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人肆意狩獵人類,殺死我們派出的獵人,惡意破壞我們的捕獵陷阱。我們的營地本來在山腳下,現在卻被逼迫到湖岸。我們的陣亡名單已經超過二十人,其中包括三名巫師。告訴我,談判大使,是人類做錯了嗎?”
萊爾眨眨眼睛,答道:“我來不是爲了判斷你們誰對誰錯。爵士,您要搞清楚。我對人類同胞在格雷洛克地區的悲慘經歷不感興趣。我來的原因是爭取和平,由馬人提出的和平。”
門多西諾的手在木桌上敲動,他說道:
“你爲了和平?好。我們不吝惜馬人提出的和平,如果我現在向馬人屈服,既不符合我們的利益,也不符合我們做出的犧牲。”
“營地裡沒人害怕騾子!”在另一側,聚落的守衛對萊爾怒目而視。“它們敢上來,我們就敢給它們顏色看!”
“相當勇敢。”萊爾不冷不熱地說道。
他站起來,沉默地觀察門多西諾的大帳篷,他的眼睛從帳篷的頂端結構移動,玩味的點頭。
“你在幹什麼,塞繆爾?”
“只是看看。”他敷衍道。“我想知道什麼魔法能讓帆布帳篷可以抵禦投矛,防禦弓箭和馬蹄。“
門多西諾和守衛交換一個眼神。
“沒有魔法能夠抵禦。帆布的材質脆弱,不足以支撐防護性能的魔法。實際上,我們沒有對帳篷釋放魔法。”
“那你們一定對槍支進行改進了?我認識一位格羅芬先生,他在鍊金工坊中改進槍支,爲槍械增添魔力的效果,或許你們可以交流一下。”
門多西諾顯得更加尷尬,他答道:“我們不會用魔法改進槍支,雖然這個思路很好。但我們不懂得相關的知識。”
將幾人的窘狀收入眼底,萊爾裝作恍然大悟:“我聽懂了,原來你們根本不能抵抗馬人!”
“我還以爲你們能把馬人徹底殺光呢,原來我想錯了。”
他的話本來頗爲嘲諷,只是萊爾的年齡還小,聲音顯得稚嫩,聽起來反而像他真心實意。
“只是現在不行。”守衛爲門多西諾解圍。“我們可以去波士頓的聚集地邀請其他巫師,可以帶來更多的人手。如果馬人的災禍過於嚴重,會有更多人和更多槍。”
“如果我們真的走投無路,還可以去波士頓暫時避難。”守衛誇耀道。
萊爾伸手,從桌子上拿起茶杯,默默抿了一口。味道清淡,和水最大的差別就是茶杯底部可憐的紅茶渣了。
“我很想知道在波士頓,還有沒有人叫門多西諾先生爲‘爵士’。”萊爾掂着“銀白戀曲”,將魔杖重新放在桌子上。
“你說什麼!”守衛對他怒目而視。
門多西諾也站起來,目光閃爍。萊爾沒有掩飾魔杖的動作,他一下子捅了馬蜂窩,幾個巫師的身影出現在帳篷出口。
萊爾仍然放鬆,靜靜坐在椅子上,手指在魔杖上方微微拂動。
“請你的朋友們安靜一下。我真的無意冒犯,爵士。我只是很好奇您的爵士爵位到底誰授予的。而您當時正好在思考相關內容,我就用攝神取念看了一下。”
“您是愛爾蘭人,不是嗎?您是愛爾蘭的氏族統治者尚恩·奧內爾的魔法顧問,您的爵士爵位是他授予的。在奧內爾死後,您作爲逃犯,被英格蘭當局追捕,被巫師議會列爲受管制人員。”
“如果你們請求援助,最大的可能是一起被列爲援助對象,爵士,您和你的追隨者還在被通緝。”
“你是純血統?什麼家族的後代?”門多西諾先生反問道。“你的魔法很特別,我早就該想到的。我從來不記得霍格沃茨還教過讀取記憶的魔法。”
攝神取念還沒被髮明,或者流傳範圍不廣。此時,魔法界的信息傳播速度不見得比普通世界快。他擅自釋放攝神取念,倒是引發了門多西諾的懷疑。
由於萊爾沒有直接回答,門多西諾開始猜測。
“你應該是某個純血統家族的孩子,是嗎?你剛纔提到‘伊爾弗莫尼’,說明你並不是霍格沃茨的學生。我也很難相信霍格沃茨會有你這樣的二年級生。你的膚色和你的容貌說明你來自歐洲,純血統,前往新大陸,並和馬人保持盟友關係......”
他懷疑地看着萊爾:“我沒想到有家族符合。”
萊爾直接乾咳幾聲,低聲說道:“我和我的家族一直不同,我不認可他們的主張。”
說罷,他立刻將話題引向另一個方向。沒敢介紹他的‘家族’。他也巧妙避開門多西諾對“伊爾弗莫尼”的試探。
“門多西諾爵士,我奉勸您一句,和馬人保持和平是您的明智之選。”
此時,萊爾恢復馬人代表的身份,再次對門多西諾進行陳述。
“爵士,您不受殖民地和英格蘭本土的歡迎,現在終於在北美地區安頓下來,爲什麼不接受馬人提出的條件呢?馬人的條件沒有刻意刁難的地方。它們在維持自然環境的平衡。”
萊爾停了一下,他也知道和十七世紀的人談論環保是對牛彈琴。“我的意思是,它們只是爲了當地有充足的野生動物資源。”
“是的。”萊爾回答。“三條,只提出了三條。馬人首領對我交代,如果你們接受這三條規則,奇洽克地區就會恢復和平。我認爲他們的條件並不算苛刻,他們沒有限制你們的人員和武裝力量,也不想和人類的關係鬧得太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