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隆平圍場(一)

傷春悲秋一直都是文人墨客的經典之作,但也不無道理。

天高氣爽,滿地黃花堆積,一條條河在草原上猶如銀色的絲帶。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地從曄城出發,終於駛入了這片曠闊的草原。此地距離曄城只有五日的距離,只是這裡的風光卻與曄城有着天壤之別,蔥蔥郁郁的森林,綠中夾着金黃的草原,藍天白雲,彎彎的河流四周有着不知名的小花兒。

走在最前面的是御前侍衛,個個都是精銳之兵,面色緊張,一點也不爲周圍的美景所動。後面有二十個宮人,分別擰着吊爐、扛着羽扇等御用之物,宮人們的腳步走的極快,身後的大青馬拉着車,雖沒有撒腿奔跑,但也是四肢並行,速度也非常人所及。這輛車的速度在旁人眼中看起來十分平穩,四周都有捲翹的檐角,檐角上掛着明黃色的方勝結,風兒一吹,結下裝飾的穗一陣飛揚,毫無束縛。

馬車悠悠停下了,車裡也是用明黃色的綢緞裝飾着,一張几案,一鼎香爐,一盞茶,一本書,宛若一個小天地。此刻車停了,他卻合上書閉上眼,眉頭緊皺,到了地兒卻不想下車,只是靜靜地閉目養神。

“萬歲爺,到了。”曾德權掀開簾子提醒道。

孝盛帝仍舊不動。

“萬歲爺……”

“朕知道。”孝盛帝嘆了一口氣,睜開眼睛,再次嘆息,“下車。”

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念的十一子就在這隆平圍場身故的,只是齊國雖大,卻找不出一處能與這圍場媲美的地兒,每年都有機會來此地呼吸新鮮空氣,只是會觸及到那顆慈父之心。

曾德權“誒”了一聲,放下簾子,傳話道:“下車!”

後面跟着的馬車都掀開簾子,一一下車。

濛卿慘白的臉讓寧渢很擔心,他不是不知道她怕坐車,但是這樣的場面斷然不可能讓她騎馬冒險,萬一遇上反賊,豈不自找麻煩?濛卿從下車的那一刻,腳幾乎沒有沾地,全都是寧渢抱着下車、進帳。還好有隨行御醫,御醫開了付簡單方子,交給玉簫,也就出去了。

簡單的帳篷裡還剩下三個人。玉簫手裡拽着方子,卻死死地盯着寧渢,一動不動。寧渢也感覺到了玉簫的目光,淡淡道:“你去煎藥。”

“不!”

寧渢轉過頭,看着玉簫,很不解:“奴才反駁主子?”

“奴才是坤平宗姬的奴才!”玉簫的模樣像極了當年的耿峰,一副傲骨不屈,只是耿峰當年的傲骨卻給他帶來了滿門喪命的遺憾,委實可惜。

玉簫說這話的時候心裡其實也在打鼓,他們兩人的矛盾已經夠多了,有必要還要雪上加霜麼?可是一想到六爺爲了嘉顏夫人如此對自家宗姬,心裡又是憤憤不平。寧渢剛要發難,帳簾突然被掀開,一張臉甚爲嚴肅:“卿兒怎樣了?”

玉簫似乎看到了救星,連忙請安:“奴婢參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歲。”

寧渢瞪了一眼玉簫,才起身對太子欠身請安:“太子。”

“免了。”寧滔快速上前幾步,剛伸出手想探試下濛卿的額頭,卻被寧渢擋了下來。

寧滔皺着眉:“你做甚?”

寧渢微微一笑:“本王的王妃自然由本王照顧,太子殿下還是去照顧父皇。”

“父皇去悼念十一弟了,他年幼便身亡在此處,寒徹骨的湖水掩蓋了他的靈魂。”寧滔悵然嘆息。

大齊有大齊的習俗,若客死異鄉,至親每年必定要來身故處祭拜,唯恐靈魂得不到安息。這恐怕也是爲何孝盛帝再不願意接觸隆平圍場也要來的原因之一,十一皇子耶律寧洵,孝順懂事,只是身子羸弱,早年夭折,這讓孝盛帝十分痛心。

“父皇都去悼念十一弟了,太子當作衆皇子表率,也應前往‘歿神湖’悼念。”

寧渢空中的“歿神湖”就是當年

導致寧洵回天乏術的湖泊,常年陰冷,卻從不積雪,這便是隆平圍場的一道風景。

“本太子的事輪不到你來管!”寧滔曉得十分燦爛,“我就不明白了,同是父皇的孩子,你與我們的差別怎麼這樣大?”

