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叛軍服務的僱傭兵偷襲政府軍炮兵陣地得手,迅速開始撤退,機槍手跟着指揮官最先離開陣地,向剛纔的進攻陣地撤退。因爲那道土溝像是天然的戰壕,不當成阻擊陣地太可惜。
三個機槍手端着機槍站到溝裡,把上半身暴露在溝外邊,毫無顧及的向政府軍士兵發射子彈。白岑自己身上子彈也不多,馬上提醒大家:“節約子彈。”
M249機槍突然停止射擊,機槍手大聲喊:“報告,子彈打完了。”
步兵們在機槍手的掩護下紛紛安全撤進溝裡,步兵們喘着粗氣,拿着步槍蹲在溝裡喘氣,他們此時有點害怕。政府軍大營像是一個馬蜂窩,你不去動它,它看起來很安靜,一但動了它,政府軍士兵比馬蜂還厲害,他們像潮水一樣撲向你。
對面的政府軍指揮官馬塔將軍命令不惜一切代價要把偷襲營地的敵人全部消滅,他用對講機告訴部下,不要怕浪費彈藥,狠狠的打。作爲一個高級將領,馬塔比一般軍官要考慮的多。因爲這是敵人第一次夜間偷襲,如果讓他們逃跑了,這樣會對其他叛軍起到示範作用,叛軍都認爲夜間的仗容易打,都會選擇夜間進攻,那駐紮在各地的政府軍肯定會有很大的麻煩。
“我們沒子彈了。”另外兩個機槍手把M249機槍推到一邊,扭頭看着後邊的三位指揮官。
“步兵,把所有的彈匣全留給機槍手,然後你們一起撤離,記住,要拿榴彈不停的向追擊你們的政府軍開火。” 白岑從自己的彈藥袋裡拿出最後一個彈匣給機槍手。
爲什麼白岑讓步兵把彈匣給機槍手呢?步槍的彈匣和機槍用的子彈鏈可不一樣。其實M249機槍可以通用的,M249機槍在設計的時候就充分考慮到機槍的彈藥問題,它是一款5點56毫米口徑的班用機槍,與步兵用的M-16口徑一樣,子彈型號也都是SS109子彈,班用機槍最大的特點就是子彈和班內步槍能通用,M249班用機槍可以使用三種供彈設備,標準配備是金屬彈盒,裡邊裝着彈鏈,還有比較輕便的帆布彈盒,另外就是可以直接把M-16和M-4步槍的彈匣插到機槍左側,機槍直接可以發射步槍彈匣內的子彈。這樣的設計可以在機槍彈藥用完的情況下由步兵提供子彈,讓機槍繼續保持連續射擊。
二十多個步兵留下彈匣,端着沒有子彈的M-16步槍向後撤退,每跑幾步,他們就向政府軍發射一枚槍榴彈,這種零星的攻擊也給政府軍造成很大的傷亡。
三挺機槍繼續射擊,機槍手把一個個空彈匣從槍上拔下,然後再換上備用彈匣,即使這樣打,也不是幾千政府軍步兵的對手。自從收到不必吝惜彈藥的命令之後,步兵班內的火箭筒手拼命的向叛軍陣地發射火箭彈。每一秒都有火箭彈落在僱傭兵身邊。
