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兵營裡停放着150輛法國製造的裝甲車,一行行的停在那裡看起來十分威武。
法制M3裝甲車,是一種結實耐用的輪式裝甲車,產量多達1500輛,曾經出口到30個國家。它可以選擇安裝多種炮塔和武器,不過這都是前蒙博託政權採購的,因爲經濟困難,車上只安裝了輕機槍,這些車在精心的維護下還是可以使用的,不過法國根據聯合國制裁決議拒絕提供零件,所以這些車的使用壽命減少了很多。它遠不如美國M3騎兵戰車出名,雖然都叫M3。
“你打算把這些車全弄到前線?” 沙巴尼有些疑惑。
“總那是當然,我還希望一週以後他們再完好的回到這裡。把炮彈和補給零件全部裝到裝甲車上,你們不用帶卡車吉普車,坐裝甲車走,如果遭到伏擊,裝甲車最安全。” 林飛宇高興的看着鐵傢伙,圍着裝甲車走了一圈,摸了摸裝甲車上彈痕。
亞納准將下了命令,讓所有的牽引炮都用裝甲車牽引起來,“出發吧,林先生。”把這些武器弄到前線不光是林飛宇的願望,所有剛果軍官都希望把武器全部運到前線與叛軍放手一戰,亞納也是如此。
“我們走。”林飛宇把沙巴尼和亞納將軍請上吉普車車,走在前邊開路,後邊是浩浩蕩蕩的裝甲車和火炮。
這些裝甲車因爲很久沒用,勤奮的士兵把它們保養的像新的一樣,開出軍營之後沒有一輛出故障。
道路上被裝甲車和火炮塞的滿滿的,他們可以算是剛果軍隊中最有戰鬥力的部隊,他們擁有全剛果陸軍所有的重型武器。,
“我們去那上船?”沙巴尼問正在開吉普車領路的林飛宇,不過他的聲音迅速淹沒在裝甲車的轟鳴聲中。
林飛宇把吉普車開的稍微快點,把吵人的裝甲車甩在後邊,一手拿着方向盤,另一隻手拿着衛星電話,“喂,船找好了沒?”
“找到了,我在市區西邊的船度碼頭,沿途沒有聯合國的藍盔部隊,你來了就知道,我在這裡等你。” 林飛宇放下電話,拿起GPS看了一下,駕駛吉普車向碼頭開過去,後邊龐大的機械化部隊緊緊跟隨。
吳哲和關寧帶着20多個僱傭兵,看守着一個班的藍盔部隊,藍盔部隊的槍全部被裝到僱傭兵乘坐的皮卡上。吳哲和關寧坐在吉普車上,喝着可樂,僱傭兵們用繩子把維和部隊士兵捆的像糉子一樣結實,然後把他們全部藏到樹林裡。
一個僱傭兵走到吉普車前,“報告長官,我們把他們都捆好了,藏到樹林裡。”
“很好。”關寧把一瓶可樂扔給這個士兵。
“我們什麼時間走?” 吳哲問。
“我也不知道,等車隊上了船,我們就能離開,不過聯合國不會放過我們,肯定會追查武器的去向,等天亮前我們就回營地休息,免得被他們抓起來。” 關寧耐心的坐在車上,等着天亮。他知道綁架聯合國士兵的後果。
當年塞拉利昂反對派首領桑科就幹過這事,結果是他不幸被老百姓抓起來送交法庭。不過桑科是因爲做惡太多才被抓的,綁架聯合國士兵是隻是次要原因,他在塞拉利昂國內惡貫滿盈,他把所有不支持他不喜歡他的老闆姓的胳膊都砍下來,塞拉利昂到處是失去胳膊的人,這些人終身殘疾。另外桑科還用毒品控制童子軍,讓那些平均年齡只有12歲的小孩爲他打仗。關寧認爲自己壞事沒做這麼多,不可能因爲綁架一次聯合國士兵而被國際戰犯法庭通緝,他不會被抓到,因爲他有槍,他不會去海牙國際法庭接受審判,因爲他手下還有兵,還有一羣拿槍的人保護他,還有剛果政府庇護他。
車隊來到內河碼頭,許睿坐在吉普車上正和塞拉喝着伏特加,兩人紅着臉有說有笑的,塞拉的英文水平足可以用來和別人聊天。
許睿聽見車隊發出的噪音,下了吉普車,前來迎接林飛宇,“你看我找到誰了。”
林飛宇把吉普車停下,藉助碼頭的燈光看見了塞拉,馬上去打招呼:“你好。”
“又見面了,我正好有一隊大馬力的拖船,剛剛運走不少貨物,看來我這次可以賺足船的租金。” 塞拉左手拿着酒瓶子,伸出右手和林飛宇握手。
“你的船能裝多少東西?一次能帶走70輛車麼?”
