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千真萬確。那馬伕的婆子在家裡做繡活賣,我每個月都要去買她好幾個帕子的。”素雅跪在地上,驚恐的看着眼前已經猙獰得看不出一絲美感的臉龐。
“好了。你出去吧。”子衿忽而低低的笑起來,“記住,你知我知。不可有第三個人知道。特別是那個錦繡。”翠微山房換了一批丫頭,錦字頭的都上去了,地錦堂這個,哪怕天天看起來悶聲不吭的,子衿也知道該防着了。
素雅重重的再三保證又磕了頭,才掩了門出去。
子衿呆呆坐在紅木寬背椅上出神,“行雲寺?呵呵,還以爲你高高在上什麼都不急呢。終於開始急着生孩子了。生的出來纔怪!”
素雅在門外聽了幾句,聽得裡面的自言自語,素雅不屑的撇嘴。若不是子衿姑娘時不時塞給她各樣的珍寶首飾,她覺得她都要在這地錦堂守瘋了。除了一日三餐飯,地錦堂就沒別的人進出。自從上次子衿在翠微山房顏面盡失,地錦堂剩下的丫鬟婆子,個個跟啞巴一樣,再加上一個病總也好不全的主子,要麼發起瘋來到處摔東西,要麼發呆幾天不說話,諾大一個院子,進出的好像都是行屍走肉一般。
見對面錦繡端着木盆走過,素雅嚇得落荒而逃。錦繡皺皺眉,端着木盆去了浣洗的院子。子衿姑娘好像變了個人,十天半個月纔會找素雅說幾句話,旁的跟個腦子有問題的人一樣,不是發瘋就是發呆。她這個留在地錦堂的丫頭,已經琢磨不到子衿的動向了。只是暗自慶幸,這段時間子衿終於安分了些。
十月初六上午,薛茗予算着,也有五天了,不知道覃紜修怎麼樣。她按捺着性子,在屋裡畫着自己的草圖——覃紜修的欠賬。上回畫了小牀,高腳帶托盤的椅子,矮腳帶輪子的椅子,她又興致勃勃的想做兩個滑滑梯。一邊是樓梯上,通過爬梯,小隧道,通到幾個不一樣的滑梯。最好是做兩個,一個放在山邊有草地有樹木的地方,孩子可以親近大自然,一個放在室內,下雨天就在屋裡玩。
畫着畫着,薛茗予就笑話起自己來。要說小牀,那也是明年五月底生產後能用到的。而自己畫的高腳帶托盤的餐椅,矮腳帶輪子和遮陽篷的推椅,恐怕得孩子半歲之後才能用得上,而這滑滑梯,估計得一歲多會走路了才能玩。自己好像太心急了些。
不過馬上,薛茗予又爲自己辯證起來。覃紜修那麼忙,這些可都不是鋪個荷葉臺階那麼簡單的事情。她懷孕的時候,覃紜修有空就做小牀,孩子出生了,有空了再做椅子。一歲左右滑滑梯能做出來就行了。一想到日後自己扶着肚子看覃紜修敲敲打打當木匠的樣子,薛茗予就捂住嘴忍不住笑。
“紅芙。”薛茗予高聲喚着剛剛出去的紅芙。半天沒人答話,薛茗予皺着眉推開窗戶又喊了聲,“紅芙,進來。”窗戶外好似有人爭吵的聲音,在薛茗予推窗的同時,戛然而止。
“王妃。”紅芙忐忑的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