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到李雲升,姜清影的心裡就有些發虛。
回想起自己在牀上時的模樣,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李雲升。
畢竟,兩個人現在還沒有任何關係,卻做了那麼多逾越之舉。
即便是普通人家的女子,未曾婚配,便又親又抱,說出去是要扔人戳脊梁骨的。
直到離得遠了些,她纔有心思好奇。
“剛剛他拎着的那人是誰?”
一旁,上官軒然心裡卻在暗想,如果李相剛剛拎的是個女子,恐怕陛下早就開始吃醋了。
拎個男的,這步輦都走出去多遠了,纔想起來過問。
“臣從未見過此人,但是其像是中了幻境。”
“幻境?”
一聽幻境,女帝立即想起了自己在夢境裡所見的一切,是那麼的真實。
上官軒然解釋道。
“據說李相府裡有個小丫頭名叫小芋頭,只要和她對視一眼,便會墜入幻境之中,十分神奇。”
“那豈不是人人都不敢看她的眼睛了?”
“據說小芋頭能夠自己控制這種能力,如果她不施術,即便是對視也沒有關係。
而且,據說通過看她的眼睛進入的幻境都是極爲恐怖的場景。”
聞言,女帝暗自慶幸她並沒有和那個小芋頭對視過。
不然自己可能就不是入夢境,而是入幻境了。
想到這,她心裡又有些不平衡了。
怎麼天下英才,卻都讓李雲升給籠絡去了,她就只碰到一個霍鼎文。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中情不自禁地又浮現十指相扣時的那種異常感覺,手掌握緊。
不管李雲升籠絡多少人,早晚都是她的人。
另一邊,李雲升親自將邊季札送進了的大牢。
畢竟是一品高手,鎖鏈自然是不能少的。
更關上牢門,邊季札悠悠轉醒。
李雲升本打算先把他扔在這裡,等早朝回來自己再繼續審問,沒想到對方已經醒了。
從恐懼的幻境中醒過來,邊季札已經是一頭冷汗。
可是當他看到自己眼前站着的那個男人時,心中更是一驚。
他不由得懷疑,眼下這是不是還在幻境之中。
清醒過來之後,他立即感受到四肢傳來的劇痛。
轉頭上下看了看,自己已經被鐵鏈鎖在了牆壁之上。
而且,四肢已經被分筋錯骨,全部用不上力氣。
李雲升站在牢門外,手裡把玩着邊季札的私人印章。
見他醒了過來,直接揮手示意獄卒進去。
“給我打,往死裡打!”
“是!”
那名獄卒拿着鞭子,惡狠狠地走進監牢裡,朝着邊季札的身上抽了過去。
砰!
邊季札氣機護體,硬生生把那一鞭子擋了下來。
而後,急忙衝着李雲升喊道。
“你還什麼都沒問,直接就打啊!”
邊季札此行的目標便是李雲升,自然認識自己眼前站着的是什麼人。
就是因爲如此,他纔會有些害怕。
別說現在李雲升站在牢門外邊,就是他站在邊季札面前,邊季札也不敢貿然出手。
畢竟,這位可是能隻手招天雷的人,衛國的一品高手就是死在此人手中。
他不過剛剛突破一品境,還不找死。
如果李雲升開口詢問,他一定會說實話的。
當然,具體有幾句實話幾句假話,那就要靠李雲升自己去辨別了。
死扛着什麼都不說,白白遭受皮肉之苦,傻子纔會那麼做。
可是誰能想到,李雲升不按套路出牌,一個字都沒問,上來就打。
李雲升纔不會管邊季札會不會說實話,他現在只想狠狠地打這個傢伙一頓,出出氣。
本來今天若是一鼓作氣,或許自己大業可成了。
就因爲邊季札這麼一攪和,現在全完了。
情緒值不情緒值的倒是無所謂,主要是他終生爲之奮鬥的帝騎士大業。
看早晨女帝那個樣子,又要往後延期了。
“問什麼問,你這種密探的頭,會輕易開口?”
邊季札身子往前一怔,手腳上的鐵鏈繃直。
“你不問,怎麼知道我不開口!”
李雲升眯起眼睛,冷聲道。
“你再敢用氣機抵抗,我廢了你的武功。”
“你——”
現在的邊季札是敢怒而不敢言,落在李雲升手裡,即便他是一品境的高手,也不敢當着對方的面放肆。
啪!
又是一鞭子落下,直接打得邊季札大喊出聲。
不用氣機去抵抗,他是真的感覺到疼了。
而且,十幾鞭子下去,他的血肉已經染紅了衣衫。
直到獄卒打得滿頭大汗,力度已經大大不如剛開始的時候。
李雲升纔開門見山地問道。
“說說吧,你這位北齊密探總指揮竟然以身犯險來大楚,想幹什麼?”
不知道被打了多少鞭子,現在的邊季札已經感覺不到四肢的疼痛了,因爲他的胸口更疼。
他的語氣有些虛弱,斷斷續續地低聲說道。
“李相……用丹藥間接控制了我朝陛下,所以陛下也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李雲升輕笑道。
“所以,耶律燦是想控制我?”
邊季札點了點頭,爲了讓李雲升放鬆警惕,他只能先拋出一句實話。
李雲升開啓着天賦技能,所以知道邊季札沒有說謊。
也就是說,耶律燦已經猜到是他送的丹藥了。
李雲升又問了一句。
“什麼時候到大楚的?”
“月初。”
聽到邊季札的回答,李雲升在心裡估算了一下時間。
畢竟丹藥是通過蘇婉婉給耶律燦的,如果耶律燦知道了丹藥是他派人送的,那麼蘇婉婉也是凶多吉少。
除非,她能把自己摘乾淨。
只不過時間太多,北齊並沒有消息傳回來,所以他也無從判斷這枚棋子是不是已經成了一枚死棋。
當然,眼下他的手裡又握住了一個邊季札,有沒有蘇婉婉的意義已經不大了。
雖然邊季札現在一副坦然的模樣,但是他一眼就看出對方不想死。
不然,邊季札心中應該只有只求速死的決然,不可能有這麼多的情緒。
“那你想怎麼控制我?”
如果邊季札真的能夠隨意控制人,那北齊皇帝早就被控制了。
對於這個問題,邊季札依舊沒有說謊。
“我有一種秘法,可以控制他人,讓其成爲我的傀儡。”
見他這麼老實,李雲升反而將警惕性拉滿。
一個北齊密探的總指揮,怎麼會有問必答,絲毫骨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