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話望春沒有說得更直白,白空一卻是懂了,只是仍有些猶豫,“雖是這麼說,但我們不能就這樣丟下南卿離開,況且南卿現在,生死不明。”
望春卻很堅持,堅毅的眼神直直的看向白空一,說道:“還請白先生相信我家小姐。況且我會立即飛鴿傳書與段離知曉此事。”
白空一無奈,左右權衡了一陣子,待他發現除了望春的提議,他能爲駱明詩做的便再無其他的能做的了,最終只能應了。
然而再看望春的眼神已有些不同,這個女子在最緊要的關頭反而能在最快的速度鎮靜下來,並且知道該如何做才能將風險降到最低,竟然將連他都沒能想到的東西立即考慮到了。
駱明詩身邊的人果然個個都不簡單。
車隊終仍是繼續朝着京師的方向行駛,只是已少了一個駱明詩。
此刻的駱明詩卻是清楚的知道自己已是被兩人帶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地方。耳邊還傳來了那兩人氣喘吁吁的聲音,駱明詩甚至能感覺到那熱氣撲撒在自己臉上。
“大哥,你說這娘們,能幫咱賺到錢嗎?”只聽一個稍顯尖銳的聲音,變穿着氣邊出聲問道。
而那個被稱作是大哥的人,就在駱明詩的另外一邊,那人先是拍了拍駱明詩的臉,很是猥瑣的聲音說着:“這小娘們長得還真是水靈,”
說完這纔回道另一人的話說道:“這娘們看着便是那車隊的主子,那麼大的車隊都趕得上進貢的隊伍了,賊有錢。這會兒咱們將他們的主子捉了來,那羣人必定羣龍無首,到時候就算咱們是獅子大開口,那些人只有乖乖照做的份。”
那話音略帶尖酸的那人聽了很是欣喜若狂,一陣哈哈大笑,如同那大把的銀子已在朝着他招手了一般,立即道:“那我們趕緊將她綁了去拿那贖金吧。”
那被稱作大哥的人卻是冷哼了一聲,說道:“你懂什麼,先讓他們慌上一陣子,到時候我們再捎封綁票過去,那才叫一個萬無一失。”
那尖酸嗓子顯然是個沒腦子的,一聽那人這麼說立即只有答應的份:“大哥說的是,我們先等着,大哥說什麼時候能成,咱們就什麼時候動手。”
駱明詩忽然感覺到噴薄而出的熱氣幾愈貼在她臉上,駱明詩甚至能感受那人的脣瓣在她臉上磨唆。
在她耳邊低語,彷彿情人的呢喃,“大哥,她可真好看。”
那猥瑣的聲音卻是說道:“你少來,等拿到了錢,夠你一晚上叫幾百個姑娘陪你的,現在就這個娘們不行,趕緊走,出去守着,免得那些人找來了。”
似乎是那人一把扯開了那尖酸嗓子,兩人的聲音漸漸遠去,不時有迴音傳來,這裡應是個山洞。
那尖酸嗓子還在說:“大哥他萬一醒來跑了怎麼辦?”
那人卻是答道:“那迷魂藥可是花了我一兩銀子,沒有七八個時辰,她是醒不過來的,快走吧。”
“大哥我還是去守着她吧,讓我去……”
那尖酸嗓子還未說完,就又聽見那猥瑣男人的罵罵咧咧的聲音,似乎還踹了尖酸嗓子一腳,只聽到他哎喲哎呦的叫喚聲。
那猥瑣男人又說道:“少給我打馬虎眼,我可警告你,要是你害我拿不到那贖金,我就要你給我賠命。”
隨着兩人的聲音越來越遠,駱明詩這才睜開了眼睛。
即便是如此,眼前仍是一片昏暗,駱明詩這纔打量起現在所處的環境來。
一個山洞,洞內有水流流過,水聲潺潺,山洞口徑頗大,洞口路徑也頗深,剛那兩人說去洞口守着,這會在裡邊,卻是連他兩人的聲音都未聽到。
駱明詩很是輕鬆的將雙手從背後被捆綁的麻繩中掙脫出來,撫了撫都勒的有些發麻的手腕,腦中思緒萬千,卻靜默不語,整個人如同鑲進了這副黑暗的畫卷之中,唯見着那一雙眼睛如同那山崖之頂眺望着暗夜裡的衆生的孤狼,那般孤寂而嗜血。
只見她忽而站起,腳步輕盈,直直的朝洞口走去。
洞口的兩人還在說着什麼,絲毫沒有察覺到有人正在逼近,那得意兒而張狂的臉僅一瞬間,就那般定格起來。
眼見着他口中的老大就這麼突然倒在了他的面前,尖酸嗓子先是愣了愣,忽而立即害怕起來,頭也不斷朝着地四處張望,企圖發現個人的身影,卻不曾想,那人影卻是在洞內慢慢走出來。
待他只能夠看得清楚駱明詩一眼,還來不及尖叫,就已經失去了知覺。
只聽又是嘭的一聲,兩人都盡數倒下了,唯見着駱明詩站在一邊冷冷的看着腳邊的兩人,眼神冰冷而刺骨,似乎是與他們有着什麼深仇大恨。
待夜幕再次降臨時,那兩人才幽幽的醒來,只是才一眼便已經尖叫出聲,如同看到了什麼極其可怕的事情,另一人也被這個尖叫的聲音驚得立即清醒過來,纔看一眼,也是驚出了一聲冷汗。
即便如今周圍已經全部都陷入了黑暗,即便是視線看得並不清晰,然而那腳不着地的懸空感和那山縫之間獨有的會唱歌一般的嘶吼着的風聲正清晰的向他們闡述瞭如今他們身處何地,再加上他們的身上不時有有觸感絲滑或是發出桀桀的叫聲的不明生物爬過,都一一證明了此刻他們的處境並不太妙。
那尖酸嗓子首先出聲喊道:“大哥,大哥,你在哪?”
聽着背後傳來的熟悉的聲音,那聲音猥瑣的人才感到一絲放鬆,立即回道:“我也在這裡,”說罷又不由得罵罵咧咧的出聲道:“這她孃的怎麼回事。”
只不過伴隨的着風聲的呼嘯,那人必須得全靠吼出來,才能使得讓對方聽見,然而每一次拼盡全力的嘶吼都會造成捆綁這他們的繩子的劇烈晃動,兩人這才發現兩人是用一根麻繩掛在了某個地方,一方的搖晃的擺動,必會影響到繩子的另一頭的人。
“大哥你別動了,我感覺這繩子不太結實,在動咱們就要一起掉下去了。”那尖酸嗓子首先發現了,便立即喊了出來,然而即便是他說了,依然感覺到由繩子的另一頭傳來的劇烈的顫動感。
那尖酸嗓字還來不及繼續警告說出口,就聽見那邊傳來的極其悽慘的一聲叫,便聽見那邊說道:“他孃的,有蛇,有蛇在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