“這都是運礦石的船,運車沒問題,開是吧。” 塞拉上了一艘拖船,讓水手把船上的燈都打開,拖船後邊有一串很長的駁船,大概有十艘,每艘駁船至少有十幾米長,有5米寬,運送6噸多的裝甲車似乎沒問題,運送3噸多的牽引炮也可以。
港口內總共有10艘拖船,和更多的駁船,雖然不能一次性把武器全部運出被聯合國監視的地區,但是三趟之內可以全部運走,如果還能籌集到船的話兩趟就全運走了。
水手們忙碌起來,引導的裝甲車一輛輛的開到平版駁船上,然後把裝甲車用繩子固定住,免得滑進河裡。駁船的兩邊都捆綁着一圈汽車內胎,這些汽車內胎裡裝滿了空氣,捆到船上可以增加船的浮力。
用了一個多小時,剛果士兵們才把輕型裝甲車全部開到駁船上,拖船已經啓動了柴油機,一串駁船被一艘拖船牽引,不知道能不能帶動這麼多貨物。
“你的拖船能行麼?” 林飛宇問。
“我前幾天向中非運了一批貨物,是給蘇丹叛軍和阿拉伯民兵的,我怕有人搶我的貨物,我就帶了兩輛BMP-1戰車,那些車每臺13噸重,這M3裝甲車才6噸,沒問題的。”塞拉指揮船長開船,又拿着對講機指揮其他拖船跟着自己。
錨被收起來,拖船的煙囪冒着煙,開出碼頭。航速很慢,但是船走的非常平穩。走剛果河去誇穆特,至少要航行300多公里,以這艘船的速度,至少要到明天晚上才能抵達,拖船啓動起輔助推進器,航速才提高到10節。但是船太慢,只用船把武器運到沒有藍盔部隊的蘭加蘭加,然後炮車和裝甲車走沒有聯合國檢查站的公路直接去誇穆特,只有這樣才能在明天上午把部隊集結到那裡。
剛果河附近沒有聯合國的檢查站,從這裡運輸武器的主意是林飛宇剛想好時間不長的主意,他經常駕駛OH-6直升機沿着河飛行,才發現這裡是聯合國部隊監視不到的地方,尤其是蘭加蘭加到誇穆特的這段公路。
緩慢的船隊在黎明才抵達蘭加蘭加,大炮和裝甲車從船上回到岸上,繼續向戰區開進。
抵達誇穆特南部地區,政府軍迅速構築掩體,架起榴彈炮,裝甲車分散隱蔽。忙到上午,陣地才建立起來。
在一輛M3指揮車上,沙巴尼和亞納將軍和林飛宇商談着決戰的事。
“我們現在已經與叛軍形成對峙局面,他們至少聚集了5萬多人,企圖死守這裡,你們用大炮轟擊他們的陣地,我的人就發起衝鋒,你們的兵跟在我後邊佔領地盤。” 林飛宇重複着細節,他現在身份很複雜,是老闆,也是一個普通僱傭兵,也是一個顧問,他要教會這些剛果軍人如何打仗,他對大規模戰役也和陌生。
“這個計劃不錯,你只有兩百多個兵,要衝進五萬敵人把手的防線,我真佩服你的勇氣,我會提供充足的炮火支援。” 沙巴尼搓着手,他想看看僱傭兵兩百多個士兵如何和五萬叛軍作戰。
“你的部隊什麼時候到位?” 亞納問。
外邊傳來重型卡車的噪音,用兩臺大型卡車運載着4輛戰車抵達前線。
丁延跑步到指揮車外,“我們把車帶來了,現在吳哲、關寧帶一個排的兵守衛基地,其他人我們都帶來了。”
“中午前能投入戰鬥麼?” 林飛宇問。
“可以。”
“將軍,我需要你現在就炮擊敵陣地,由我的人負責衝擊敵陣引導火炮射擊,你看可以麼?” 林飛宇整理着衣服,準備離開指揮車。
“拿上這個,方便你引導炮火射擊,我可不想讓我的炮彈落到你頭上。”沙巴尼把一個單兵電臺拿給他。
林飛宇離開指揮車,集合自己的隊伍。
大多數僱傭兵留在政府軍的陣地前邊,他們並不參與這次戰術攻擊,如果林飛宇能衝入敵陣,他們會馬上跟進,如果攻擊沒成功,他們就在這裡待命。
