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南宮府逃出之後已經有三天有餘,南宮澤音休息的地方經常變動,基本上在一個地方居住的時間不超過一天,雖然有些奔波,但是有效的避免了被查到的危機。
三天的時間,足夠手臂上的傷好的七七八八了,看來陽光的作用就是好。
自從龍蕭寒知道南宮澤音被抓人南宮府的消息之後,就沒有在露過面,小匝子一門心思全部都在南宮澤音的身上,所以並沒有花心思去調查他的下落。
南宮澤音逃跑的消息已經在整個皇城被議論紛紛,相信龍蕭寒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雖然心中放不下龍蕭寒,南宮澤音卻知道如果兩個人相見反而會給龍蕭寒帶來危險,因此南宮澤音也只能裝做不知,和小匝子一樣彷彿忘記了龍蕭寒這個人。
“小姐,幾天的時間,皇城的戒嚴已經放鬆了許多,恐怕褒姒重和公輸楚他們已經認爲小姐已經逃出了皇城。”小匝子每天都會外出調查情況,因爲澤音已經被通緝,所以不能輕易露面,每天只能藏在暗處。
“南宮府可有什麼消息,南宮青雲和南宮澤雪呢?”這是南宮澤音最後在乎的東西了,光復海國的事情交給龍蕭寒和龍在天就夠了,南宮澤音相信龍蕭寒的能力,現如今已經一門心思全部放在了營救自己的親人身上。
聽到南宮澤音的問題,小匝子一下子愣住了,猶豫着不知如何開口。
“沒有,沒有消息。”小匝子結結巴巴的回答道。
聞言南宮澤音皺起了眉頭,轉頭認真的看着小匝子:“南宮府有什麼消息,說!”
小匝子知道這個世界上,南宮家族的親人是南宮澤音最大的逆鱗,原來打算如果南宮澤音沒有問,就裝作不沒事,就算是問了也裝不知道的。只是小匝子忘記了對於外人他完全可以做一個笑面虎,但是在面對南宮澤音的時候,卻絕對說不出一句謊話。
“說!”南宮澤音略微恢復的身體,依舊經不住大起大落的情緒波動,聽到小匝子隱瞞消息,就知道這絕對不是什麼好消息。焦急之下忍不住再次咳嗽了起來。
“南宮,南宮青雲大人被處死了。”小匝子看到南宮澤音因爲咳嗽已經泛紅的臉色,急忙的回答,生怕下一刻南宮澤音就應爲咳嗽而死了。
“什,什麼?”南宮澤音瞬間呆愣住了,忘記了之前的咳嗽,也忘記了身上的痛楚,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失去了直覺。
“小姐,小姐!”小匝子看到澤音的雙眼完全沒有任何色彩,絕望的眼神好像是死去了一般。
“小姐,褒姒重和公輸楚爲了泄憤,殺了子平姑娘,和南宮青雲大人,並且在狄武門懸式暴曬三天!”小匝子不知道如何勸誡南宮澤音,只能以此來激發南宮澤音的心中的仇恨,人要有信念才能夠活下去,小匝子覺得如果沒有任何希望,看着南宮澤音的眼睛,小匝子不懷疑她下一秒就會因爲絕望而死。
“懸屍?暴曬?”果然,聽到自己的夫人死後都不得安寧,屍體還在被蹂躪,南宮澤音終於恢復了一些理智。
眼中不住流淌的淚水卻更加湍
急洶涌,澤音淚眼婆裟的看着狄武門的方向,重重的跪了下去:“爹……爹,啊啊啊啊啊!”
一聲悲憤的嘶喊聲,響徹了院子內外,也震醒了南宮澤音自己的內心。
小匝子沒有想到南宮澤音說喊就喊,這麼淒厲的叫聲必然會招惹來官兵的查探,一把打暈的南宮澤音,背起她便遠遁逃去。
果然兩人前腳才走,身後就有官兵趕了過來。
小匝子揹着南宮澤音從小路一路溜了出去,一邊自責自己不應該說漏了嘴,他完全沒有想到南宮澤音的反應竟然會這麼強烈,如果不把南宮澤音打暈,恐怕現在就已經衝到狄武門去送死了。
心有餘悸的小匝子悄然帶南宮澤音離開的皇城,南宮澤音的情緒太難控制,之前同意南宮澤音一個人去了南宮府,就已經讓小匝子後悔萬分了,這樣的事情絕對不可以發生第二次。
想到這裡,小匝子的腳步更加堅定。
“爹!”南宮澤音驚恐的醒來,眼前是南宮青雲被吊在城門上的模樣。
南宮澤音一有動靜,小匝子就清醒過來,急忙按住南宮澤音,“小姐做惡夢了嗎?”說着將剛剛熬好的藥端了過來。
“我爹呢?我爹在那?”南宮澤音抓着小匝子的手,緊張的問道。
小匝子反手將南宮澤音扶起來,靠坐在牀邊,將手中的藥喂着南宮澤音吃下,澤音的心思完全不再吃藥上面,眼神癡癡呆呆的,藥不住的從嘴角流下。
“小姐,特種小隊的人已經去救南宮青雲大人,小姐你放心養傷,我們一定會把南宮青雲大人的遺體安全的帶回來。”事到如今小匝子也只能如此安慰南宮澤音了。
“不行,我要親眼看到爹獲救。”說着南宮澤音掙扎着就要下牀,被小匝子再次按回牀上。
“不許去,現在你出現在帝京無疑是送死!”小匝子嚴肅的說道,堅決不同意南宮澤音的要求。
南宮澤音的眼神逐漸轉冷,“想要阻止我,除非殺了我!”
