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陰魂

十五、陰魂

不過中年時分,何副總來了,他下車時給每個人都打招呼,就像是領導那種模樣,態度和藹,謙遜有禮,跟人握個手什麼的。只是他看到我時,他的臉上先是有些驚訝,然後微微露出一絲的不悅,那一瞬間我捕捉到了,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呢。

我想,也許他以爲我早已被掃地出門了吧。何副總的臉色很快就變得自然了,看來蝦皮沒有說假話,那一瞬間我笑了。我的存在對於他來說,顯然是個意外。我爲此高興。我伸出手,用非常友好的聲調說:

“何副總,你好。”

“你好。”

何副總輕輕地握了我的手,天哪,他的手上一點力氣都沒有,手軟的如同女人的手掌一樣。我知道,他現在是多麼的虛情假意。

我看着何副總離開我們排列的隊伍,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話,一個道理了。

我想,這個世界如果真有上帝,就一定會有魔鬼吧,沒有一個和上帝搗亂的傢伙,這混蛋的世界還有什麼意思。

“真不好意思。”

晚上,何副總和我們閒聊時說:“給你們裁掉了兩個人。”

所有在座的人都虛僞的笑了,大家無一例外的對此不做評論,我們還真是心照不宣。

只有在這個時候,我才覺得我還和這幾個傢伙有那麼一點的聯繫,我們還是一夥的。

“何總,這個項目什麼時候動工。”

這纔是我們真正關心的,其他的,就算了吧。我小心的問,對於其他的,我真是一點興趣都沒有。我是說,他和經理到底誰將勝出,到底爲什麼和經理鬧翻了,這一次來又爲了什麼。這些我都不關心。

在這的眼裡,何副總就是一個斯文的混蛋。一切的客套都是那麼的虛情假意。可是我又不得不笑。

“我想快了吧。”

他說,他的眼睛閃爍不定,看起來奧妙高深的樣子。我知道他不會說,我們從來沒有在他嘴裡打聽出關於這家企業的任何事情。

何副總這次顯然是來和經理和解的。就在第二天,他和經理私下聊了一個早晨,何副總問經理對他有什麼意見,是不是他做了讓經理不滿的事情。

我們經理只是笑了笑,並不搭理他。

在經理走後,我看到何副總一臉的落寞。嗯,美人遲暮,英雄末路的。

是呀,何副總是一個英雄,可是我們經理並不賞識他。

那一天,何副總出乎意料的對我們的工作沒有挑剔。

嗯,也早早的離開的我們看守的院子,不知道去了哪裡呆了一個晚上。

而我,嗯,我只是開始冷眼旁觀了。

這裡,我知道,我註定是不會長久的呆下去了。

那一瞬間,我心中也很落寞。

由於大老闆極力挽留,我們經理最終留了下來,還是負責我們這邊,我想說:這次何副總謙遜多了,不再認爲一紙的授權書便能夠決定一切。如果這邊有什麼事情,他一定會說,找你們經理吧,這裡的事情他負責。

我笑,我突然有些幸災樂禍,就算是這傢伙混的比我好,也讓我感到這傢伙的悲催。

在這之前,何副總可是很得意的。

呵呵,我得承認,我們頭兒也和我們一樣,也是面和心不和,一個對一個不滿意。

“強龍壓不住地頭蛇。”

