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無奈
我們坐在大廳裡進行着這場秘密的談話，我們兩個都很擔心，這幫傢伙會不會繼續，問題是，我們不知道他們的心思，我也不知道眯眼的心思，他幹嘛將這事情透露給老蔫呢，他和老蔫的關係並不好。難道僅僅是因爲他多嘴。
唉，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該怎麼辦。
我是說，如果在以前的單位，我相信他們會罷手的，畢竟我要那裡十多年了，一直幹着，你算是元老了，可是現在這是一個新的地方，新的環境，我們都在適應，我真的擔心了。這種被整回家的狀態還會繼續。
唉，這羣混蛋，我拿他們真是沒有一點的辦法。
我相信，如果他們把這事捅到何副總那兒去，六個人只拿四個人的工資，何副總真的會讓我回家，這是一個做事非常認真的傢伙，非常的講原則，這種人到處都希望有，可是如果你碰上了，你一定會破口大罵的。
如果花臉玩一些虛僞的手段也很容易的就達到目的。
“對不起，也不知是誰把這事捅到何副總那兒去了，他認爲這很荒謬，他堅決只要四人，只要我們四人，讓你兩個回家去，這種事還沒有聽說過呢。現在我們也沒有辦法，不行，你去找找經理？”
如果花臉如此的說，我們怎麼辦。花臉也一準會這麼說，其實他早就打電話給經理了，蝦皮也會插嘴。
“不用問，經理已知道了，他火得要命，問是誰這麼嘴賤，把這種事也亂說，咱們單位的人，能藏住什麼事。”
你明明知道他們在搗鬼，可是你還得感激他們。
“我看你們也別去找經理了，就這一兩個月的事情，不就是一兩個月嗎，不行，你們再等等。”
老驢一準這麼說，他知道怎樣撫平你的傷口。
“行了，我看你們還是出去找活幹去吧。我敢說，明年這時也動不了工。”
眯眼一準這麼說，他的話從來都是讓人泄氣的。
那時我怎麼辦，我自然火的要命中，將那何副總背後埋怨幾句，可是我絕對不會去找經理，他對即成事實，也會採取默認的態度。
你即使是走投無路，也不會去得罪這幫傢伙，許多的時候，你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了。
“那也沒有辦法。”
我說，我可不想我的弦繃的過於緊了：“只能這樣了，讓回家就回唄，還是那句話，多少人沒有工作都沒有餓死。”
可是天哪，我不會是被餓死的第一人吧。
“話是這麼說，可是被人這樣整，也太窩囊了，讓誰走就走唄，誰也不會在這死賴着。”
我笑，很無奈的笑。我倒不認爲這是不應該的，這也很正常，誰不在意自己的飯碗呢，再說，別人不在背後搗鬼，你想讓他當面得罪你不成，何況，真的就讓你走，他們說：“老蔫，你回家去吧，這裡不用你了。”不給我任何理由，你會痛快的走人。我懷疑。
我沒有想到，很快地，我便和這幫傢伙鬧翻了。
其實很早我就發現了。我和他們被虛假的和氣包圍着，我們彼此客客氣氣，又彼此的防範，甚至在一起能聊個什麼都沒有，更不用說到他們那兒打聽一點什麼了。尤其是老驢，我能明顯感受到他的敵意，對，是敵意，還有一絲的厭惡。在他面前我是一個不受歡迎的人，只要我和他在一起，他總是用討厭我的聲調和我說話。我一直在想，我到底在哪兒得罪了這個傢伙。
我想不明白。
老驢倒是一個很隨和的傢伙，一般不和別人計較什麼，他好賴是個知識分子。唉，這樣的傢伙我都能得罪，看來我一定做了什麼很差勁的事情，惹得老驢不高興了，可是我怎麼想，都想不起來，這就是我的悲劇，我得罪了這個傢伙，竟不知道爲什麼得罪，這也實在太笨了一點。我忐忑不安。開始我想，我得罪他，也許是因爲春節，我請他寫了幾幅對聯，可是我沒有請他吃飯。
這說起來我都臉紅。
老驢這傢伙，不管怎麼說，他倒是寫得一手好字，他平時也喜歡寫寫畫畫，沒準哪一天，他的字就價值千金了。說實話，我在這方面做事真是差勁，我是說，人情瑣事，送來迎往什麼的，我知道，我是個差勁的傢伙。所以春節寫對聯這事，我沒有打算去求老驢。我討厭動不動就落得個人情，落的人情算什麼，關鍵的是自己又沒能力回報。我能夠給老驢回報什麼呢，我想不出來，我也不願意去找老驢，可是我的婆娘看上了老驢寫的一手好字，無論如何，不管怎樣，一次又一次，唉，非要讓我去求老驢寫幾幅對聯，不然這個春節恐怕就過不好了等等。最終我不得不去找老驢了，不然，這在家裡的日子也會過的不安生的。
婆娘是個達不到要求不罷休的人，我只能順着她。
老驢倒是爽快的答應了，字也寫了，我也張貼在門上了。唉，我應該意思一下，我是說，應該請他吃頓飯什麼的。我天天心裡說：今天請吧，明後天請吧。可就是沒有動靜。我真是一個混蛋。最後我想，乾脆過年請吧，可是過年了，老驢回家鄉過年去了，一去幾千裡地。再往後，我也不當一回事了，人走茶涼嘛，我在這方面真是差勁，我是說，我能夠來到這個世界，而且還活的很好，真*是個奇蹟。我是說，我這種人，其實是無法活在當下的。
