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峰對部落有高度的約束力。
它仍然保持冷靜,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我向您坦白,門多西諾爵士,在阿卡朵失蹤之後,我第一時間召集了營地的守衛,詢問它的情況,它說,沒有人類和馬人曾經離開部落。”
“我用我的尊嚴和大神的信仰向您擔保,我相信我的守衛。沒有離開通道,阿卡朵憑空消失,我認爲有其他的可能,要麼是阿卡朵練習傳送魔法出錯,要麼是掠食的鳥類從空中帶走阿卡朵。“
“我的馬人已經前往奇洽克的雷鳥巢穴,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進入巢穴,看看您的女兒是否在裡面。我派出了跑得最快的馬駒,在曠野裡尋找蹤跡。我向您擔保,爵士,您的女兒在部落中失蹤,我一定會爲此負責。”
萊爾這次還沒來得及說話,門多西諾已經說話了:“我覺得你在敷衍我,頂峰,你只是說去尋找。”
“給我們半個杆,給我們大約人類三個小時的時間,如果我們還沒有找到你的女兒,我把營地的守衛交給你,我也把自己的生命交給你。”
“我已經付出了足夠多的誠意,爵士。”
頂峰的話中暗藏威脅。
門多西諾一句話都沒說。他用行動作出回答。門多西諾將魔杖放回衣兜,對他的下屬做了一個手勢。和人類一起回到湖邊,暫時休息。
萊爾從小馬駒的背上下來,拍了拍,任由小馬駒離開。他跟着人類一起。
等到門多西諾爵士重新坐下,萊爾來到他身邊。
“爵士,您選擇接受馬人的提議?”
“我沒有選擇。”他用沙啞的聲音回答。“我們不熟悉奇洽克的地形,移動的速度也比馬人慢得多。讓馬人幫我搜索是最好的選擇。”
萊爾笑着說道:“是這樣嗎,爵士?”
“三個小時,您有沒有想過三個小時會發生什麼?現在,大批馬人被頂峰派出去,很多馬人沒有拿到趁手的武器。可三個小時後呢?所有的馬人都會被召回,所有的武器都會被分發到馬人的手中。”
“我們將重新面對全副武裝的馬人。重新面對一個完整,強大,統治奇洽克地區的馬人部落。”
門多西諾瞥了他一眼:“我們不要談了好嗎?我相信頂峰,它會給我一個答覆。”
“可您爲什麼相信它呢,爵士?”萊爾反問道。
“因爲它用所謂的大神賭咒發誓?您也瞭解頂峰,它跟人類沒有什麼區別,它會看重信仰的存在嗎?”
“因爲它願意交出自己,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抵阿卡朵?一頭馬人能和您的女兒相比?更何況,您認爲它真的會以死謝罪?”
“我們不要談了,好嗎?”
他刻意加重“好嗎”的字音。
“爵士,您只是選擇聽從了您最希望聽到的結果,您樂意相信頂峰會以生命爲代價,全力搜尋阿卡朵。你不願意我說,只是因爲您還認爲它們能找到阿卡朵。”
“因爲您願意相信頂峰,而不願意相信我。”
“夠了,萊爾。”
門多西諾覺得,他正在聽魔鬼的低語。
一些不願去想的想法被萊爾勾起,放大。
的確,馬人會替他找嗎?他們是爲了搜索阿卡朵,還是爲了聯合起來,集中力量?
馬人現在力量薄弱,所以頂峰願意給出承諾,用言語把他穩住。頂峰熟悉人類,懂得人類的知識,明白什麼叫緩兵之計,也會審時度勢,和它的同族不同。
等到馬人聚集起來後,他還能怎麼樣?他還能重複一遍武力威脅嗎?
絕對不能。馬人部落不適合人類戰鬥,峽谷的面積太小,拉不開距離。馬人會快速的逼近,用長矛把人類刺成血葫蘆。
除非,他使用他的武器。可是在山谷中使用,很有可能引發山崩——
“您要學會抓住機會。”萊爾說道。
“請想一想吧,頂峰都說了什麼?雷鳥?魔法失靈?我向您發誓,我沒有教授阿卡朵幻影移形,她連咒語都不會念,傳送魔法何等高級,一個孩子怎麼可能釋放成功?”
“還有雷鳥,我的爵士,您剛來北美大陸,不瞭解雷鳥有多大。雷鳥是一種大型鳥類,它的翅膀展開,長度足足超過六米。假設一隻雷鳥降落在馬人部落中,您認爲其他人會看不到?”
“或許您想說是一隻幼年的雷鳥,爵士,好吧,您要這麼說我也沒有辦法。但是幼年的雷鳥有膽子踏入一處有上百頭馬人的部落中嗎?它又來部落幹嘛?喝水?”
氣氛一時間凝固了。
一頭雌性馬人奔過來,它端着兩個石盤,其中裝滿了新烤出來的肉。它試圖將烤肉分給人類,但是沒有人理它。
萊爾可不管這些,他走到馬人身邊,自顧自地取下一盤烤肉,也不管其中有沒有毒素。
“味道很好。”一邊吃,萊爾止不住讚歎。
不知道是肉質還是存在秘傳配方,他覺得馬人的烤肉很好吃,可惜他就要吃不到了。
抓住阿卡朵,對阿卡朵釋放攝神取念後,萊爾得到了確認。
這份武器確實存在,並非他的臆想!
在門多西諾的手中,有一個奇怪的方塊或者方盒。隔着太遠,阿卡朵沒看清具體的形狀,但她親眼看到使用後的效果。
門多西諾唸誦咒語,釋放方塊,方塊的力量引發大地變動,輕而易舉地擊破爵士的追兵。
因爲這份方塊,門多西諾被追了幾十年,直到現在,他還在巫師議會的通緝榜單上,標價超過兩百加隆——十七世紀的兩百加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