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刑警他到底怎麼樣了? 包公頭還在喋喋不休的遊說,我冷不丁的打斷他,態度極爲不恭敬,“小刑警在哪兒?” 包公頭明顯愣住了,沒說完的話卡在喉嚨裡,只是直直的看着我。我無視他的反應,更大聲重複問道:“小刑警現在在什麼地方?” “我怎麼理解你的過分關心?害怕他活下來指證你?” “你從一進來就已經把我當作犯人了,從這一點看你並不是一個合格的警察,關心小刑警不需要什麼動機,你知道我們經歷過什麼嗎?你知道我們曾經命懸一線嗎?你知道他不止一次救過我嗎?你不需要知道,只要別攔着我就行了。” 我下了牀,趁着包公頭楞神的功夫,光着腳便跑出病房。迎面看到了我的主治醫生。我上前一步揪住他的領子,“跟我一起送來的那個警察,他現在怎麼樣了?” 醫生嚇得縮了下脖子,結結巴巴的說道:“你現在不能隨便動,必須臥牀休息!” 他越是隱瞞我心裡越涼,不自覺的吼了出來,“告訴我!” 醫生哆嗦起來,趕緊看向四周希望有人能過來幫忙,終於他看到包工頭從病房裡跑出來,驚嚇過度的表情才稍微緩和一些。 那麼一定是這個警察要醫生隱瞞的,但我實在想不明白,爲什麼瞞着我?有什麼必要瞞我? 就算懷疑我是兇手,也沒必要隱瞞小刑警的病情。我只是想知道他現在怎麼樣而已,這要求過分嗎?我不明白的看着包公頭,而後者卻面無表情,我猜不出他在想什麼。 許久之後,包公頭終於打破沉默開口說道:“小刑警還沒有渡過危險期,你跟我來。” 他果然處境危險!一瞬間我的眉頭便皺在了一起,緊緊跟着包公頭向急救室跑過去。雖然不知道包公頭爲什麼會改變主意,但現在也沒有心情想這些了。 這所醫院並不大,但已經是地區內最正規的了。急救室在二樓,而我所住的病房在四樓,我和包公頭一路小跑,當我們拐進最後一個彎的時候,卻看到走廊盡頭急救室的燈滅了,一臉疲憊的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 就在他身後,一個小護士默默推着一張病牀走了出來。我看不見牀上躺的人是誰,因爲這個人的臉被潔白的牀單蓋上了。 難道一切都太遲了?我雖然夢到了卻無力挽回,等在陰曹地府前的小刑警終於還是進了那扇門...... 我不知道包公頭是什
麼時候跑過去,我只是心裡很亂,頭腦混混沌沌的,小步的向那裡走着卻不自知。當我踱到牀前時,包公頭正輕輕撩起潔白的布單,小刑警那滿是傷痕的臉立刻露了出來。 醫生一臉遺憾的向我們搖搖頭,“我們已經盡力了。” 我面對着小刑警的遺體,腦子裡一片空白,只在記憶深處重複着昨天的夢境。如果我當時拉着小刑警一起回來,那麼結局會不會有些不一樣?他會不會正躺在病牀前對着我笑? 我機械的伸手去摸他眉上的那道傷痕,觸手並不是冰涼一片。我知道人在剛死的時候身體仍然是熱的,但這個感覺讓我覺得小刑警只是睡着了...... “他或許還沒死......”我喃喃自語。 包公頭看了我一眼沒說話,醫生卻遺憾的拍拍我的肩膀意思是讓我節哀順變。 我說這話的時候腦子裡並沒有多餘的念頭,或許是從心底希望小刑警沒有死,但當這話從我嘴裡傳出又傳入了我自己的耳朵時,腦子裡忽然涌現出一股不一樣的念頭,或許......那個夢並不是偶然,或許小刑警真的沒死...... 這個念頭太大膽了,但我卻深信不疑。我上前一下掀開蓋在小刑警身上的被單,露出他傷痕累累的上半身,心臟處一個相當大的傷口,雖然被醫生小心的處理了,但仍然是一處不可忽略的致命傷。 