不過火箭彈不是打在土溝前邊幾米,就是打在土溝後邊的空地上,沒幾發打的準的。僱傭兵的一名M249機槍手打光最後一個彈匣之後,扔下機槍就輕裝撤離。他剛從土溝裡爬出去,正打算撒開腿跑,一發RPG火箭彈落在他上,威力巨大的戰鬥部把他的身體撕成碎片。被炸成一塊塊的屍體散落的到處都是。
另外兩個僱傭兵機槍手回頭留意了一下身後的爆炸,但什麼都沒看到,他們倆重新把臉轉過來的時候一陣的密集的子彈打過來,好幾發子彈打在僱傭兵的防彈頭盔上,其中一發子彈正中機槍手面門。一個機槍手奮力開火還擊,沒注意一個同伴倒下去。
“別打了,快跑。” 劉興業把沒有子彈的M-16步槍丟下,跑出土溝,貓找腰使勁的跑。機槍手丟下機槍,最後一個撤離。
幾千名政府軍衝出大營,向誇穆特方向追過去,但是城內的好幾萬叛軍也沒閒着,魯貝魯瓦派出一萬多步兵出城接應僱傭兵,向政府軍大營衝過去。經過幾分鐘混戰,政府軍爲了保存實力,全部撤回大營,僱傭兵有二十個人安全撤回,十個人戰死在荒郊野外。
酒店的房間內,盧雲和戚小晴正下着國際象棋,盧雲很擅長玩這個棋,戚小晴是第一次玩,盧雲耐心的教她每一步的走法。
“你怎麼下棋下的這麼好呢?我感覺你什麼都會,你到底會做多少件事呢?” 戚小晴拿着一個‘兵’不知道該走那裡,她以前總是拿着電視遙控器找電視節目的時候無意中看到過玩國際象棋的節目,她對這種遊戲並不擅長。
“我只會好好愛你,其他事我都不太擅長。” 盧雲油腔滑調的說。
“討厭,你怎麼也變的這麼酸,好好說,你到底會什麼,我怎麼感覺你什麼都會?” 戚小晴感覺他就是座巨大的迷宮,有太多的未知的東西等待自己去探索。
“我會說漢語。” 盧雲總是想逗她。
“我知道,你說點我不知道的。”
“恩,讓我想想,我會說法語,但是看不懂,英文到是還可以,會說幾句西班牙語,我會開汽車,能開直升機但是我不敢開,直升機比固定翼飛機複雜,我會駕駛快艇,會玩滑翔傘,會潛水,就是揹着氧氣罐子在海里轉悠。” 盧雲把自己在特工學校學的部分科目說了出來。
“知道你會開飛機,我看見的我知道的就不用說了,你說點我不知道我沒見過的。” 戚小晴很喜歡研究他,感覺他什麼都會。
“我會騎摩托,下很多種棋,中國象棋、圍棋、五子棋、軍旗、鬥獸棋、飛行棋,跳棋,還會打高爾夫球,還會足球籃球網球。”
“你是不是整天去聯衆上下棋?我也會玩籃球,我家後院就有籃球場網球場,就是沒人和我玩。” 戚小晴家是獨立式別墅,後邊有很寬敞的運動場。
“你找保鏢玩,讓他們陪你。” 盧雲感覺有那麼好的場地,應該能好好玩的。
“他們總是讓着我,太沒意思。”
“那是保鏢們怕你輸了不高興,萬一你把人家炒魷魚怎麼辦?”
