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那美豔的小姐已經花了五六百兩銀子了,可是咱們這也沒見她給一點定金啊,不會是個騙子吧?”店夥計雖然剛纔聽了老闆得吩咐,儘量的滿足那福海廳一撥人的所有要求,可是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爲了保住飯碗,他必須把自己懷疑的事情早早的跟老闆說。
老闆一咬牙,狠狠的一巴掌拍到了他的腦門上,壓低了聲音說道,“五六百兩算個球,她要是今天在我這裡消費五六千兩我才高興呢!你給我伺候好了,我待會兒還得出去一趟!若是你伺候不好,捲鋪蓋滾蛋!”
老闆說了這番話之後,便急匆匆的離開了。
店夥計摸着還有些疼的腦門,很是疑惑的看了看老闆那急匆匆的背影,難道這女子真的是位高人?
福海廳裡一陣喧囂之後,江卿寧有些醉醺醺了。
易鸞裳那酡紅的面頰甚是美豔了,“江卿寧,哼,你就算不說,我也知道,你跟那個男人不是一般的人,根本不是來南疆國做生意的!因爲我知道,在翔龍國,流是國姓!哈哈,你沒想到吧!”
江卿寧醉醺醺的嘿嘿一笑,說道,“那又怎麼樣?你知道就知道了,咱們吃完這頓飯各奔東西。”
流水音突然聽出了點意思,這兩個醉醺醺的女人似乎都想着套對方的話呢。
“哼,江卿寧,你信不信,早晚你還得求我!”易鸞裳很是傲嬌的說道。
“哼,求你?你也不想想在沙漠裡,你是怎麼求我的。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我早就懷疑你是南疆國朝廷裡的人了。”江卿寧手裡的杯子一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小傢伙兒這會兒早就睡着了,他年紀小,喝了一些好酒,很快便醉了。
江婉寧也是趴在桌上睡着了。
易鸞裳嬌美一笑,“你現在真的相信了?我就沒騙你,可是你一直不相信的,對了,我想知道,你們翔龍國就那麼想佔領我們的國家?”
“屁話!各自過各自的日子,沒事誰去欺負人玩?我們國家現在是百廢待興的時候,怎麼會想着征戰你們南疆國?”江卿寧眼皮子有些沉重,似乎這會兒就算是睜眼一下都有些難了。
易鸞裳也是嘿嘿一笑,有些坐不住了,正當流水音考慮要不要扶她一下,她突然一下子滑落到地上,簡直就是醉成一堆軟綢緞了。
流水音嘴角不禁的抽動一下,這女人真是膽子大,竟然能身邊沒人就喝得這麼爛醉如泥的,可是轉臉再看看自己的女人,又何嘗不是喝的爛醉如泥?
流水音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也是有些頭暈了,沒想到這南疆國的酒勁兒這麼大。
銀子很是享受的趴在地上,看着屋子裡的杯盤狼藉,估計這時候清醒的也只有它自己了。
突然間,外面一陣東西被砸的聲音!就在瞬間,一羣黑衣人已然進了福海廳。
流水音心頭一驚,酒醒了一半了!
迅速的將江卿寧和
小傢伙兒攬在懷裡,朝着窗口衝出去!
幸虧他習慣使然,在進屋子之前已經熟悉的將房屋內的通路記在了腦子裡。
大狼狗銀子也算是身經百戰的老將了,就在衆人還沒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然衝出了飯莊。
流水音扛着一個大的,腋下夾着一個小的,飛快的朝着遠處的樹林飛奔而去。
說來也奇怪,那飯莊裡似乎沒有太大的打殺的聲音,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紗帳樣式的轎子被擡了進去。
流水音在旁邊的樹林中屏息凝神的,看着一個面帶焦慮官員打扮的人,急匆匆的從那軟轎後面跟了進去,後面還帶了幾個侍女。
難道不是什麼仇家?可是那幫人實在也是來勢洶洶的。
流水音在看看身邊躺着的那娘倆,搖了搖頭,真是吃飽了喝足了連命都不憐惜的人,竟然這時候還睡得那麼香。
當流水音醒了醒酒之後,正要把江卿寧和小傢伙兒帶着出來,去飯莊的小院找自己的馬車,卻突然發現從街道的遠處來了一隊翔龍國的人,流水音更能夠從那些人的衣着打扮和行動舉止判斷的出,這些人絕非是什麼商人,多半的殺手。
流水音心中一驚,自己國土上的殺手恰恰在這個時候露面了,難道是巧合?在看着那些人進入了剛纔的飯莊,更是跟飯莊老闆比比劃劃的詢問了半天,他越發的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了。
待那些人追着剛纔離開的南疆國兵勇離去的方向走開,流水音這才先自己去飯莊後面取了馬車,讓銀子在此處看守娘倆,然後又帶着娘倆離開了這裡。
來到了城郊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
當下是先找個住處,恐怕住客棧這會兒已經不安全了,流水音這會兒看了看車上酣然入睡,睡得倍兒香的娘倆,微微一笑,江卿寧那個臭丫頭竟然還想着自己不說話裝什麼啞女,人家就不會騙她的,若是會說南疆國本地的語言豈不是更好?