過了幾天,何副總笑着對我們說,雖然他馬上表示,他這是在開玩笑,不當真的,可是這也許最能表明他的心態了,看來他也有些無奈吧。

何副總看來是一隻空降的強龍,將我們經理當成地頭蛇了。這傢伙,嗯,在我們面前倒真是一頭強龍。不過在我們經理面前嗎,是不是隻是一隻大蜥蜴呢。

我笑,蝦皮是不是看着自己也像是一頭強龍呢,可惜呀,我不是一隻地頭蛇,不然我也會感到安慰。

不過蝦皮可不是什麼強龍,他連大蜥蜴也當不了。

我笑。

這期間,蝦皮讓我寫下門衛規則,又讓我去做飯,還讓我發了傳真,理由當然不能辯駁。我想,這也許是他整我的小把戲吧。

我笑,我默默幹着我的活,我不爭辯。

我冷眼旁觀,我要看這些傢伙怎麼將我攆走。

這可是一個難得的學習的機會。

在交班時,蝦皮恰巧開車出去,我搭了個順風車。重要的是,我要和蝦皮說點心裡話。

車上,蝦皮向我抱怨,經理最近如何不近人情地朝他發火,他夾在何副總和經理中如何爲難。何副總讓他幹什麼,經理都不同意,他簡直無法應付。

這小子向來喜歡抱怨,如果你對他有意見,當面提出來,他就會說:他是如何的辛苦,又是如何受氣,他原本就想負責的,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幹着有什麼意思。可是經理非讓他幹。

“不行,我給經理說說,我也不幹了,讓老驢來幹,我幹不好這活。”

這種人真是讓人膩味,你想不去膩味都不行,如果有人爭這個位置,他也很擔心呢。可是他又沒有這個能力,嗯,他除了覺得比我強之外。

不過,我可不是來和他說這個的。

我看着車窗外的景色,馬上就要入秋了,道路兩旁的樹木都開始憔悴起來,嗯,這倒是麼符合我的心境。

“我聽說,蝦皮。”

我打斷他的話。這傢伙的抱怨總是那麼的膩味。還有那張瘦弱的臉,我真是不知道,他爲何總是標榜自己如何、如何,唉,江南才子,生不逢時。

“我聽說,”我看着他笑:“有人給我說,你們四個人合起夥來,要把我和老蔫整回家去。”

“你聽誰說的。”

他問,他一臉驚奇。車更是猛的剎了一下,我的身體像鐘擺一樣不由的搖晃不停。

“你不想想,老蔫我敢整嗎,就憑他和經理的關係。”

蝦皮大聲的叫嚷,那神情,彷彿外星人看到地球人一樣的驚愕,這個地球還有人這種東西。

“就是,我也是這樣說的。”

我可不管你們整不整,重要的是,我要說明白。

“咱們單位的人,嘴巴就是胡說。”

“好了,你也別當真,其實了沒啥,就這麼幾個人,我想也不可能。”

我心中的撒旦在笑,他給我暗示,我應該出賣一個人。

“我告訴你吧,是眯眼說的,他說你們都舉手表決了。呵呵,真有意思,舉手表決,這種話誰相信,行了,你知道就行了,可別亂說,我也不相信,你會和眯眼合起夥來,那個傢伙在你嘴裡不是畜生嗎,這傢伙真是胡說,人怎麼能和畜生合夥呢,那這人不也成了畜生了。”

我看蝦皮臉色不好,我*又安慰他,我真是實心實意。

但是我知道,從此以後,我不會和蝦皮是朋友了,那怕是表面上的朋友也不會是了。

下車後,我又叮囑蝦皮,讓他不要亂說,不過,我知道,他一定會嚷嚷的。我知道。我只想告訴他,那天我爲什麼反應激烈,其實如果大家心平氣和,真讓我回家,我也不會那麼不講道理。

晚上,老蔫打電話來了,問我和蝦皮說了什麼,因爲蝦皮一見眯眼就發飈了。

“你給縣長在胡說了什麼。”

眯眼自然詛咒發誓,他什麼也沒有說,我知道,眯眼無論發生多麼毒的誓,都沒有人會相信他。當然,有時他說的是謊話,你知道,你也得相信他,你得小心了。他的謊話也會讓你擔心的。打電話給老蔫,問是不是老蔫告訴我的。老蔫自然也否認。這不,老蔫電話打給我了。