寧滔脣角帶着的笑意明顯是嘲諷,寧渢不答話,只是洗耳恭聽。

“兄弟幾人從不爲女色所困,你倒好,真是辜負了卿兒的一片心意。張氏不過區區宮女,也指不上傾國傾城,若然有美貌,在後宮這樣的地方,她只有兩個結果,一是被父皇看重,成爲後宮嬪妃,二是被妃嬪妒忌,慘遭毒手。她卻能安穩地等着你來娶,這樣的容貌不過也是平平無奇,你怎麼會爲了這樣一個女子負了卿兒?”

寧滔長篇大論地說完這番話,眼睛纔看向濛卿,她面色蒼白地躺在榻上,只是靜靜地看着帳篷頂,若這是在魏國的草原那該多好!

寧滔雖然和寧渢平日裡沒有多大的交接,就算有也是因爲濛卿的緣故。寧渢不討寧滔喜歡的最大原因便是他親母身份低賤,乃辛慎司的賤婢,寧滔是高高在上的中宮嫡系血脈,身份自然也是高人一等,久而久之在他眼裡也形成了等級之分,雖是兄弟,但他也明白親疏有別、嫡庶之分的道理。更何況寧渢由惠妃撫養長大,惠妃的親生兒子便是大皇子晉王寧汌,寧汌處處與他這個太子做對,雖然大家都沒將這層窗戶紙捅破,但是都明白二人在暗地裡爭鬥。

濛卿的臉色極爲不好看,面若白紙,若非聽到寧滔的長篇大論,她也不想開口,氣若游絲一般:“太子哥,我沒事。”

“你都這樣了還沒事?丫頭,你可以跟父皇說不的。”寧滔心疼着。

她原本可以說不來這隆平圍場,年夜她都可以缺席,這樣的一次小小的出巡她又豈會放在心上,只是這次她有一步重要的棋要按在這裡,所以才答應與寧渢同來。

一想到那步棋,她就想趕緊恢復起來,勉強展開微笑:“真的,你先回,父皇那邊還要有人候着。”

“行,你好生歇着,有事就找我。”

濛卿目送着寧滔出帳,轉過頭時正巧與寧渢的目光撞在一起,輕輕地閉上眼簾,耳畔卻響起寧渢的聲音:“我知道你惱我、怨我,但也要好好顧念着你自己,皇位比起你,真的不重要。或許你會覺得我傻、我笨,但若你是我這等出身,興許你也不會去計較許多。知己若九弟十弟十七弟,賢妻若你,人生就夠了,爭那麼多有什麼用呢?你的心氣兒高,委屈你是女兒身,你應該知道我志不在此,只要百姓安康,誰做皇帝有什麼不一樣嗎?”接着就是寧渢的嘆息聲和腳步聲,確定他出去之後,濛卿才睜開眼睛。

方纔他的話她都聽進了心裡,他說的不錯,他自小就受人冷落,年輕些的宮人自然對他不敢怠慢,年紀稍長的宮人都知道他沒有日後的輝煌,自然也是陽奉陰違,對他的事兒從不上心,他要什麼都靠自個兒去爭取,若強勢了些,就會被人說成不知天高地厚,軟弱了,又是朽木不可雕,這樣裡外不是人的日子他也煩心,索性才裝病,讓人都以爲他是病貓,只有濛卿見過他精神奕奕的模樣,那日還是他們結下樑子的日子,寧渢將她作爲念想的一件斗篷給損毀了,氣的她哭了好些時日,終究孝盛帝也送她出宮讓她回國安心靜養。

一個不受人待見的皇子,怎麼能面對這樣的變故,說奪權就奪權,他要跨國自己心裡的坎兒,也要忍受將來失敗的可能。

玉簫不值地嘟囔着:“咱們盡心盡力地幫他,他還……得了,奴才不說了,省的宗姬您又煩心。”

“自古逢秋悲寂寥,玉簫,咱們不能再拖了。”濛卿看着玉簫,憂愁的眼神忽然變得堅定。

玉簫先是怔了怔,想起方纔寧滔還來看望濛卿的場景,有些不忍:“太子爺對您……”

“成大事者不

拘小節,他對我再好,今生我也無法報答,只能跟他說對不起。”

