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李家莊園愈發的熱鬧起來,不管是昨日的賓客,還是李家的本家親戚,全都到場,準備給李老爺子賀壽。
既然是賀壽,這座次位置,按照個人的身份不同,前後各有不同,李家嫡系成員,以及賓客中身份較高的人,都居於最前面的地方,其他人,依次排位,家族規矩如此,任何人也沒有意見。
作爲這裡唯一沒有什麼大背景的楚然,也被排在了最靠前的位子上,緊挨着袁家主和北山王蕭炎等人,在他所坐的這裡,除了葉浩天這個葉家家主繼承人外,就只有楚然這唯一的年輕人了。
要知道,能夠坐在這裡的,都是各個大家族的家主,而像司馬長風這些家族的年輕代才俊,在今天這種場合裡面,也只能往後坐了,前面,根本就沒有他們的位子。
當然了,司馬長風是個例外,因爲他的身份不僅僅是司馬家族的大少爺,更是李曉婷的未婚夫,所以今天,他坐的位置,挨着李曉婷,也在最前面的地方。
到了中午,十一點多的時候,衆人各自入座,老爺子作爲老壽星,自然是被請上上座去了。
這是楚然第一次參加這種大家族的壽宴,其儀式的繁瑣,過程的考究,也算讓他讓開了眼界,畢竟他三歲離家,根本沒有在家族參與過這樣的場面。
壽宴的開始,是老爺子帶着一衆李家晚輩,三拜李家先祖,祭祀上香,之後老爺子親自拜祭父母牌位,將準備好的兩碗壽麪放置於父母牌位之前,三次叩拜後,方纔作罷。
祭拜過了先祖和父母后,拜壽的儀式也算是正式開始了。
這最先拜壽的,自然是老爺子的兒子,因爲李曉婷的父親已經過世,爲了不徒增傷感,只由李曉婷帶父母,給老爺子三叩頭,恭祝老爺子八十壽誕,也感恩父母養育之恩。
因爲是代亡父拜壽,這壽禮自然是免了,總不好有亡者,給生者送壽禮的吧。
簡單的三叩頭,期間沒有任何的聲音,待到李曉婷起身來,默默的退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去。
這之後,便輪到這各房兒孫給老爺子拜壽了,首先是李家四爺李狂瀾夫婦上前拜壽。
李家由於嫡長子李曉婷的父親和她三叔都已經不在了,而二子幼年夭折,所以只得由建在的四子李狂瀾首先拜壽了。
“四房四爺給老太爺祝壽。”管家吳伯扯着嗓子喊道。
“兒子李狂瀾帶兒媳給父親大人祝壽,祝願父親壽比南山,福如東海。”李狂瀾跪在那裡,恭恭敬敬的說道。
之後,帶着自己夫人給老爺子磕了三個響頭。
“好,好,快起來吧!”老爺子臉上帶着笑容,身體向前傾斜,伸手笑着說道。
李狂瀾和妻子一起從地上站起來。 Www✿ttκΛ n✿¢〇
“父親大人,我知道你素來喜歡字畫,不久之前,我特意託人,尋了一幅朱明王朝時期唐虎的真跡《松鶴圖》,希望父親能夠松鶴延年,福壽綿長。”說話的時候,從他身後的一個年輕人手中,接過一個長方形的木匣子,走上前去。
衆人舉目看去,那木匣子,質地古樸,上面雕刻着許多的暗色花紋,從那滄桑的痕跡來判斷,顯然年份已經不短了,不是凡品。
大家族不同於那些普通家庭,拜壽時候,晚後輩拿出來的壽禮,都是要當場驗看的。
正是因爲如此,在大家族裡,長輩的壽誕,晚後輩往往都會極力的去攀比,以此來獲得長輩的歡喜。
唐虎,乃是朱明王朝時期著名的書畫家,其獨具一格的書畫手法,被公認爲是華夏曆史上最卓越的書畫家之一。
近年來,隨着國際上書畫作品收藏的盛行,唐虎的字畫,更是被推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去,去年的時候,他的一副手卷《鬆崖別業圖》,拍出了七千萬的高價。
李狂瀾尋到的這幅《松鶴圖》雖然也許不如《鬆崖別業圖》那麼有名氣,但如果拿出去拍的話,只怕也能拍出個大幾千萬來,足可見,李狂瀾爲了這次的壽宴,花費了不少的心思。
“好好好,你這孩子有心了,老吳,快打開讓我瞧瞧。”老爺子臉上堆滿了笑容,連連說道。
吳伯趕忙的走上前去,小心的從李狂瀾手中接過那木匣子,當着衆人的面,將木匣子打開,將裡面的《松鶴圖》拿了出來。
吳伯與李狂瀾一起,小心的將這幅古畫展開,坐在上座上的老爺子,站了起來,走到這字畫近前,仔仔細細的端詳。
作爲古玩字畫的收藏行家,老爺子那一雙眼睛,可謂是火眼金睛,真假虛實或許沒法一眼便能看得出來,但也是能鑑別個八九不離十。
“哈哈……錯不了,是唐虎的真跡,好啊,太好了!”老爺子朗聲大笑道。
看得出來,他對這幅古畫,是極喜歡的!
楚然是個粗人,對於這些字畫玩意兒,自然是不懂的,不過看旁邊袁家主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來,這字畫的珍貴。
看樣子,爲了這次老爺子的壽誕,這個李狂瀾可是花費了心思,只怕,這幅古畫他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老吳!快收起來吧。”老爺子又眼中放光的望了古畫一眼,然後笑着對吳伯說道。
“是,老爺。”吳伯意極恭敬的應了一聲,然後小心的將古畫卷了起來,收回到了木匣子裡面,並轉手交給後面等着的兩個管事手裡,擱置在後面的架子上去。
李狂瀾與夫人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之後李家五爺帶着夫人和女兒走上前來。
“五房五爺,給老太爺祝壽。”等李五爺和夫人跪下後,吳伯大聲喊道。
“兒子兒媳在這裡,給父親大人拜壽了,願父親日月昌明,松鶴長春。”李五爺李狂炎朗聲喊道,之後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
“快起來吧。”李老爺子面帶着笑容,捋着鬍子和藹的道。
“父親,我知道你近來睡眠不足,所以特地讓人,去遠東尋了這三株百年野山參。”李狂炎站起身子來,雙手託着一個精緻的木盒,向前一步,開口說道。
賓客之中一陣的倒抽冷氣,現如今這年頭,即便是在遠東深山中,想要再尋找到野山參,也是極難的,更不要說這百年的野山參了。
在華夏有名的各大拍行裡,即便是那五六十年的野山參,也能到數百萬的價格,而這,上了百年的野山參,即便是花錢也是買不來的。
這難尋的百年野山參,李五爺卻是一次弄來了三株,只怕比李四爺尋那唐虎的《松鶴圖》,花費的時間和精力還要大許多。
不說旁人,即便是楚然看到那三株百年野山參,也是眼前爲之一亮。
這野山參雖然只是最低階的靈藥,但年份過了百年,還是非常難得,比之二三十年的高階靈藥,其珍貴程度也差不了多少。
更關鍵的是,在許多珍貴的古藥方裡面,這百年野山參,還是重要的主藥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