鄧肯在前,我在後,放輕腳步,撥開虛掩的倉庫大門,貓着腰竄進去。
雖然外面光線充足,但一進到裡面,溫度驟降,陰暗無比,生鏽的鐵架子上佈滿蜘蛛網。
鄧肯顯現紅色狼眼,倉庫裡一切盡落眼底:角落裡,兩個身影撲在地上,躺着的人影早已沒有生機。
細微的聲音已引起兩個身影的注意,篤然回首,儼然是兩隻黑眼吸血鬼,嘴角的鮮血與臉色成爲明顯對比。
我用仙法在室內環視一番,視線從模糊變得清晰,剛看清地上的吸血鬼就見它們張着血盆大口撲來。
鄧肯瞬間變身騰空而起,將其中一隻撲倒,腳被它拉住失去重心撞倒一個鐵架。
另外一隻徑直來到我面前,我藉着鐵架攀爬向上,飛出一腳直踹它面龐。
“哈”黑眼吸血鬼落到地上絲毫沒有任何影響,再次跳上鐵架借力撲向我,血腥的味道迎面而來。
“停!”我直接施展仙法將它困住,動彈不得,落到地上轉頭看着另外一邊。
鄧肯尖利的狼爪已經抓住吸血鬼的脖子,“咔”地稍一用力,折斷它脖子扔到地上。
“這個畫面真是殘忍。”我不忍目睹此畫面將頭扭向一邊。
“你有沒更好的解決方法?”鄧肯來到面前,紅色瞳孔瞪着我。
“我還是喜歡看你平時的樣子。”我努努嘴得意地展示着自己的傑作。
“那你下一步準備怎麼幹?”鄧肯恢復原樣雙手抱胸悠閒地瞥了瞥那隻被我定在半空的吸血鬼。
“呃!接下來,接下來……”我一時之間還真沒想過拿這隻吸血鬼怎麼辦,褐色眼睛滴溜溜轉動後有了主意,“我可以交給科爾森。”說罷收手去取電話。
“小心!”
這纔剛剛分神,黑眼吸血鬼趁着仙法消失的瞬間身形移動,黑色長長的指甲已經來到我眼前。
我眼前一黑,它的五根手指如木樁般插入鄧肯胸膛。
“啊!”我大驚,手機掉在地上,“鄧肯!”
鄧肯在黑眼吸血鬼的手指插進我身體前擋在我身前。此時他滿頭大汗,強忍着疼痛,十指成爪端住吸血鬼的腦袋生生扯了下來,血液濺得他滿身滿臉都是。
吸血鬼失去腦袋的身體頓時癱軟,掉落地上。
“鄧肯,你,你怎麼樣?”我見那幾隻手指還插在鄧肯胸口。我都開始覺得呼吸都開始困難,懊惱不已。
“我帶你去醫院!”我想把他拉起來,無奈太過沉重,趔趄中踢到電話。
“我沒事!”鄧肯的嘴脣連連失了血色,仍然擡起手。
“科爾森,對,科爾森!”我忙在地上抓起電話慌亂地翻出科爾森的號碼,“科爾森……”
只見鄧肯做了個深呼吸,撕開貼身的T恤,自己抓住那隻“手”一點一點地將它拔出來,每增加一分力量,疼痛更增加一分,全部拔出時,他頭上冷汗淋漓,頭髮溼漉漉地貼在額前,胸前五個血窟窿鮮血噴涌而出。
“你幹嘛?快把傷口堵上。”我急得眼淚都出來了,把手機扔在一邊,跪在他身旁,脫下外套按在鄧肯胸口,滿手滿身都沾滿他的鮮血。
“我沒事!”鄧肯抓住我的手輕聲安慰。
“還說沒事,血都快流乾了。”我眼裡噙着淚水,慌了神。
“不信你看。”鄧肯移開我的外套,露出傷口。
我瞪大眼睛,竟然有些不敢相信——五個血窟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癒合,眨眼見恢復如初,連疤都沒留下,而他的臉色也恢復紅潤。
“卡羅爾?”科爾森的聲音在話筒裡傳出,“卡羅爾是你嗎!”
“喔?噢!科爾森,我這裡有兩隻吸血鬼的屍體,馬上把地址發給你。”說完我在手機上快速操作着。
“你,你沒事了?”我目瞪口呆地問。
“沒事!”鄧肯扔給我一個白眼,站起身脫下撕爛的T恤,將外套套上。
“真的沒事?”
“看來你需要科普下專業知識了。”
“我?我幹嘛要對你們有研究啊?”
“瞭解對方,瞭解自己,才能取得勝利。”鄧肯燦爛的笑容有種魔力,讓我漸漸冷靜下來,“立場不同,敵人可以是朋友,朋友也可以是敵人。”
看着我一臉懵懂,鄧肯摸摸我的腦袋:“小公主,你被保護得很好。”
“咚”屋外傳來一聲巨響,鄧肯目光一凜。
我心下大喜,“不用緊張,是我爹地。”
“吱”大門被拉開,爹地和艾薇兒並肩走進來。
“爹地!”我小鳥般撲倒爹地懷裡,剛剛發生的一副,還有些心有餘悸。
“就是它們破壞了我的約會?”艾薇兒踱到殘體面前堵着鼻子,秀眉輕挑:“怎麼吸血鬼的後裔都淪落到這種地步了。”
“看來艾薇兒你有些可惜!”科爾森全副武裝,帶着身着特殊戰服的神盾局外勤特工出現在他們面前。
“科爾森,你每次都來得很及時。”艾薇兒嫣然笑着。
“做事!”接到科爾森的指示,地面清理小隊立即散開工作起來。
“你是鄧肯?”爹地感受到鄧肯身上澎湃的活力和洶涌的力量。
“偉大的戰神阿瑞斯竟然知道我的名字,真是榮幸之至。”鄧肯面對爹地從容若定,依舊掛着燦爛的笑容相互握一握手。
“謝謝你讓卡羅爾體驗了實戰!”
“如果算的話。”
“你們怎麼到這裡來了?”科爾森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