玉簫嘆息,點點頭。

休息了大半天,又喝了御醫開的藥,濛卿才微微覺得有力氣。本是不想出席晚宴這等活動,但無奈曾德權親自傳下孝盛帝的口諭,想來日後還有用的着曾德權的地方,也不好把關係弄僵,才換好衣裳前來。

戌時的月亮已經高升,渾圓的白盤子掛在天際好似無瑕璧玉,這圍場裡到處都是巡邏的士兵,時不時的鳥獸聲音幾許,又爲這夜平添幾分生氣。中間的篝火燃的很旺,映紅了在場所有人的面龐,與她對坐的是太子爺寧滔,四目相對,微微點頭,一切竟在不言中。

寧渢坐在她的旁邊,不由得在桌下握緊了她的白玉纖手,她食指上戴着寶石戒指,戒指上的寶石硌到他的手掌,如今的疼痛他只能默默承受。

絕傲如她,就若這戒指上的寶石一般咄咄逼人,溫潤如他,宛若他寬大的手掌包容一切般溫文爾雅。

濛卿側過首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臉,長嘆一聲:“近來你清瘦了不少。”

寧渢訝異地轉過頭看着濛卿,這樣關懷的言辭她有多久沒有對他說過了,一時間好像還適應不過來,只是傻笑着。

“聖上到!”曾德權的聲音高亢並着些許陰柔傳來,儀仗隊也陸續走近,原本坐着的衆位親王郡王妃嬪都按着自己的身份尊卑站到自己該有的位置,低頭下跪,口中還喊着千年不變的言語:“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聲萬歲能讓多少人安樂,一聲萬歲也能讓多少人陷入水深火熱。兄弟情誼,夫妻情深,在這一聲萬歲之中顯得蒼白無力。

孝盛帝眼睛落到了濛卿身上,幾年不見她,看起來似乎穩重了不少。這些年皇宮裡的團年飯她都借辭推脫,只有他知道,她的脾性倔強剛烈,自然也是一言九鼎。當初激怒她也正是爲了讓她放棄她的念頭,可如今坊間傳言越來越甚,說六皇子靖王有意逐鹿皇權,這樣的傳言自然是無風不起浪,御史臺蒐羅的所有資料都顯示百姓口中所稱的六賢王正是自己的六皇子,他絕對不允許皇子有覬覦太子之位的。寧滔的生母是他今生唯一摯愛,可惜天妒紅顏,難產而死,在大齊後宮皇子一旦失去母親就要另找妃嬪過繼,但孝盛帝沒有這麼做,寧滔一直是在他的羽翼下成長,讀書寫字,詩詞歌賦,這些都是他親自教導,他不願意讓皇后唯一的血脈面對後宮的爭權奪勢。原本這日子過的平淡,大限之後皇位繼承人必定是他親自教導出來的寧滔,可計劃趕不上變化,濛卿的出現讓局勢完全不受控制。

他伸出手,極其平淡地示意衆人起身,衆人皆回到座位上一一就坐。

孝盛帝看着寧滔,目光滿是寵溺:“弘晙怎麼沒來呀?”

寧滔極爲有禮數地站起來,雙手抱拳,彎腰屈膝,壓低聲音:“回父皇,康晙正在練習騎射,武藝不精,不敢在父皇面前賣弄。”

“下次,下次一定要把那孩子帶來,父皇親自教導。”孝盛帝笑的合不攏嘴,目光卻斜視着濛卿,濛卿本來無意,但被這樣的目光看的渾身不自在,他這是在她警告。

她是個聰明人,自然也明白孝盛帝的意思,靖王府人丁單薄,其他王爺附上妻妾成羣、兒女繞膝,唯獨靖王府,王妃一位,妾侍一位,唯一的男丁便是剛出生不久的康皓,而康皓身上還帶着楚人的血統,這是皇室宗族裡最忌諱的東西,雖然記入玉碟,但玉碟裡並沒有“張嘉顏”三個字,康皓在名義上是她尹濛卿的兒子,對孝盛帝來說又是一大威脅。濛卿隨即起身:“父皇,兒臣有些頭疼,可否離去?”

孝盛帝點頭應予,寧滔卻道:“召御醫去瞧瞧,病了要早些治,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兒臣陪濛卿回帳。”寧渢拉起濛卿的手,緊緊的不放,卻讓濛卿有一種安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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