我一直以爲是這事呢，這也讓我很不好意思，我也更不好意思去解釋了，我說什麼呢，後來，眯眼被老驢一腳踢出他們的隊伍，我才知道，我在什麼地方惹惱了老驢了。
那時我給眯眼說，我真是不明白，我在什麼地方得罪了老驢。
“你蠢，你不記得，有一次老驢讓你去修理樓道里的電，你沒去。”
“噢，當時我不正在吃飯嗎。”
這事我記得，多大的事，我吃完飯就去收拾了。住房的電如果不通了，哪裡出毛病了，幾乎都是我在收拾。
“當時是不是有一位市上陪伴的主任在，你頂了老驢兩句。”
“就是。我不是說，沒見人吃飯嗎。”
我承認，只要你做了的事，你就不能不承認。
“後來，那主任和我們一起去喝酒。”
這種喝酒的事情，我從來都沾不上邊的，說來真是讓人眼紅。
“嗯。”
這傢伙，和領導也能喝上酒，我真是不得不佩服。
“他在酒桌上問老驢，你既然是主任，你手上的人應該聽你的，我們他們怎麼不給你面子。老驢問什麼事，他就說了你頂老驢的事，老驢當時臉上就掛不住了，從那以後，他就開始找你麻煩了。你連這點都不記得。”
我真是健忘，我早忘記了一乾二淨了。不過我立刻就回想起來，當時我在吃飯旁邊有閒的人，可是他沒有叫，唉，那閒的人就是眯眼。何況我吃完飯就去做了。
看來又是我多了一句嘴。
這讓我有些尷尬，原來我沒有給老驢面子。這讓他大爲不滿了。唉，這種丟面子的事情。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可是*，他不過只是一個曾經的主任吧。
“你就應該頂他。”
眯眼說，自從被老驢踢出來後，他對老驢的意見比山大，他們背後做了什麼，他都說了。這個混蛋，他倒是睚眥之仇必報。
“他以前是個主任，現在不過只是一個看大門的，他以爲他還是……。”
“你可別說，我看他以後還會當官，咱們還得在他手下混。”
老驢要知識有知識，要學歷有學歷，寫的一手好字，爲人和氣，這傢伙當官真是不難。如果這傢伙當不了官的話，恐怕做什麼也不行吧。
“到時再說，只要他現在不是，我就不**他，他以爲他是個人物……，就算是他將來當官也沒有事，這傢伙好糊弄，一碗麪條就打發了。”
眯眼很自信的說。眯眼的眼睛中露出智慧的光芒同，那光芒讓佛、儒、道那些大家們都相形見拙。原來眯眼纔是一個聰明的傢伙。
我真*受夠了，雖然我不得不忍受下去，可是你不理我，我還不理你呢。我一直以爲老驢是個隨和的人，我一直以爲我微不足道，不至於被這樣一個大人物記恨在心底呢。
不過，活該了你，誰讓你不給別人面子呢。我邪惡的笑。
嗯，人怒無智，我一直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可是我十分的泄氣，哪怕我再有理的事情，我總是會發怒，我一發怒，就完全沒有理智了，我現在開始懷疑我的理智了，我真是個混蛋，我不想得罪人，這不，我又把這幫混蛋得罪了。
這天早晨，我這個混蛋和老蔫過來接班，蝦皮當然也來了，不過他總是姍姍來遲。如果你對一個人有成見，你就會記住他許多的不是，誰也不能免俗。
老蔫不知什麼時候對蝦皮表示不滿了，無礙說蝦皮從不打掃衛生，不收拾屋子，經常遲到，還有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等等。
既然我們來接班了，這幫傢伙應該走了纔對，可是他們怪了，他們不像以往早早地就離開了，他們不但不走，還在一起聊天，眯眼更是擦洗他的自行車來了。
自從我知道我被他們冷落之後，我很少往他們跟前湊，我孤零零的坐在大廳裡面，做我的孤家寡人。
我早已習慣這種寂寥的日子，沒事時，我翻翻雜誌，接聽一下電話什麼的，我纔不去湊熱鬧呢。再說了，他們冷落我，我又不靠他們吃飯，我幹嘛瞧他們的臉色。
我在大廳裡胡思亂想，我在大廳裡來回踱步，我走到門前的值班室去值守，我走到門口看他們在幹什麼，尋思他們有什麼事不讓我知道，我該怎麼辦才能打聽到。這時電話鈴聲響了。
我跑去接電話，在說完你好之後，我聽出電話是經理打來的。
“你給何副總打個電話，問問他是幾點的車。我到車站去接他，怎麼沒有他？打他手機也關機，你用座機試試，再給我回個電話。”
“好的。”
我趕快找到何副總中的手機號，一撥便通了。我心中忐忑不安。
“你好，何副總嗎。”
“我們經理讓我問你一下，你現在到哪兒了，他給你打電話打不通。”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給經理打電話也打不通，你告訴他，我們再過一個小時就到了，到時我們再聯繫。”
這混蛋怎麼要來了。混蛋，如果何副總是個混蛋的話，也是一個聰明的混蛋。
我自嘲的笑了。
今天22點5分左右地震了，嚇得急忙往外跑，不過沒幾分鐘，又回到了屋子裡。呵呵，地震看來也沒有想睡覺更讓人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