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怎麼可能這樣!”王姨娘驚呼出聲,這些明明是她讓人放在謝氏院子裡的,如何到了她兩個女兒的院子,“是你,對不對,是你要陷害她們?”王姨娘用手指着楊若水,哪裡還有平日裡的淡然從容,如今倒更像是個市井潑婦!
楊若水瞧也沒瞧她一眼,彷彿多看她一眼都會髒了自己的眼,她的目光卻是落在楊德安的身上,“昨日女兒睡不着,出去走走,卻不想瞧見一個人鬼鬼祟祟的,想要往井裡放什麼東西,被女兒一喊嚇到了,便掉在了地上將這東西!”楊若水說着,卻是從懷裡取出來了一個紙包!
與那盤子的紙包一對比,竟然是一樣的,都是巴豆粉,楊德安的臉瞬間黑的厲害!
“將人帶上來!”楊若水只當沒瞧見楊德安的臉色,拍了拍手,卻瞧着丹紅將人推了上來!
“憶香!”楊德安不由的喊了一句,這憶香可楊德安的通房丫頭,原是王姨娘院裡的人,後來王姨娘說府上子嗣單薄,主動將她擡了通房!
“老爺,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憶香嚇的趕緊不住的叩頭,昨夜楊若水對她動了刑,她自然也供出了王姨娘!
“您瞧瞧這個!這可是這憶香的供詞!”楊若水一笑,學着衙門裡的一套,還讓這個憶香簽字畫押了!
“楊若水你這個賤人,定然是你陷害我,不是我指使的,老爺你要相信妾啊!”王姨娘的心突突的跳動,她真的怕了,怕事情敗露,連楊德安都不喜她了!
可是,有些東西越是抓的緊,卻越是讓人容易失去,這般淺顯的道理,王姨娘以前必然是清楚的!
“姨娘真是通透,便是連供詞都沒瞧見,就知曉裡頭寫的什麼,若水可真是佩服的緊!”楊若水一笑,瞧着王姨娘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尤其還散發出一陣陣的惡臭來,若是尋常人還不得得了什麼失心瘋,王姨娘還能害人,卻也是心理極爲強大的!
楊德安的眉頭皺的緊緊的,即便是他再眼殘,也瞧出此事定然是與王姨娘有關,而且,王姨娘還當着他的面一口一個賤人的罵,他有一瞬間都懷疑,以前的王姨娘根本就是裝的,這纔是她的本性!
“當然,姨娘最是善良的,若水也覺得此事定然是有人陷害姨娘,瞧不是也從二妹妹和三妹妹的院中也搜查出來了嗎,或許是二妹妹對姨娘昨日用銅鏡砸她懷恨在心,又或者是三妹妹覺得姨娘護不了她了,心懷惡念,也都不是不可能的!”楊若水煞有其事的點了頭,“而且,若水是始終不相信姨娘會用苦肉計陷害母親!”
楊德安到底對王姨娘是放不下的,剛想了一個理由爲王姨娘辯解,可卻是被楊若水的一句話堵得死死的,或許這是王姨娘的苦肉計!
“女兒沒有!”楊若婷一聽楊若水連她都給帶出來了,趕緊的跪在地上!
“老爺,婷姐兒一向善良,一定不是她做的!”王姨娘到底是個母親,幾乎是下意識的先替楊若婷說話!
“哦?那不是二妹妹做的,那邊是姨娘做的?或是三妹妹做的?”楊若水點了點頭,卻是無比認真的詢問出聲!
這個時候的王姨娘卻是慌了,如今楊德安一句話都沒說,可見他心中已經對自己不喜了,在她與楊若盈之間,她始終會護着楊若盈的,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楊德安,“老爺,妾有什麼錯?妾好端端的一個人被害成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妾不甘心,不甘心!”王姨娘一咬牙,卻是將此事都擔了下來!
“害你?若不是你心懷叵測誰會害你?”謝氏實在聽不下去了,不由的開口,“我倒是想問問你,這後宅本該是我這個當家主母說了算的,你爲何一有事就先尋老爺?你究竟是安的什麼心?每次出事都是挑唆的?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裝無辜?明明是心如蛇蠍,還要裝出個佛面來,真真是不知羞恥!”謝氏這一通下來,罵的爽快!
楊德安本想再替王姨娘說幾句話來,可卻發現說什麼都有些蒼白,回頭想想,好像這楊府出了這麼多事來,似乎都與王姨娘有關,再來她罵這個是賤人,罵那個是賤人,開始他還可以告訴自己王姨娘是一時失控,可現在,瞧着王姨娘面無悔意,突然覺得什麼都不想說了!
“老爺,如今事情已經明瞭,不知老爺又作何安排?”謝氏不再理會王姨娘,卻是在逼問楊德安,看她是否還想在包庇王姨娘!
“這,夫人安排便好!”楊德安嘆了口氣,實在是沒臉再護着王姨娘了!
“如此甚好,來人斷王姨娘一隻手臂!”謝氏說的簡單,彷彿是已經見慣了這種血腥的場面!
“夫人,王姨娘縱然有錯,可她的身子已經這樣了!”楊德安一愣,到底還是顧念往日情分的!
“若是在尋常人的院子,這殘害老爺,陷害當家主母,辱罵嫡女,哪一條不是死罪,老爺這般是否太偏頗了!”謝氏冷哼一聲,王姨娘心思歹毒,若不教訓她,着實難消自己心頭之恨!
“老爺,你說過你最愛的是妾,你不能不管妾!”王姨娘瞧着楊德安有些鬆動的臉龐,不由的慌了,她已經是個廢人了,再斷一隻手臂去,這是要逼死自己嗎?
楊德安嘆了口氣,深深的瞧了王姨娘一眼,突然有一種厭煩的感覺,他扭過頭去,轉身便離開了!
得了楊德安的默認,謝氏自然安排人動手,楊若婷有心替王姨娘說上幾句,可是卻又不敢,不一會兒便傳來王姨娘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嚇的這院子裡的人心都一顫,這王姨娘隻手遮天的日子,似乎已經過去了!
等着謝氏等人都離開,楊若婷瞧着暈死過去的王姨娘,面上沒有半分的悲慼,只有濃濃的算計,如今姨娘她是指望不上了,自己的日後必然是靠自己,她冷冷的一笑,只要毀了楊若水,憑楊德安對自己的疼愛,一定不會委屈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