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到你想說的人是誰了。”
格蕾塔的態度很乾脆,她站起來,向萊爾伸出手:“把監控探頭給我,你的忙我幫了。”
她的態度讓少年一怔。
答應的未免太快了吧?萊爾其實都做好了格蕾塔不接受的條件,爲此,他還願意拿出一筆加隆,爲格蕾塔的工作付報酬。
萊爾的思想已經完全轉變,他認識到戰爭不能吝嗇錢財。想達成【學院公敵】的成就,就要做好花光加隆的準備。
“我不會讓你白做事。”萊爾說道。“我會給你一個合適的價格,你要走遍整個學院,我給你五個加隆怎麼樣?”
萊爾謹慎地選取價格,思來想去,他覺得五個加隆比較合適。他不能給太多的錢,以免自尊心畸形的格蕾塔產生誤解,誤認爲萊爾在憐憫她。
誰能想到,格蕾塔非常善解人意。她回答:“我不需要你的錢,只是走幾步而已,就當瞭解學校了。”
她刻意拍開萊爾的手,表情有點彆扭:“再說,難得你讓我幫忙......”
“什麼?”
“沒什麼。”格蕾塔說道。“把你的監控攝像頭交給我,你要儘快安設完畢,是不是?”
萊爾取出涉嫌頭,簡明扼要地解釋攝像頭的安置和使用,還說明了探頭的隱形功能。
格蕾塔接過監控探頭,用杖端敲了敲。
“它的隱形效果還不錯,光學反射原理,還是魔法要素?”格蕾塔頗爲好奇,用研究性的眼光觀察探頭。
萊爾乾咳一聲,她不會把探頭拆開研究吧?
格蕾塔退開一步,似乎要離開此地。
黑暗地下的儲物箱裡。這可不是約會的好地點。
格蕾塔清了清嗓子,她覺得儲物箱中正在升溫,以至於讓她的臉頰微紅,耳根發熱。
她想要快點離開。
“下次要我帶吃的,請事先給我發送短信。”格蕾塔說道,說罷,她就自然地起身。
她站在梯子旁邊,回了一下頭,想看看萊爾正在做什麼,會不會也在目送她離開。
見鬼。
不知道什麼時候,萊爾已經坐在監控終端旁邊,單手托腮,觀察監控中的情況。格蕾塔眉頭一蹙,蹬蹬幾步走上來。
“別胡鬧。”她還沒碰萊爾,萊爾先說了一句。和格蕾塔在四分酒吧住了一個假期,讓萊爾能分辨格蕾塔的心情和態度。
萊爾伸出手指,爲她指點監控攝像屏幕。
幾大兄弟會把棚屋圍得水泄不通,一眼看上去,萊爾已經看見了好幾個不同的兄弟會。
屏幕中,一個胸前帶有紋章的學生站在貓頭鷹棚屋中間,她靠近貓頭鷹。
“阿爾忒彌斯,本校神奇生物學的專業兄弟會,他們介入了調查。”
“帕特里克·斯考特來了,帶着黎明隕落的增援。塌陷重組回去了,但我沒看見赫恩斯坦,有意思......”
調試監控終端,他將畫面的聲音外放。
“阿爾忒彌斯”不愧爲專業人士,他們使用未知的魔法,能夠和貓頭鷹溝通,感受貓頭鷹的情感。貓頭鷹們挨個湊到他們面前,親暱的站在手臂和肩膀上,想和人類親近。
“我單方面宣佈他們和我敵對。”萊爾嫉恨地說。“我要向一切動物保護人士宣戰......”
幾分鐘後,阿爾忒彌斯的人員解除魔法。
“貓頭鷹沒有被驅使。”她說道。“貓頭鷹是被激怒了,它們仇視你說的克萊德曼,以至於要不顧一切地攻擊他。”
帕特里克的態度恭敬,他說:“您問到貓頭鷹具體原因了嗎?爲什麼仇視克萊德曼?”
“我沒有。”她回答。“你對動物缺少了解,對貓頭鷹的誤解則更深。動物的智能不健全,它們沒有語言,只能通過聲音傳達一部分的情感。”
“我和貓頭鷹心靈溝通,並不代表我能讓它闡述具體的原因,我只是能感應到它的情緒,做出推斷而已......”
“原來如此。”帕特里克瞭解。他問:“既然它們仇視克萊德曼,那能不能幫我們一個忙,幫我們追蹤克萊德曼?”
“我不會替你們問。”阿爾忒彌斯的成員淡淡地說。
“動物的能力不該用於人類的戰鬥中。我不是第一次和‘黎明隕落’講明瞭。”
“我們也不是讓貓頭鷹打架,是讓貓頭鷹追人,還是它們仇視的人——我向再一次強調,克萊德曼違反了伊爾弗莫尼規章,應該被所有人攻擊。”
“很遺憾。”她言辭拒絕。“我個人不想在會議記錄上簽字,但阿爾忒彌斯需要共同規章的存在。如果我個人碰到萊爾·克萊德曼,我會對他念咒。”
她的隱藏意思是,想讓神奇生物動手,這根本不可能。
萊爾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就等着他們打起來。
帕特里克是黎明隕落的高層,魔咒水平嫺熟。上次在黎明隕落總部,他對萊爾拔杖相向。要是沒人攔着,他肯定和萊爾打起來。
現在,他被一個相對弱小的學生組織折辱,他肯定會下令進攻。
出乎意料,帕特里克忍下了。
帕特里克的氣惱幾乎擺在臉上,但他沒有動手。他保持最基本的禮貌,“歡送”阿爾忒彌斯離開貓頭鷹棚屋。
“真奇怪。”萊爾若有所思。“他有把柄落在手裡?”
格蕾塔說:“我想我能解釋。”
“他是黎明隕落的一份子,還是高層人員,對不對?他必須約束自己的行爲,因爲他的行爲並不代表他自己,而是表示黎明隕落的態度。在黎明隕落沒有公開宣戰之前,他不能做出任何舉動。”
萊爾看了格蕾塔一眼:“你也挺明白的,格蕾塔,不愧是純血統的後裔。”
對於萊爾的調侃,格蕾塔已經養成免疫力。她白了少年一眼,說:“我的家庭教過我處理兄弟會的關係,按你說的,確實。”
“又是一個壞消息。”萊爾喃喃地說。
他還有一項預選方案,穿着兄弟會的服裝,主動襲擊其他兄弟會,引發兩個組織的戰鬥,引起混亂。
但看到現在,此方案顯然不能實行。有規章的約束,兄弟會的鬥爭方式已經形成定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