流水音很是流利的說着南疆國本地的語言,在城郊的一處民宅跟人家借宿了一下,給了少量的銀錢,這纔將娘倆都舒坦的安頓下來。
江卿寧睡着了覺的時候,可就沒有平日裡看着那文靜了,整個人都伸着胳膊腿的,總之就是怎麼沒樣子怎麼來,小傢伙兒在這一點上,絕對的是接受了江卿寧的遺傳,娘倆的睡姿簡直是不堪入目了。
可憐流水音在小牀的邊上坐下,完全沒有躺着的地方,還有,他顧及着萬一江卿寧那丫頭睡醒了發現他在邊上,不知道會不會一拳打過來。
他無奈的抿了抿嘴巴,雖然兩個人之間該做的事情都做了,可是誰知道江卿寧會不會突然的不講道理,就是不讓他睡在旁邊?
他又顧及着萬一晚上不安全怎麼辦?於是也只能打起精神,守着這娘倆了。
這一夜的上半夜似乎很安靜,可是到了後半夜,外面卻突然有吵吵聲,似乎是有人在查訪?流水音頓時警醒起來,今天
在飯莊見到的那些殺手就算做事,也是低調的暗裡來找,不可能這麼明目張膽,難道是他們跟這邊的人接上頭了?
突然外面的嘈雜聲越來越遠了,流水音心裡的緊張稍稍的放鬆了一下,幸虧沒有什麼舉動,不然沒事找事了。
擔心了一晚上,臨到了黎明瞭,流水音才安下心來,他有些瞌睡了。
江卿寧這一覺似乎是睡得香甜極了,很是享受的伸了個懶腰,打着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看身邊,恩,小傢伙兒鼾聲正均勻,她心裡踏實了。
當餘光落到坐在可憐的牀邊上打瞌睡的流水音的時候,她愣了一下,這才注意到,自己是躺在牀上的,而且是一張沒有見過的怪怪樣式的牀,突然腦袋有點痛。
額,昨天晚上不是正在飯莊喝酒吃肉麼?哦,難道是喝多了,然後大家一起住客棧了?
可是當她環顧四周的時候,覺得這裡面更像是農房,恩?難道易鸞裳真的是騙子,沒有錢買單……
江卿寧不敢再接着想下去,她輕輕的坐了起來,看着流水音那疲憊的臉色,她突然覺得內心深處揪了一下,不自禁的咬了咬下嘴脣兒,輕輕的爬過去,將一個被卷兒放在了流水音的身後。
乏了的人,基本上只要不給個帶刺的東西,靠到什麼也就睡上去了。
流水音仰着身子,緩緩地躺倒了被卷兒上。
小傢伙兒睡得正香,江卿寧也沒有叫醒他,便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正當她納悶的看着院子裡的景象的時候,一個跟易鸞裳打扮相似的中年女子從旁邊走出來,很是禮貌的朝着她行了個禮,然後笑了笑。
江卿寧也急忙模仿着那女子的樣子,略微尷尬的給人家還禮,笑了笑。
然後那中年女子說了一些江卿寧聽不明白的話,江卿寧嘴角不禁的扯動一下,真是不知道流水音那傢伙兒昨晚上是怎麼住進來的,根本就聽不懂人家在說什麼啊。
可是易鸞裳和大姐呢?怎麼沒見她們兩個影子,這個小院裡一看就只有這兩處房子,那一處,肯定是主人自己住着了啊?
一個很可愛的想法閃現在江卿寧的面前,不會是黑店吧?難不成易鸞裳和姐姐已經慘死刀下,做了包子餡?
正在江卿寧渾身不自在的時候,突然覺得有一隻溫熱的大手攬住了她的肩膀,還沒等她扭頭看,後面的人便用熟練流利的南疆國話跟那個中年女子說了話。
江卿寧一愣,扭臉一看,這不是流水音麼?這傢伙什麼時候會說南疆國的話?
“咦?你怎麼會說她們的語言?啊?那你昨天在買肉的時候問路的時候爲什麼不積極主動點?”江卿寧簡直一下子火氣就上來了。
流水音也不惱不怒,溫柔一笑,說道,“首先,謝謝你給我墊上個被子讓我休息了一會兒,其次,昨天你也沒有給我機會讓我說話啊,我可是剛走到人家的攤位面前,你就衝上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