兩輛BMP-1戰車和兩輛BTR-70開出陣地。其他僱傭兵站在陣地上看着戰車遠去,至少這些兵認爲那些指揮官全瘋了,4輛車能做什麼?當年T-80到了車臣,還被火箭筒打的不能動,步兵戰車的裝甲在RPG火箭筒面前更不值得一提。
陣地後邊的70門D-30榴彈炮開始試射,122毫米的炮彈在炮聲過後,呼嘯着撲向叛軍的陣地。
盧雲和戚小晴玩了一下午,晚上沒回國際飯店,兩人一起住進金沙薩飯店。
清晨的陽光照進臥室裡,戚小晴還躺在盧雲身邊睡着。盧雲的衛星電話響起吵人的鈴聲,他馬上爬起來接電話,“喂,什麼事?”
電話是白岑打來的,他喘着粗氣說:“陣地遭到轟擊,可能是蘇制D-30榴彈炮,炮彈落在市區內,多座民房被炮彈擊毀,我們的營地也落下幾枚炮彈,沒有人員傷亡,我們正準備反擊。”
“我知道了,我儘快回去。” 盧雲把電話掛了,放回包裡。
“寶貝,起牀了。” 盧雲輕輕的搖晃着熟睡中的戚小晴。
“怎麼了,你起這麼早,困死我了我不起。” 戚小晴矇住頭繼續睡。
“我把你先送回去,要不你爸會殺了我,我現在要回工作的地方,我們的礦區遭到匪徒襲擊,我要趕回去。” 盧雲把她抱起來,幫她穿衣服。
“哎,真麻煩你又要走呀,我可不想回去看我家的人那張臉。” 戚小晴穿好衣服,感覺還是有點困。
“你父母會着急的。”他勸說道。
“我和你在一起他們着急什麼?纔出來不到一天。” 戚小晴還是不想回去。
兩人匆忙退了房間,上了出租車。
出租車很快開到國際飯店門口,盧雲把她送下車,“我會盡快和你聯繫,有空我就給你打電話。”
戚小晴一個人站在酒店門口,不高興的看着他坐車離開。
“去這個地方。” 盧雲拿出一份旅遊地圖,指着地圖上的一個地方。
司機看了一下地圖,“那裡有聯合國軍,不讓隨意通行。”
“別廢話,你送我到那我給你錢。”
司機搖着頭開車去了他要到的地方。
出租車開到聯合國軍檢查外,十分安靜,沒一個人,路障被丟到一邊,看不到一個人。盧雲一看這裡沒人,就知道要出事了,連錢也沒給他就拿着自己的包下了車。
他跑到檢查站內,沒看到一個人,只有一臺被砸壞的電臺,他馬上走進樹叢裡尋找聯合國軍士兵。
他發現樹叢內有幾十個被捆的像糉子一樣的士兵,他們都戴着藍色頭盔。盧雲跑過去,給其中一個解開繩子,把士兵嘴上的膠布取下來,他用英語問:“怎麼回事?你們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孟加拉國士兵說:“有人襲擊我們,把我們捆綁起來,搶走我們的武器,他們把那座兵營內的武器全運走了,他們違反聯合國決議擅自動用重武器,我要向聯合國維和司令部報告,謝謝你救我,我們已經在這裡躺了一個晚上,他們昨天晚上就把武器運走了。”
聽他這麼一說,盧雲全明白了,重武器已經去了前線,怪不的營地遭到襲擊呢。但是公路上不光是一個聯合國軍檢查站,爲什麼其他檢查站不攔截車隊呢?難道他們繞道去了誇穆特?但是繞道很耽誤時間的,到底這些武器怎麼離開了聯合國軍的監視去了前線呢?他一點也不明白。
這個士兵馬上給其他士兵解繩子,一個軍官模樣的軍人,滿身是泥土,被解開繩子之後就跑到兵營門口,他看着地上的車輪引,就知道剛果政府軍把武器偷偷的運走了,他跑回檢查站,發現電臺被砸了。這個軍官很着急,跑到自己的吉普車旁邊,發現吉普車的四個輪子不見了,估計是被綁架他們的人運走了。
軍官跑向出租車,盧雲馬上跟過去,“這是我叫的車,要不我們一起坐,我把你順路送到維和司令部,不要你車錢。”
軍官激動的說:“謝謝。”
兩人上了出租車,司機問:“去那?”