我笑。我說沒有說什麼。只是說了最近的不愉快。

我想現在日子不好過了不一定只是我了吧,他們那密不透風的同謀關係,這羣穿一條褲子都嫌肥的傢伙們,到了泄密的一天,這種關係然後能維持多久呢。這幫自以爲是的傢伙,如果你不朝他們屁股上踹一腳,他們一直自鳴得意呢。

當何副總再一次銷聲匿跡後,花臉和老驢來上班了,當着衆人的面,花臉給我解釋。

“縣長,不是我們要整你,給你說實話,是何副總對你不滿意。”

花臉一臉的誠懇,只要他願意,他總能表現的十分誠懇。

“我知道。”

我笑着說:“主要是我不想給他刷馬桶,他天天叫我刷馬桶,把我叫煩了,可能他因此對我不滿意吧。”

我想說的幽默點,可是這幫傢伙一個都不笑。

“你知道就好。”

花臉悻悻地說道。

我笑,這些傢伙們,事成於密敗於疏,玩弄陰謀詭計也不行。

我們再沒有談論這個話題,我認爲已說開了,我們甚至在一起還聊了一些愉快的事,說了許多的俏皮話,大家表現都非常的開心,到目前爲止,我們彼此都沒有受到傷害,我是說,我們都可以別往心裡去吧。

我以爲這件事情就算是過去了。

可是根本就沒有。

呵呵,我達到了目的,可是他們呢。我心中還替他們有些難受,我真該讓他們達到目的纔對。

我小心謹慎,我獨自打掃大廳衛生,打掃值班室和廚房,我不到交班時絕不早走,即便是有人說:你可以走了。我也會等到規定的時間,我不想授人以柄,我從不爲私事請假,我老實的呆在這裡,老實的幹活,我開始注重衣着,儘量穿得得體,我一個月理一次髮,不像以前只將頭髮洗淨了事,我吸取教訓,我小心提防,我少說多做,我不去招惹誰,我承認,我是個膽小鬼。

六厭惡十三無奈十花臉十二危險十五陰魂十六人性十一回家七四人十六人性四裁員五決定十一回家十六人性九無奈五決定七四人四裁員三寒流五決定十二危險十五陰魂九無奈十四翻臉六厭惡十三無奈十花臉十花臉十五陰魂二風影二風影十花臉九無奈六厭惡八危機四裁員十五陰魂九無奈二風影九無奈八危機十四翻臉九無奈十四翻臉十花臉五決定七四人十二危險十四翻臉十六人性十三無奈十二危險三寒流三寒流十花臉八危機三寒流四裁員三寒流十二危險十一回家七四人十二危險三寒流三寒流十一回家十一回家六厭惡十二危險十六人性三寒流十一回家二風影六厭惡六厭惡三寒流十二危險四裁員六厭惡九無奈四裁員十五陰魂九無奈七四人二風影十三無奈十四翻臉七四人八危機十一回家十花臉三寒流十二危險十六人性十花臉二風影
六厭惡十三無奈十花臉十二危險十五陰魂十六人性十一回家七四人十六人性四裁員五決定十一回家十六人性九無奈五決定七四人四裁員三寒流五決定十二危險十五陰魂九無奈十四翻臉六厭惡十三無奈十花臉十花臉十五陰魂二風影二風影十花臉九無奈六厭惡八危機四裁員十五陰魂九無奈二風影九無奈八危機十四翻臉九無奈十四翻臉十花臉五決定七四人十二危險十四翻臉十六人性十三無奈十二危險三寒流三寒流十花臉八危機三寒流四裁員三寒流十二危險十一回家七四人十二危險三寒流三寒流十一回家十一回家六厭惡十二危險十六人性三寒流十一回家二風影六厭惡六厭惡三寒流十二危險四裁員六厭惡九無奈四裁員十五陰魂九無奈七四人二風影十三無奈十四翻臉七四人八危機十一回家十花臉三寒流十二危險十六人性十花臉二風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