說完從小匝子的身側抽出他的佩劍,橫在了自己白玉般的脖頸邊。
“小姐!”小匝子急忙就要阻攔,卻沒有想到南宮澤音的竟如此堅決,鋒利的劍刃劃破肌膚,一道鮮紅的血跡從脖頸上緩緩流下。
小匝子急忙退後,不敢在靠近一步。
“我陪你去,把手裡的劍放下。”小匝子最終還是無奈的屈服,南宮澤音是典型的外柔內剛的女子,平常看似柔和若水,少有脾氣,但在面對關鍵的事情之時就會比錚錚鐵漢還要堅決,即使用自己的生命作籌碼也絕對不會妥協。
聞言南宮澤音手中一鬆,手中的劍哐啷一聲掉在了地上,劍刃上還帶着溫熱的鮮血。
小匝子急忙找出藥箱,忍不住想要責罵南宮澤音竟然如此不愛護自己的身體,話到嘴邊最終卻還是嚥了下去。
他只不過是南宮澤音的一個手下,從哪裡來權利責罵澤音呢。
看着脖頸上那條細長的傷口,小匝子更加自責,曾經發誓不許任何人傷害澤音,最終因爲自己澤音竟
然三番兩次受傷,愧疚的感覺充斥這小匝子的心。
澤音的身體本來就沒有恢復完全,現在加上情緒激動,更加虛弱,剛纔強勢的舉劍也是勉強爲之,現在鬆了心中的一口氣,立刻軟到在牀上。
小匝子心靈手巧的給南宮澤音上了藥,用柔軟的絲帶系在脖頸的傷口上,如果不是知情人沒有人會想到這是一條傷口,只會覺得如此裝扮給南宮澤音更增添了一分調皮和嫵媚。
在小匝子的強制要求下,南宮澤音勉強吃了些稀飯,便匆忙的上路,南宮澤音的身體虛弱不能騎馬,在小村莊又找不到馬車,小匝子只能租了輛牛車回來。
南宮澤音換下身上的錦緞裙裝,穿上農家婦人最喜歡的麻布衣服,粗糙的料子碰到皮膚摩擦的非常不舒服。
雖然南宮澤音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經歷各種坎坷磨難,但是有一點卻很幸運,那就是一直以來的生活從來都沒有吃過苦頭。
在南宮府雖然被司徒飛燕欺負,生活卻並不艱苦,在得到南宮青雲的保護之後生活更加舒適,而身邊所有的男人無不是有權有錢之人,坑沒有虧待過她絲毫,就算是落魄的孤身在聖域的時候也是一家酒館的老闆,生活同樣不愁吃穿,生活的悠哉悠哉,所以南宮澤音在這個世界這麼久,卻還從未體會過古代一般百姓的生活。
換了農裝之後,南宮澤音刻意化了一點妝,將臉色塗暗,東一塊西一塊的摸了些塵土,整個人打扮的髒兮兮的知道自己都認不出來才放心。
坐在牛車之上,小匝子在前面趕着牛車,儘量把車子趕得慢一些。
一方面是不想南宮澤音身體受不了顛簸,另一方面希望時間快點過去,南宮澤音也就不用以身犯險。
小匝子的打算如何能逃得過南宮澤音的眼睛,“如果你沒有力氣的話,那麼就由我來趕車。”
因爲小匝子阻攔自己去救南宮青雲屍首的事情,南宮澤音心中帶着淡淡的不滿,雖然明知道是爲自己好,但是一些私事不管是誰都不能插手阻攔,否則的話就是站在自己的對立面。
如果因爲不想讓南宮澤音死,就阻止她做自己應該多的事情,那麼無疑是這個朋友的失職,或者是自私。
雖然這個想法很偏激,卻正好是南宮澤音心中真實的寫照。
感覺到南宮澤音不再如以往般親切,甚至語氣中充滿了冷漠。小匝子驚慌不已,卻再也不敢再私做主張放慢速度。
小匝子帶南宮澤音逃出城時走的很急,並沒有離開太遠,只能在皇城附近找了一家小村子休息,有限的路程加上有牛車代步,還是很快就走過了。
“小姐,前面就是海國帝京了。”小匝子將牛車停下來,回頭朝南宮澤音說道。
帝京的城門口士兵衆多,搜查甚嚴,小匝子對南宮澤音擔心不已,猶豫着不知道要不要上前。
南宮澤音沒有理會停下來猶豫不止的小匝子,自己跳下了牛車,拖着疲憊的身子朝帝京走去。
小匝子急忙跟了上來,卻不敢再喊小姐,改口叫到:“娘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