“我有那麼小心眼兒?” 戚小晴費了很長時間才把棋子放好,走完艱難的一步。她最大的願望就是有個人能每天陪她玩。
桌子上的電話響了,盧雲看了一下來電顯示,是白岑打來的,不知道這麼晚了他還有啥事要說。
“晚上好,你又打擾我。” 盧雲說完笑了一下。
“希望沒耽誤你的好事,我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那就是我們三個還活的,祝賀我吧。” 白岑偷襲完敵營,現在正躺在自己的牀上準備睡覺。
“你去找大炮去了?” 盧雲改用法語問,他不想讓戚小晴知道他們的事,其實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只是她還小。
“當然,我們打了一百多發火箭彈也不知道效果如何,還拿擲彈筒打了一氣,即使沒徹底摧毀,如果能讓這些炮幾個月內不能用,我們也好過多了,我說完了,說說你在做什麼呢?” 白岑打聽着他的個人隱私。
“我正下棋,一會就要休息,你也早點休息。”
“你和誰一起休息?” 白岑繼續追問。
“以後你會知道的,現在說不合適。” 盧雲知道前邊打的很順手,一切擔心都不存在了。他掛了電話,把衛星電話關掉,然後放進包裡,真不想被電話鈴聲打擾。
“又是誰打電話?你這個工作真煩人,不能清閒一陣。” 戚小晴看着棋盤,不知道這一步怎麼走。“不如讓我家人給找個事做,你就有時間多陪我一會。”
“我打算辭職了,我以後那都不去,就陪着你。”
“別哄我,男人沒事業怎麼行呢?你要沒點事做沒點成績,我爸媽肯定看不起你,連我都會受牽連的,他們肯定會說,你這孩子怎麼和這麼不上進的人在一起。” 戚小晴知道工作和生活是一對矛盾,目前她還處理不好矛盾。她也知道他不可能整天陪在自己身邊,她更不希望他無所事事,她只是想找到一種平衡,既能讓自己每天見到他,也不耽誤他做事,世界上很少有兩全其美的事。
營外的槍炮聲平息了,許睿也白緊張了一晚上。敵人到底還是沒拿自己這塊硬骨頭,他從戰車裡鑽出來,就看到一隊吉普車來到營地外,估計是剛果政府的高官來找他了。
許睿命令士兵開門迎接,他也站在營門口,主動和從吉普車上下來的馬塔將軍打着招呼。“你好將軍閣下,有什麼事可以效勞的麼?” 許睿迎上去。
“沒什麼,只是該死的敵人炸掉了我一些炮,我不能爲你提供充足的火力支援,你要自己去攻城,不過我會投入所有的部隊幫助你。” 馬塔看周圍閒雜人等太多,就說:“我們裡邊談吧。”
兩人進了帳篷,外邊都是可靠的衛兵站崗。
兩人坐在地圖桌子旁,馬塔將軍說:“他們太猖狂了,我需要你給他們點顏色看看,儘快攻下這座城,儘量多消滅一些敵人,我會在總統面前保舉你做將軍兼總督,你的才能可以幫助我們結束內戰。”
“我只想證明我善戰,不想證明我勇敢,如果順利的話,明天這個時候,我們可以在城了喝酒,慶祝我們收復這座城市。” 許睿這人從來不說大話,他既然敢說這話,是因爲他手裡有化學炮彈,有三防戰車。化學武器巨大的殺傷力,可以保證一枚炮彈讓一個班失去戰鬥力。城裡的敵人也就幾萬人,他們會因爲害怕化學武器的威力而喪失抵抗能力。
如果真能當上剛果的將軍,當上總督,真想穿着將軍的制服去給父母的墓地,去讓父母知道自己通過努力成爲一個真正的將軍。他從小就做夢當將軍,兒時最喜歡的衣服就是軍服,他只喜歡穿這種衣服,直到進開始上學,他才穿校服。沒想到兒時的夢想就要實現了,希望這位三軍總參謀長不會騙他。
他從小就不想平庸,但生在一個貧困的家庭裡,想不平庸也難。更倒黴的是自己的學習成績,他學習不好,沒機會去上高中,更沒希望去石家莊陸軍學院上學,在初中沒畢業的時候就喪失了當將軍的機會,甚至當軍官的機會都沒有。去美國打工後,他本來想在美國打工,然後上學,只要把英語學好,勉強上完高中就去美國軍隊服役。可是中情局把他招募了,在特工訓練學校,他學會了使用武器,學會了各種技術,但是離將軍的夢想越來越遠。