“維和司令部,快。”孟加拉國軍官大聲說着。
軍官在維和司令部下車之後,司機問:“你去那?”
“去客運碼頭,我去坐船。” 盧雲甩給司機幾張美圓。
到了碼頭,盧雲租了一條快艇,他拿出電話,給白岑打電話。
“情況如何?”他問。
“現在炮彈越打越準,4輛俄製裝甲車衝到陣地前邊,距離陣地500米,叛軍的火箭筒打不到他們,迫擊炮也炸不准他們,他們正利用車上的武器向我們傾瀉彈藥,估計炮兵校射員也在裝甲車上,他們的不衝鋒,似乎正在引導火炮。” 白岑說話的聲音中夾雜着PK機槍的射擊聲,還有榴彈炮的轟擊聲。
“魯貝魯瓦給聯合國軍打電話沒有?”
“他沒打電話,他也知道如果聯合國維和部隊如果插手的話就會增派士兵強制隔離交戰方,他想打到首都,所以不會讓藍盔部隊捲進來,他正組織軍官們組織抵抗,但是他武器不行,BMP-1上的炮和機槍太厲害,打的步兵們擡不起頭,我們也沒有AT-3,怎麼辦?” 白岑大聲問,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壓過炮彈爆炸聲。
“你帶裝甲車繞到政府軍炮兵陣地上,幹掉他們的炮兵陣地。我才離開2天,就出了這麼多事。”他無奈的嘆息着。
“不和你說了我馬上去打他們的炮兵陣地。” 白岑掛了電話,匆忙回去準備。
林飛宇坐在BMP-1戰車的炮塔內,把腦袋從炮塔裡伸出來,清楚的看到面前的叛軍陣地上有無數支AK-47向他開火,子彈打在裝甲車上發出不間斷的金屬敲擊聲,他怕被流彈打中,馬上又回到炮塔內,操作着不太熟悉的2A28型76毫米低壓滑膛炮。
黑洞洞的火炮轉動着,林飛宇用炮塔潛望鏡搜尋着目標,他沒發現什麼高價值目標,只有一些步兵,用並不便宜的高爆彈炸步兵根本不合算,還是找高價值目標打吧。
他瞄準了一挺剛擺好的M-2機槍,機槍手正忙着給機槍裝子彈,這種機槍威力大,說不定自己伸出腦袋就被它把腦袋打開花,還是先幹掉它。炮口指向機槍,他又用光學瞄準鏡仔細瞄準好目標,按下火炮發射按鈕,炮聲很響亮,車身跟着火炮抖動一下,一發炮彈飛向機槍陣地。
一聲爆炸聲後,炮彈準確的把兩個機槍手炸的飛起來,重重的摔在地上,機槍手已經血肉模糊,周圍的人耳朵被炮震聾了。
林飛宇暗自高興,真想大聲喊打的好。自動裝彈機又給火炮裝填好炮彈,不過他不捨得用炮彈炸低價值目標,使用並列機槍掃射叛軍陣地。
敵步兵紛紛中槍倒地,這機槍打的又穩又準,掃射步兵很節約彈藥。打了一陣,他纔想起來自己是引導火炮打擊敵軍的,打開電臺,“炮彈打的太靠後,稍微調整一下。”
後方的D-30榴彈炮正在射擊,沙巴尼聽電臺內傳來林飛宇拿蹩腳的法語,馬上命令炮手停止射擊,調整火炮仰角,把炮搖高一些,然後命令繼續射擊。
122毫米向追逐人羣的死神,一排排又飛了過來,剛享受了幾分鐘安寧的叛軍馬上又臥倒在戰壕裡,炮彈把他們的戰壕炸成平地,炸起的泥土把他們的身體掩埋,把他們的武器也掩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