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腦袋離不開水,我肺裡面的空氣不一會兒就用完了,感覺鼻子嘴巴火辣辣的痛,強烈的窒息感將我淹沒。
這種痛苦的感覺也不知道過了過久,我就聽到一聲模糊的‘嘩啦’聲,然後就是臉上火辣辣的痛了起來,好像是有什麼人在臉上打我了。
我靠,不知道罵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嗎?這誰啊,辦事兒也太不講究了。我憤憤的睜開眼睛,看看是誰這麼沒有素質,想要我的紅包沒有那麼容易。
“喂喂,三水,你醒醒,你這是幹什麼啊?你可別想不開啊。”
我一睜開眼睛,就感覺一個響亮的巴掌在我的臉上響了起來,同時映入我眼簾的就是,一個有些熟悉的人皺着眉頭,擔心的看着我,手上的工作分明是剛剛纔打了人耳光後收回去的。
“你,你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你可以跟咱們兄弟幾個說說啊,可別幹啥事兒啊!”
他絮絮叨叨的說了半天,我才發現,他的意思是讓我不要輕生,換句話說就是,他以爲我剛剛要自殺。
原來,他想要上廁所,因爲這衛生間的門鎖壞掉了,沒有辦法反鎖,他見燈亮着,以爲有人在,可是喊了幾聲都沒有人答應,就以爲是誰忘了關燈,就直接闖進來了。
結果,他一進來就看到我整個人都埋在水裡,臉憋的青紫,看着就像是要翹辮子了,這纔將我的腦袋撈了出來。
我又好氣又好笑的白了他一眼,想要說他是不是眼睛長歪了,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像是揣了一塊火炭一樣。
喉嚨又痛又腫,根本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我痛苦的捂着喉嚨,這一低頭,就發現自己果然是在浴缸裡面,而且渾身赤 裸裸的。
就是一個大老爺們兒,我也感覺有點尷尬了,好在那個和我同一個宿舍的人也不是什麼愛多管閒事的。
他見我連筆畫帶口語的說了半天,終於明白我只是太累了,洗澡的時候因爲太舒服所以不小心睡着了。
他這才放心的回去自己的房間,繼續玩兒電腦去了。我在浴缸裡面躺了半天,覺得多少有點力氣了,才起身向外面走去。
我一邊擦着頭髮,一邊低頭往外走去,我無意間一低頭,眼角餘光掃到那浴缸白瓷磚上有一個黑色的巴掌印。
我一愣, 這,這是誰的手印?我很肯定不是我的,也不是剛剛那個室友的,我們兩個的手指都是那種骨頭和關節比較粗大的,而那手印看着就是一雙手指修長的手印下來的。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剛剛纔差點就淹死掉的事情刺激的膽子大了,一時間,我第一反應不是害怕,而是憤怒,我衝上前去,用手中的毛巾狠狠的擦着那個手印。
可是,那個手印就像是刻在那裡的一樣,怎麼用力都擦不下來,哪怕是擦的淡了一些都沒有。
我的頭髮纔剛剛擦了一下,還溼漉漉的往下低着水,我發現被這水滴中的地方,那手印都淡了一點點,而且,那黑色好像是被稀釋了一樣,漸漸的變淡,最後消失不見了。
我心裡一動,想起來我是用艾葉水洗的澡,艾葉是有辟邪和驅魔的作用的,我趕緊將手中的毛巾狠狠的在浴缸裡面沾溼了,然後狠狠的擦着瓷磚上面的手印。
果然有用,那手印竟然漸漸的變淡,最後終於回到了原來的樣子。我這才放心出了客廳。
不過,這突然發生的事情,我當時雖然沒有覺得有多害怕,可是現在已經解除了危機了,我卻開始後怕起來。
不過,孩子?我什麼時候有孩子的嗎?我爲什麼會突然這麼想?我還沒有想出個頭緒來,就躺在了牀 上,頭一沾枕頭就睡了過去。
早上我是按照往常的上班的時間定的鬧鐘,可是還沒有等到鬧鐘定的時間,手機就像是瘋了一樣的開始響了起來。
我煩躁的將枕頭甩了出去,接起電話,還沒有來得及狠狠的罵個幾聲呢,就聽到有一個陌生的聲音要我立刻趕回隊裡,說是有事情要找我,讓我立刻到隊裡去。
對方顯然並沒有等我回答的意思,剛剛把話說完,就掛斷了,也不知道詢問一下,我這裡有沒有什麼事情。
那個聲音雖然很陌生,但是我聽到電話那頭還有其他的人,其中就有屬於我師父陳胖子的說話聲。
我心裡咯噔一下,心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卻也來不及多想,對方只給了我很短的時間,基本上剛剛夠我從這裡趕過去隊裡。
幸好,昨天執勤車被我開回來了,總算是能夠趕在對方要求的時間到了目的地,我們隊裡的 辦公室。
我一進去,就看到齊隊長正在在和一個國字臉,滿臉嚴肅的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在說話,正是我們這裡的刑警隊長,楊隊長。
他在我的進來的時候瞄了我一眼,卻也沒有多說什麼,倒是我們齊隊長,看到我來了,特別熱情的將我拉了過去,對楊隊長說道。
“楊隊,您可是好眼光,這個小夥子可是我們這裡最勤快的一個了,雖然是臨時工,但是表現非常不錯的,有希望轉正的。”
我一聽他再一次強調我是臨時工,就知道,雖然他話說的很熱鬧,其實還是怕沾染麻煩,這也說明接下來的他們要說的,也不是什麼好差事。
果然,聽了齊隊長的話,我驚呼一聲‘什麼?要我去火葬場?’,我就知道沒有好事兒。
齊隊長眼睛一眯,看着我笑得溫和,說道,“嗯嗯,小同志就是要多鍛鍊多鍛鍊嘛。
你放心,不是讓你在那裡長期幹,只不過是讓你到那裡去支援幾天而已,還是會調回來的。
也不讓你白受罪,到時候給你發一份最大的獎金。”
最後一句話,他是湊近了我,壓低了聲音說的。我考慮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倒不是說我有多愛財,只不過,這明顯就沒有我選擇的原地。
與其最後灰頭土臉的還是要去,我還不如主動點,也能多爭取一點好處。
據楊隊長說,最近出了一系列的奇怪案子,可惜,法醫的精力有限,原本的那個在火葬場上班,專門負責警局裡送過去的屍體的人,也因爲家裡有人病重,請了一個長假回去了。
因爲那些屍體很有鑑定價值,又是事關人命的刑事案件的屍體,所以,即便是已經經過法醫勘測了,仍然是要小心謹慎的處理的。
這方面我是一竅不通,通過一番話,我倒是明白了,只不過是要我去火葬場待幾天,帶班性質的。
而且,這個縣城小的在本市地圖上都找不到了,幾年都不一定會出一個刑事案件,我心裡暗想,這根本就是去玩去了。
等到我到了那個位置非常偏僻的火葬場,就見到了一個滿臉肥肉,坐在椅子裡面,還有肥肉從椅子的側面擠出來的肉的人。
據說是這裡管檔案的秦科長,他就很隨意的問了一下我是從哪裡來的, 大概的瞭解了一下原因,其實也就是走個過程。
接着,他笑容可掬的從抽屜裡面掏出一份文件來,咬我籤一下,我擔心以後真的都要在這火葬場幹活,所以很仔細的看了下條款,確定我只是暫時調過來的。
因爲這裡離我住的宿舍很遠,每天不能及時趕回宿舍,所以,這裡的科長在我簽完字之後,就帶着我到了一個特別簡陋的房間裡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