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卡羅爾自己呢?”秀兒心裡咯噔一下,雖然自己很不喜歡她,但怎麼說都相視一場,突然知道這個消息竟然有些心慌意亂。
“她會有辦法的。”賽斯淡淡一笑,安慰着他們也是安慰着自己,“她總是有很多鬼主意,不是嗎?”
賽斯的眼淚向後飄到鄧肯臉上,一時間喉嚨被堵住一般,“賽斯,你去找她吧!我們都要完完整整地慶功。”
“不用!”賽斯含着淚說,“我答應她的事一定要做到,不然真沒臉見她了。”
接下來的時間裡,沒人再說話,時間一秒一秒地流逝,艾迪,小D也加入進來帶領大家轉移着。
三分鐘……
距離跨河大橋越來越近,人們內心都在狂喜着,期待看見自己的家人、愛人、朋友們,腳下更是馬不停歇。
二分鐘……
大橋近在咫尺。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呼喊聲,扭頭一看,原來是跑在最後的幾個人跌成一團。
“艾迪,不要停!”賽斯把小女孩塞到艾迪懷裡轉身回去幫忙。
“好!”艾迪兩個胳膊下各夾着個小朋友向前跑,還不忘激勵其他人,“都快一點,馬上就上橋了。”
“我們實在是跑不動了。”一對情侶相互攙扶着,臉色蒼白全身上下都已經被汗水浸溼了,就像從水裡撈起來一般。
“想想你們就快到大橋另一邊了,加油啊!”秀兒在他們身後鼓勵着。
“我之前聽連你們說話了,就算到了橋上,核彈頭爆炸,我們還是回都沒命,早晚都要死,爲什麼還這麼拼了”女孩氣鼓鼓地問。
“我們後面的話沒聽見。”秀兒想到卡羅爾,不禁鼻子一酸,“你們知不知道,我最討厭的朋友,她是個半神,爲了所有人的安全一直堅持着。”
雖然不想承認,但秀兒不得不承認,卡羅爾的確是個很稱職的朋友,只是這句話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親自跟她說。
“我來找你們時,她已經傷得很重了,連站都站不起來,就是這樣一個二十一歲的女孩子要用什麼樣的意志和辦法來營救我們?我都不敢想象。所以,我們不要辜負了她的苦心。”秀兒此時已經已經泣不成聲了,漂亮的臉龐上掛着淚痕。
鄧肯沒想到秀兒會如此動容,淚水終於忍不住留下來,接過秀兒的話,“賽斯,是她的男朋友,有什麼能讓男朋友至心愛的女孩於不顧?那是因爲他答應過她要安全帶所有人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女孩咬着紅脣瞧着身邊的男孩,感同身受,頓時又充滿力量地向前衝。
“大橋,看見了嗎?就是我們約定的分界線。你們都能堅持嗎?”艾迪指着不遠處的大橋大喊着。
“能!”所有人齊聲邁上大橋。
一分鐘……
後面跌倒的人羣被賽斯一一扶起,用仙法將他們推向前方,就在最後倒計時的剎那,跑在最後男人的腳踩在塊尖利的鋼筋上,刺穿了腳背。
賽斯伸手剛拉住他的胳膊,耳朵裡傳來“轟”的爆炸聲,一朵巨大蘑菇雲從他們眼前升起。
就在橋上衆人絕望之際,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們掀得向後飛出幾米遠,天空中出現一個人影,揮舞着雙手向下布出一個倒扣的淡藍色半圓的大碗。
十,九,八……
我倒數着,身體緩緩升到半空中,正好看見密密的人羣跑上其中一座跨河大橋。
五,四,三……
賽斯,我看看賽斯,鄧肯,秀兒,艾迪,小B和小C了,他們真是很給力地在最後時間裡把所有人帶離城內。
二……
再見了,我的朋友們!認識你們是我這短暫人生裡最幸福的事。
一……
再見了爹地,艾薇兒和摩卡哥哥,我愛你們……
轟~
核彈頭沒有任何意外地爆炸了,掀起翻天覆地的氣浪,升起一朵妖冶的巨大蘑菇雲。
就是現在!
我用最後的力量將仙力注入戰神長矛和洛基權杖,藉助它們的力量結出超大的防護罩,將整個城內牢牢罩住。
而我,則被帶着毀天滅地的輻射氣流淹沒,就在意識逐漸消失的瞬間,心裡依稀傳來賽斯的聲音……
“卡羅爾……”賽斯遠遠眺望半空中的身影在氣浪中消失,不禁雙腿一軟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地痛哭流涕這。
“卡羅爾……”
“卡羅爾學姐……”
所有目睹這一切的人,心彷彿被狠狠錘着,悲從中來,眼淚模糊了雙眼,喉嚨都被堵住。
卡羅爾,那個古靈精怪又糊里糊塗的年輕女孩;
卡羅爾,那個IQ250,EQ長期不在線的大學生;
卡羅爾,那個嘴硬又長期標榜自己要拯救地球的的臭屁半神;
她就這樣完成自己的使命,離開了,一切都那麼不真實,所有人的心都碎成一片片隨風飄散。
“我們真的沒事?”
“是的,我們沒事了!”情侶們相互擁抱親吻着喜極而泣。
媽媽抱着孩子們,男人們,老人們,劫後餘生地擁抱着彼此,臉上都流露出感激的神色。
“賽斯,謝謝你們。”
“賽斯,真的很感謝你們全心全力地營救我們。”
“賽斯,謝謝你們爲我們所做的一切。”
……
感激的話太多太多,賽斯心裡是欣慰的,至少沒有讓卡羅爾失望,說明她的犧牲是值得的,心血沒有白費。
“好了,沒事了,**安排了庇護所,去那裡休息下吧!”艾迪適時地和小B引導所有人離開這裡。
大地都還在顫抖,橋面因強大的震動而龜裂,甚至一截截的鋼筋水泥塊都掉落到橋上,緊接着橋樑主體開始搖晃。
“橋要斷了,都快點。”小B明銳地察覺到腳下的變化,催促着還未離開大橋的居民們。
“賽斯,橋要斷了。”鄧肯拽着賽斯的胳膊大力將他拉起來。
“你們走吧!”賽斯輕易撥開鄧肯的手,心如死灰地凝視着倒扣的久久不散的煙塵裡。
“你不走,我們也不走!”鄧肯知道說服不了他,也只有作罷,和他並肩坐在橋面上眺望着同一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