離開CIA學校,他不想當那種見不得人的特工,故意犯點錯誤離開了CIA。此時的他已經是神槍手,不光能熟練使用各種輕武器,他還學會了駕駛飛機和汽車。如果做軍人他應該可以做個好步兵,不過美國陸軍還是沒招募他。爲了生計,他回國當了兩年保鏢,把賺的錢都用在射擊俱樂部,槍法比以前還有所提高。
基本有了軍人技術之後,夢想依然很遠,林飛宇的僱傭兵公司幫他實現了做個士兵的願望,他還獲得實戰的機會和指揮其他士兵作戰的機會。不過當將軍沒戲,一般使用僱傭兵的國家只給僱傭兵獎金和工資,是不會授予軍銜,給軍籍的,這次剛果軍官拿將軍職位和總督頭銜當誘餌想讓自己去奮力與叛軍拼殺,他決定試一次。
“真的可以給我授予將軍的軍銜?” 許睿只對這個敢興趣。
“我騙你做什麼,剛果一半的國土不受中央政府管轄,都是被地方軍閥控制着,我騙了你,以後我去那裡找一個比你好的軍官呢?對剛果政府來說,養一個將軍的費用,比養一個僱傭兵指揮官更便宜,你目前的工資比好多剛果將軍高呢。你要喜歡肩膀上的星星,總統肯定願意給,剛果的確需要一個真正的悍將,能把叛軍一掃而光的將軍,我拿我的人格保證,你會得到任命。” 馬塔不開玩笑,他說的都是真的。
剛果多個將軍不是負擔,一身軍裝一紙任命才值多少美圓,況且這個人正是他們所需要的人。馬塔仔細研究過他指揮的幾次戰鬥,都是比較成功的,可惜的是他沒打過大勝仗,不過機會多的是。
“謝謝你的承諾,天一亮,我就去進攻。” 許睿和營地裡的僱傭兵完全不一樣,那些人爲美圓而戰鬥,而他爲理想戰鬥,他自己認爲自己比那些人高尚一些。對於死於戰爭的平民,偶爾他也內疚。看到平民的屍體的時候,他總拿‘一將成名萬骨頭枯’這句話安慰自己,總拿白起坑殺俘虜的歷史安慰自己。實現夢想總要付出代價的,或許明天敵人的狙擊手會把他一槍打死,他的夢想或許永遠實現不了。
夢想要多久才能成爲現實?他不知道。要實現夢想,多少敵人多少平民會死,他更不知道。他會毫不猶豫的用BMP-1戰車和化學武器撕開敵人的防線。他不是嗜殺成性的人,但是當將軍必須消滅敵人。戰爭本身就是破壞,就是殺戮。只有剿滅所有地方軍閥,剛果才能真正的長久的和平。而不是對叛軍對軍閥的仁慈,今天你仁慈,不殺他們,他們明天還會爲了野心戰鬥,殺那些殘害自己同胞的軍閥,算犯罪麼?每當不想殺人的時候,許睿都這樣想。事實證明,叛軍本身就不是好人,他們應該被消滅,軍閥割據在任何一個國家都是錯的,都是對國家有害的。
當將軍的夢做到二十歲,也不算年頭短了,許睿感覺離這個夢太近了,不過他沒被馬塔的許諾搞昏了頭鬧,他認真的看着地圖。他打算把一個不可能實現的想法,變成可行的想法。馬塔不知道他想什麼,就問:“你有具體的計劃麼?”
“這個計劃不難,我用炮在他們陣地上打開一個缺口,用戰車攻擊他們的陣地,他們反裝甲火力自然企圖擊退我,我的車不快速深入敵陣,用炮消耗他們的人,我現在有一批威力很大的炮彈,即使你不能幫我,我也有信心打好這一仗,不過千萬別讓你的人攻擊敵人陣地,炮彈威力太大,你們的人靠進了不安全。” 許睿把一個不完整想法說出來,他在地土上找到一個高地,攻下那裡,可以架上迫擊炮,讓敵人嚐嚐毒氣的味道。他拿鉛筆在這個高地上做了一個記號。
“有什麼炮彈有那麼大威力呢?” 馬塔好奇的問。
“化學彈。”許睿簡單的回答。
“那樣聯合國會找你麻煩的。” 馬塔作爲剛果軍隊的二號人物,他也不是啥也不懂,他知道使用化學武器的後果。
“聯合國抓我,我不會跑?我可以逃到老家去,你就別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