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岸自然不會來明刀明搶,東北那邊同樣是嚴以待陣,好在雙方都很控制,並沒發生衝突。倒是那幫名媛貴婦哭着鬧着要死要活,卻也沒誰真敢多費一句話,無論是喬戮江還是南宮薇,都代表着兩大頂尖勢力,以他們身份地位造造輿論還馬虎,卻真怕秋後算賬,所以乖乖閉嘴。 喬戮江目送南宮薇等人離去,眼中陰霾遍佈。自詡算無遺策的他,這一次,不但損兵折將,還特麼的被迫拿出去五百萬。不多,卻讓喬戮江相當的沒面子。 而讓他沒面子的只有一個變數。 那個南宮家的保鏢。 喬戮江面色陰寒,此人必須死。 跟了喬戮江多年的一幫豢養高手面面相覷,都主動的雙目發呆表示雙目都沒看見。畢竟能夠看到喬戮江露出這番表情卻是不多,最近那一次也就是西北狼張浮雲招搖過市東三省,結果不但完好無損離開,還差點讓喬成虎進坑。而這一次,似乎比上一次要嚴重不少。 也唯有從小便跟在喬戮江身邊的武霓心敢問一句,“少爺,不帶南宮小姐入銅雀臺了?” 這話換個人說,估計都得被喬戮江當做羞辱,而武霓心不一樣。 喬戮江只是搖了搖頭,“此處是東南,南宮僕射派來的人不少,真要動手,未必留得下來,反而會引起混亂。” 繼而冷笑,“換個地,就算南宮僕射親至,我也敢強行留人。” 武霓心低頭淺笑沒接過話,倒是惜字如金的素心悶不聲一句,“那個人叫張破。” 遊輪上,如果不是張破的防備,以素心的身手,說不定當真能夠控制住南宮薇,喬戮江也就不會那般被動,甚至當真能帶走南宮薇。 喬戮江詫異了一下,素心話素來不多,哪怕是他,認識十幾年來除了必要的吩咐做事之外,也沒見過她多說一句,這一點和霓心截然相反,但能夠讓素心這般嘀咕一句的角色,顯然已經被素心看重。 “素心,你覺得張破此人如何?” 素心低頭微微沉思,一臉凝重,“冷靜。” 冷靜到可怕,因爲她認爲她已經足夠冷靜
,甚至是到了不爲外物所幹擾的地步,但和張破一比,似乎還欠缺了一些。 同一類人對同一類人的第六感並非空穴來風。 這一點和喬戮江的觀點不謀而合,只不過喬戮江在冷靜之上,又加了三個字:看不透。 他看不透他,於是只能殺掉他。這個世上能夠讓他喬戮江主動生出必殺心思的不多,西北張浮雲算一個,東南趙陽明算一個,蘇北一個,西南那位只能算半個。而現在,似乎又多了一個,張破。 “素心,你潛伏S市,找個機會,殺掉他。” 話音剛落,霓心插口,“素心從不殺人。” 素心卻只是點頭,“好。” 然後很乾脆的轉身而去,絲毫沒有和霓心以及喬戮江再多說一句話的意思。 她從來不管自己身後這尊小菩薩的言行舉止,她只知道,當年若不是喬成虎在風雪夜將她母女接回去,或許那年冬天只不過是路邊多了兩具凍屍而已。 知恩當圖報,這是孃親從小便灌輸給她的概念,她一直記得。比她也不知道算是大一歲還是小一歲的西北小虎在很小的時候對她不錯,因爲話不多,大抵是喬成虎主動逗她,甚至很乾脆的當着喬家那幫眼高過頂的大人物奶聲奶氣道:我認的妹子,你們以後誰也不許欺負她。 於是,那幫平日裡連正眼都絕對不會看她們母女一眼的東北大人物就跟孫子似的諂媚笑。那一陣子是她和她孃親過的最爲舒坦的一陣子,可惜孃親還是病死了。 從此以後,她大了,話更少了,只是偶爾靜靜的站再黑暗中,看着他身影發呆。 她不喜歡殺人,因爲她惜命,所以也替別人惜命。 但他開口了,她可以破誓殺人。 張破並不知道東北喬戮江已經對他產生殺機並且派出了以爲神出鬼沒的素心,只是觀賞沿途風景,二女加上一尾姑娘則呼呼大睡,顯然一夜驚嚇不淺,甚至還不是夢囈幾句。鴕老大則依舊警惕無比,顯然東北那位讓鴕老大產生了太大的心理壓力,直到進入S市境內,這才徹底鬆了口氣。 已經死掉的陳釜陳公子,
自然引發了陳家一陣雷霆之怒,只不過在知道對手是財大氣粗到連四大家都相當忌憚的東北喬家,只能含着淚往肚子裡咽,用東北方面的話說就是陳釜挑釁我們喬少,還他孃的動上槍了,結果子彈崩牆壁上又彈回去,自己把自己打死了。 說的還振振有詞,表示你陳家若是真想比劃比劃,東北接着便是,陳家那位當場吐血一蹶不振,沒辦法,當真和東三省比劃,他們比劃不起。 南宮僕射對遊輪上的事情自然同樣震怒,也就是南宮薇等人沒受到傷害,否則的話,以南宮僕射愛女心切,說不定當真舉全力硬捍東北,哪怕兩敗俱傷也在所不惜。 至於功勞,鴕老大很實在說功歸張破,若是沒有張破,回不來大不了一死,問題是死的特憋屈,還可能讓大小姐做了別人籠中鳥,可惜這一次死了虞割鹿,趙半山就算救回來估摸着也是半殘,南宮家損失兩大精英高手頗爲遺憾,而東北,只是損了一個被趙二狗一拳撂倒的大高個。南宮僕射自然不會計較這些人手上的得失,何況還不是鴕老大這種領頭式的高層,既然是扈從一類的,自然要有爲主子赴死的覺悟。兵好找將難求,鴕老大自然是屬於將,而虞趙二人則是兵,撐死了比較牛逼一些而已,既然死了,以南宮僕射的御人手段,肯定是有家屬的好大一堆撫卹金,沒家屬的則安排立了一個墓,總歸是不錯的。鴕老大特地拎了兩罈老酒找到張破,感嘆說張老弟,這一次若非你,我便死了,敬你。 推杯換盞,便是朋友。鴕老大想當實在拍着胸脯,但有不開眼的人找麻煩,一併幫張老弟你解決,在S市不敢說大話,不過只要不是老闆這級別的,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敢幫你砍,張破錶示鴕老大這個人跟老五性格有得一拼,一喝酒屁話一大堆,談不上高談闊論,就喜歡拉着家常聊來聊去,什麼多大啦,有沒有娶媳婦,要不要老鴕我給張老弟你介紹一個,可水靈的姑娘,跟你很般配的,繼而醉醺醺的睡在了王家酒樓的備用牀上,鼾聲那叫一個呼天搶地,不比趙二狗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