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第二天，從一早開始，全國數一數二的某門戶網站網站財經版大篇幅描寫了致勝公司的創業史。
而另一個以做即時交流著稱的網絡平臺在自己的熱門頭條上則完整爆出了致勝公司新產品線的系列介紹。
最火爆的，則是一家素來以嚴肅理中客主流高大上自我標榜的網絡消息平臺，以一個狗仔隊的視角，和一個經濟評論家的口吻，評價了一下“葉少要娶文大小姐”會對致勝科技和帝都經濟分別產生何種正負面的影響……
消息呈爆炸的方式迅速傳播。
譚永勝非常憤怒地把電話打到了雷鷹的手機上：“威廉，上次你就沒告訴我，怎麼這回又是突然襲擊？！”
雷鷹自然是仍舊在跟他有六七個小時時差的歐洲，正在參加輕歌曼舞的晚宴，接起電話先對着旁邊的人彬彬有禮地道了一聲：“Excuseme.”然後才走開了一段路，到露臺上去聽：“Edge，我並不在國內——臨走前不是告訴你了？我會在歐洲這邊至少呆半個月。所以，致勝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是真的沒有那麼清楚。”
“唯一知道的，就是阿卞趁着手裡的工作告一段落，所以跑回帝都去看望文珊珊。難道這種小事，我也得特意巴巴地通知你不成？更何況，這不僅僅是阿卞的隱私問題，這還關係到你妹妹會不會又從你嘴裡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細節，然後去給我最好的朋友添堵的問題！譚艾吉，我就算遠在歐洲，不能幫着我兄弟追老婆，我也不能萬里迢迢地給他添亂吧？”
你們家有前科。
說了半天，雷鷹其實就是這一句話。
譚永勝被堵得胸口疼，深呼吸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話：“那新品系列，網上是怎麼知道的？”
雷鷹訝然：“譚艾吉，你搞搞清楚，我跟你簽了新品的採購合同是沒有錯，但並沒有答應不把新品賣給別人啊！就算我可以看在譚老先生和阿卞的面子上，不給你們譚氏早早地樹敵，但致勝還不能做自我宣傳了？！你不幫
我宣傳產品就罷了，我自己還不宣傳，那你採購之餘的那些呢？我就砸在庫裡當擺設不成？你這話問的，有點兒太無理取鬧了吧？”
誰讓你們沒有簽訂宣傳方面的專門條款的？
這纔是雷鷹的潛臺詞。
譚永勝這才發現，自己這個一直在爺爺手下被千寵萬溺的少爺，比白手起家、雙拳打天下的雷鷹和葉卞，到底嫩了多少……
摔掉電話的譚永勝氣得砸了不知道多少東西，然後憋着滿肚子氣撥出了另一個電話：“我答應你們的事兒，已經完了一半，現在，我要做另一半了，出了什麼漏子，你們接得住吧？”
電話那頭輕輕地嗤笑：“當然……不僅如此，我可以告訴你，那邊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正在幫那二位小公子得罪他們能得罪的所有家族關係……這個節骨眼兒上，你不管做什麼，都是最好的時機……祝你馬到成功……”
譚永勝掛了電話，心頭終於舒服了起來，陰陰笑着，打開了電腦……
而在電話線的另一頭，一箇中年人裝起了手機，轉頭看向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爺爺，譚艾吉入轂了。”
老人一身灰色的中式衣褂，似乎心情非常好，樂呵呵地翻着報紙看個不亦樂乎，好半天，才長長地呼了口氣出來，笑眯眯地看向中年人：“阿況，我讓阿卞回來幫你，你有沒有不高興啊？”
中年人一絲不苟地衝着老人欠了欠身：“爺爺，家裡再沒有能跟阿卞媲美的孩子了，恰好接在我們這一代和下一代的中間。咱們葉家是所有葉家人的葉家，並不是哪一房的葉家。我自知資質平庸，長房的孩子們也不是這塊材料。不是爺爺從小悉心教誨，我也不會有今時今日。所以，能把這副重擔卸到阿卞肩上，我心裡，其實是很高興的。”
老人呵呵地笑着，把報紙放在了一旁的小茶几上，站了起來，一邊往大大的四合院中間的魚缸那裡走去，一邊用手裡的柺杖輕輕地戳那中年人的心口：“言不由衷！”
說完，走
到了魚缸旁邊，眯着眼看裡頭的幾尾錦鱗：“這個話，我以後也不會再問，不過，十年之後由阿卞接替你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就不會更改。”
老人說着華夏國經濟圈最震動人心的決定，卻心平氣靜地像是在談論魚兒今天吃了多少食一般輕描淡寫。
然後，又直起了身子，微微笑着，似乎渾濁了的老眼中精光一閃：“所以，我得給阿卞準備一份讓他能夠放心、能夠開心起來的見面禮啊……”
中年人微微低下頭，有了一絲絲不自然：“爺爺放心，我會把這件事做好。”
老人的眼神淡淡地瞟向他，眼神如刀：“阿況，你又忘了罷？我讓你做的事情，就是什麼都不許你做！”
中年人的額角微微滲出了一絲汗意，頭更加低了些，把所有的表情嚴嚴實實地藏了起來：“是，爺爺。”
……
連續十天，曹練都在外地奔波。
這十天，她甚至都沒怎麼跟焦一蛟和張牟彙報自己的行蹤。
僅僅在到達D市的第二天下午，給焦一蛟打來一個興奮地幾乎要跳到天上去的電話：“焦哥！我搞定了！我搞定綠葉了！按照咱們制定的計劃，我跟他們吵了三個小時，然後把價格殺下來了百分之十七！您幫我跟老賀道謝，說我回去一定請他吃飯！沒有他網上這鋪天蓋地的宣傳造勢，綠葉那幾個倔老頭兒是絕對不會鬆口的！”
焦一蛟推了推眼鏡，從心底裡笑了出來：“他們一開始能接受多少？”
曹練撇了撇嘴：“百分之七。還說是給葉少面子什麼什麼的。”
焦一蛟的眉骨一跳。
怎麼，葉卞的身份泄露出去了？
不過，這個話可以暫時不用告訴曹練……
“阿練，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行的。所以，別擔心，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曹練咯咯笑着在電話那頭接話：“天塌了有個兒高的頂着！”
焦一蛟笑一笑，重重地“嗯”了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