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必了。”伊藍溪果斷拒絕,沒有一絲的猶豫。
無論是誰都抵擋不了誘惑,都希望能擁有一個這個華麗麗的家,但那不是自己的,她伊藍溪不想依偎着男人過一輩子,做米蟲,做一個讓人瞧不起的女人。
現在的妥協,只是因爲某些原因。
一年,只住一年就夠了。
一年期滿,她會毫不猶豫的搬出去。
冷景陌並沒有動怒,他閉上眸,靠着靠背做假寐狀。
沿途的路燈光自他精緻的臉頰輕輕撫過,明暗交替中,他的側臉越發立體迷人,英俊瀟灑。
這是一直以來她都覺得的,他的確很好看。
車子緩緩停下,伊藍溪追隨着冷景陌的步子,步入了城堡內部。
站立兩旁的女傭恭敬上前伺候,在爲他脫下外套,換下拖鞋後,遞上茶水。
淺喝一口,冷景陌朝伊藍溪擺擺手,道,“跟我來……”
說完,他擡步往前走去。
身後,伊藍溪換好拖鞋後,趕忙跟了上去。
一路而上,伊藍溪跟隨冷景陌走到他的房間門口,推開高檔的歐式雕花白木門,眼前的一切,讓伊藍溪感覺有些頭暈目眩。
“不論外面,還是裡面,都讓人儼如進入了皇宮的感覺,真是奢華至極。”
“跟我來!”他勾手。
伊藍溪上前,問他,“今晚,我要住這裡嗎?”
“你說呢?”
“…………”
冷景陌看了伊藍溪一眼,說,“在這裡等我,晚點會回來。”
意思是還要出去?
似乎讀懂伊藍溪的疑惑,冷景陌挑脣,“J市的事還沒有處理好。”頓了頓,他又說,“不過如若不出意外,晚上……應該能趕回來。”
晚上??
伊藍溪的胸口一顫,有些心慌。
冷景陌沒有再看伊藍溪,轉身就走。
看着男人離去的背影,伊藍溪心中的感覺五味陳雜。
轉眼,入夜。
心情的煩悶,讓伊藍溪取出酒水往胃裡灌,或許醉了,也就不用去想太多了。
葉寒川,這個她喜歡的男人,卻終究爲了利益放棄了她。
而她,不管是無奈還是自願,都選擇了待在另一個男人身邊。
想想,還真是可笑。
不知喝了多少,她醉得雲裡霧裡的,並沒有發現房門被推開,冷景陌走了進來,當看到女人醉醺醺的樣子時,眉宇微皺。
靠近的男性氣息,讓她覺得莫名的帶着幾分安全感,她的臉蛋兒透着醉後迷離的紅暈,竟毫不設防的趴在了男人的懷裡。
醉了?
冷景陌低頭看着懷中的女人,見她那雙柔軟的小手一個勁的往他的腰上拽,整個身體就蹭了上來,她的身上,除了濃濃的酒精味之外,似乎還帶着一種很淡的清香,是一種醉人的味道。
雖是被酒精的味道給覆蓋,但是兩人靠得太近,尤其是她說話的時候,冷景陌還是可以清晰的聞到。
或許就是這樣的味道中和了那種刺鼻的酒精味,冷景陌竟一點都不覺得難聞。
伊藍溪迷迷糊糊的不願醒來,沉浸在醉人的世界裡,她的小手指肆無忌憚的指着冷景陌的鼻尖,“你長的好好看哦!!”
她伸手,捧住了冷景陌的臉,試圖讓男人的臉,端端正正的擺在自己的面前,要近一步的看男人英俊的五官。
冷景陌蹙眉,他反手捏住了她的手腕,低聲說,“小東西,你醉了。”
“我纔沒醉……”
伊藍溪嘟囔着小嘴,不願承認。
冷景陌勾脣看着懷中的女人,果然喝醉的人,都會說自己沒有醉。
他無奈的握着她的細腰,不讓她亂動,眉宇間,卻沒有絲毫的不耐煩,凝到她紅紅的眸子,微眯着,眼神透着幾分迷離,很是可愛。
心中一動,他問她,“哭過?”
“有嗎?我哭過嗎?”伊藍溪搖頭又點頭,完全是不清醒的樣子,她的聲音,本來就很柔軟,還是帶着一種甜膩,她反問着,一副很疑惑的樣子。
抱着冷景陌,雲裡霧裡不知道是抱着誰,就是覺得,這個人身上的氣息,她有點兒熟悉,而且心底深處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這個人是安全的,她想要去依賴。
眨眼,她笑着問他,“那若是我哭了,你會不會心痛呢?”
