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酸嗓子一聽也嚇得愣住了,因爲他也感覺到身子有些絲滑的感覺在不停地摩擦他露出來的皮膚,那滑膩冰冷的觸感驚得他一身冷汗,卻是再也不敢動不敢說話了,讓他欣慰的是,那蛇還並未開口咬他。
兩人都獨自處在自己的危險境地之中,都並未注意到離他們不遠處的駱明詩一直冷靜的,安靜的,甚至猶如一座沒有感情的石像一般注視着這邊。
直到一直靜默的看到此時,駱明詩才如同活了過來一般,輕輕地站起來,緩緩的往懸崖邊靠近,待距離懸崖邊還有一步之遙時才堪堪停住。
出聲道:“你若不是大喊大叫,那蛇當然也就不會咬你。”
不過完全沒有防備的兩人此刻突聞此聲,皆是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並且很是不爭氣的大叫出聲,相應的果然又是感受到那蛇立即咬了他們好幾口,連原本並未感受到被蛇咬是如何滋味的尖酸嗓子此刻也是不幸中招。
待兩人悽慘的叫聲漸漸歇,便只能聽到清晰的大口吸吐氣息的聲音以及風的呼嘯聲。
那人終是有機會出聲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爲何要這樣對我們。”
駱明詩聽了卻是覺得好笑,果然是強盜,這便是強盜邏輯嗎?
“你能綁我來意圖讓我家人來贖,做的這種噁心的勾當,難道還不許我報復回去?”
那人聽了卻是立即說道:“原來是你,你不是中了我們的迷魂散嗎,還有,憑你一人之力又如何能將我兩人捆綁在這裡?你還有幫兇是誰,趕緊讓他出來。”
駱明詩聽了卻是不由得笑出了聲,“有幫兇又如何,叫他出來又如何,你以爲你還活得過今晚嗎?”
一句話駭住了兩人,那尖酸嗓子此刻不停的喊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並伴隨着痛苦的呻吟聲,許是嚐到苦頭,聲音這才漸漸的放低,不敢再輕易大聲呼喊。
另一人自是也聽到了這近乎殘忍的消息,很是不能接受,就連說話的聲音也不由得顫了顫,只是還冷靜的將自己的聲音降低了好幾個音,這才頗爲艱難的說道:“我們雖一開始想綁架你換贖金,但是還並未真的傷害你,不如姑娘寬宏大量,將我兄弟二人放了?”
駱明詩聞言卻猶如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嗤笑一聲,諷刺意味十足,“放了你們,我辛辛苦苦找了你們三年都未找到,如今你們卻自己碰到我手上來,這就是天也不放過你們了,你覺得,我還會放過你們嗎?”
那人聞言卻是真真驚駭住了,這一番話中的刺骨的恨意他不是沒有聽出來,只是任憑他將腦中的話悉數想盡,也不記得何時得罪了這樣一個女人,因而也不禁出聲問道:“若是不弄個明白,我是死也不會甘心的,你到底是誰?”
兩隻手腕被捆綁在一起,然後又將他們掉在在懸崖邊,他此刻感覺頗爲吃力,近乎是手腕支撐起了全身的力量,如今說幾句話已經是頗爲艱難,她感覺他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
駱明詩聞言仍是笑看,那笑容如同毒蠍一般叫人看了心裡發寒,只是幸而唯一在她身邊的兩人卻是如何都看不到了,只聽到她說:“兩位山賊強盜是真的不記得小女子了嗎?”
“那四年前,你們可還不在這邊這片地上混吧。”
虧得駱明詩說了句四年前,那兩人聽了一瞬間便想起來。
四年前,可不就是他們還在當山賊的時候嗎,那個時候的他們,還算是較爲繁盛的時期,偶爾下山去幹一票,便能吃香喝辣一段時間。
一切的變故也都出現的在四年前的某一天,他們照例去那山下打獵,不過是去了往日不常去的一條路,明明見着那對面也就兩輛馬車八個護衛,偏偏就是這些個他們不放在眼裡的人,幾乎滅了他們全隊人馬,只剩下他兩人最後逃了出來。
眼見着那些人已經追不上他也不會再來理會他,拉滿了弓就是你射出一箭,雖並未將那個害的他們隊伍全滅的小女孩射死,但是好歹也射中了一個姨娘,算是出了口惡氣。
想到這裡還有什麼想不起來的,只是仍有些不敢相信,聲音仍然帶着一絲顫抖,“你是四年前那個殺得我們十多個兄弟的駱府小姐?”
雖聽着一下子被扣上了這個莫名其妙的罪名,駱明詩仍不見惱,卻是學着那人的話說道:“那你便是四年前殺得了我孃親的那個山賊了。”
若真說起來,這兩人的小伎倆駱明詩又如何會被他兩人輕易的擄了來?不過是一眼便認出了這兩人罷了。
不止他們對她有歹心,她每到午夜夢迴時想到他們兩人的臉來,沒有一天不希望親手手刃了這兩個人,即便她並不真的將更多的人放在心上,然而這兩個人的面孔她是如何也忘不掉的。
因此在今日,即便是對面還坐着白先生,她早就敏覺得察覺到危險只朝着那來人的方向瞥過去一眼,便輕易就辨認出來了那兩人是誰。
僅一瞬間她便做了這個決定,只收最後再一眼看向白空一的背影略帶愧疚。
然而再聞到那捂在她口鼻處的是迷藥之後,她便很是配合的裝作暈了過去,也等待着他們將她帶去更遠些的地方,她才方便對他們出手。
選的地方雖也有些不盡如人意,但是她卻是再也等不及了,那日日夜夜唯一能反覆的折磨着她的,便是這兩個畜生還活着,如今,是時候做一個了斷了。
聽到這裡,那山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心下荒涼,便也知道今日恐怕沒那麼好過了,“原來真是你,棋差一招我就落到了你的手裡,我也沒什麼好說的,這會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駱明詩聞言只是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只閒閒的說道,“未想閣下是如此有氣節之人,如此,我就卻之不恭了。”
未想只見她擡手一揚,似是施展了什麼咒語一般,原本還粘附在他二人身上靜默滑動的蛇,此刻卻是如同張牙舞爪一般興奮起來,忽而快速摩挲,只見那尖酸嗓子一個害怕,大口驚呼出聲,兩條蛇立即都纏繞在他身上,用力撕咬啃食。
那人似乎正在體會到自己的肉體和骨頭正慢慢分離的感覺,痛苦得不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