雖然毫無理由的深信小刑警沒死,我卻不知該怎麼救他,難道要馬上返回夢境阻止他踏入陰曹地府?可是我神經正處於極度興奮的狀態,不是說睡就能睡。 正在我發愣的時候,包公頭扯回我手中的布單將我推到一邊,眼神中滿是憤怒,但他什麼都沒說,重新將布單蓋回小刑警身上,臉上的表情相當複雜。 我急了,再次奔過去搶,這一次包公頭沒再漠視,一腳將我踢的向後仰過去。我顧不上疼,就勢一滾便站起身,瞪着眼向包公頭撲了過去,“你瘋了?小型警還沒死呢!” 他也毫不示弱,“你鬧夠了沒有?你讓他安安靜靜的上路行嗎?” 我們兩個扭打在一起,我明顯不是他的對手,但我心中盤算着就算他把我打昏過去,我還可以跑到夢裡阻止小刑警,一舉兩得。 就在局面已經變得混亂不堪的時候,主治醫生一聲驚呼,倒退了一大步,眼睛死死盯着牀上的小刑警,嘴張的大大的,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我當時正被包
公頭按在地上,見此情景兩個人都定住了,但心裡清楚一定是小刑警出了什麼狀況。 我爬起身看過去,竟發現小刑警心臟傷口處蓋着的被單上滲出了殷紅的鮮血。身旁的包公頭悲聲一嘆,“他這是死不瞑目啊!” 我在後面狠狠給了他一腳,“說的什麼屁話!這說明他還沒死呢!” 在場的所有人都呆立在那裡,只有我有條不紊的指揮他們幹這幹那,我顯得有些興奮,因爲我救回了一條人命,如果不是我的堅持,小型警可能已經被推進停屍房的冷凍櫃裡了。 不過功勞不是我一個人的,我感激的拍拍包公頭的肩膀,雖然結結實實的捱了他幾拳,但我們的爭鬥卻爲小刑警爭取了時間。 雖然是地方小醫院,卻也沒見過這種陣勢,無論醫生護士還是病人,都被我們的吵鬧聲吸引過來看熱鬧。我用胳膊肘杵杵身旁的包公頭,“你是不是該維持一下現場秩序?好歹這裡也是醫院。” 包公頭沒說什麼,只是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滿是不解。我知道他在琢磨什麼,我這種行爲在迷信人眼裡便已經是神靈附體了,不然怎麼能這麼肯定的指着一個已無生命特徵的人說,“他,還活着。” 蠻腰小護士特地把鞋送了過來,微微一笑退回到人羣裡。我向她點頭表示感謝,然後目光追隨到急救室再次亮起的燈上面。 小刑警已經被重新推了回去,連主治醫生都沒見過這種事情。 剛纔這個人的生命特徵明明全部消失了,現在怎麼又活了?包公頭抽空問我爲什麼被單滲血就是還沒死,他知道人死之後血液會在四小時之後才凝固,在此之前血順着傷口流出來是正常的,爲什麼我卻因此判斷小刑警沒死? “你見過的那些屍體流血的情況都是因爲引力的作用導致血液流出來,而基本條件是傷口必須在身體的下方。這個時候就算你在屍體上部用刀劃也不會有血流出來的。小刑警的傷口衝上,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有血流出,除非他沒死。” 我的理論得到了證實,急救室傳來消息,小刑警確實有了微弱的心跳,但現在還沒脫離危險期。 這已經是個奇蹟了,我看着包公頭高興的幾乎快哭了出來,由衷的露出了一個微笑。正在欣慰的時候,忽然有人從旁邊拍我,我回頭一看,竟然是王.剛,身旁站着身材妙曼的秘書。他們看起來風塵僕僕的,長途跋涉找到這裡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