說話的時候,放低了聲音,那種軟糯,像是絲絲蔓藤,糾纏着滲入人心。
冷景陌深邃的眸子,幽深起來,他好看的喉結上下滑動,薄脣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線,弧度並不顯凌厲,而是帶着溫潤之光。
他深吸了一口氣,一隻手捏着伊藍溪的細腰,一手還停在她的肩胛骨上,拇指有些情不自禁的摩挲過她光滑的頸項,“女人,你這是在向我撒嬌?”
伊藍溪怕癢,哼了一聲,身體越發往他的懷裡縮,“好癢……”
“爲什麼會哭?”指腹暖暖的,冷景陌的聲音越發低沉,透着幾分暗啞,他看着伊藍溪,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他分明清楚的看到女人的眼眶紅潤,還將自己灌醉,這不是心裡難受,不是很傷心痛苦,又是爲何?
所以,原因是什麼?
她仰起脖子,看到他張近在咫尺的精緻五官,眨了眨眼睛,眸光透着幾分迷離,紅紅的脣,蠕動了一下,“是啊,爲什麼呢……”
冷景陌似笑非笑的勾脣,側臉貼過去,薄脣靠近了她的耳蝸處,“不管原因是什麼,從今天起,你便是我冷景陌的女人,這……讓我很高興!!”
他的氣息太過灼熱,滾燙滾燙的,盡數噴灑在伊藍溪的頸脖處,他一把摟住伊藍溪,酒精揮發着,她覺得好想睡,呼吸着男人身上好聞的味道,讓她眯了眼,“好睏哦……”
冷景陌一愣。
稍爾,他將她攔腰抱了起來……
伊藍溪迷迷糊糊的,不知在想着什麼,嘴裡呢喃出聲,“寒川……”
聽到這兩個字,冷景陌身子陡然僵硬,臉上本是柔化的神情轉瞬成冰,冷厲至極。
原來她哭,是因爲葉寒川。
原來她終究忘不了葉寒川。
胸口涌現出憤怒的火,但看着伊藍溪,終究是心軟了下來。
或許,他該給她一些時間來適應。
將她放下,替她蓋好薄被後,冷景陌拂了拂女人的發,說,“乖,睡吧。”
困困的躺着,伊藍溪隱約聽到有人在說什麼,低沉渾厚的嗓音,很是好聽,像一首催眠曲,讓她安心入睡,直到天明。
太陽冉冉升起,透過窗簾,將房間內的女人鍍上了一層光芒,煞是好看。
醒來的時候,頭有些疼。
睜開惺忪的雙眼,伊藍溪錘了錘太陽穴,鈍痛的腦袋,提醒着她昨晚……宿醉了。
還未來得及多想什麼,就傳來三聲有規律的敲門聲,緊接着,臥室的門被推開。
視線下意識的朝門口看去,她看到身穿淺藍色休閒針織衫的男人,雙手插着純白色褲子的褲袋,穩步朝着自己走來。
冷景陌。
對,就是冷景陌。
昨天她跟着這個男人來到了這裡,而且,就在夜裡,她喝了許多的酒,然後就醉了。
“宿醉,頭疼不疼?”
冷景陌出聲,渾厚低沉的嗓音,很是好聽。
伊藍溪打了個激靈,這低沉沙啞的聲音,昨晚……出現過。
記憶襲來,昨晚自己對他不設防,更是主動投入了他的懷中?
思及此,伊藍溪的胸腔有一種難以自控的情緒在激盪着,她只覺得自己渾身滾燙,本是蒼白的臉蛋兒,也慢慢開始染上緋紅。
她不知所措,又極力想要壓下那種窘迫表情,讓冷景陌覺得有趣。
男人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看來清醒了,精神狀態還極好,臉色紅潤有水色。”
伊藍溪愣了愣,張嘴,不知道是不是宿醉的關係,她開口的時候,嗓子乾澀又沙啞,“……我……我們昨晚……”
是想問昨晚有沒有發生什麼吧?
可是又不好意思太明白的問出來,所以扭扭捏捏的,帶着彆扭與害羞,又緊張慌亂的樣子。
冷景陌勾脣,深邃的眸子,有光在閃,不知道是不是伊藍溪的錯覺,或者是個房間的燈光關係,他的眼神,讓她心尖顫了顫,只能下意識移開了視線,聽到男人深意的反問她,“昨晚?你是想問昨晚發生了什麼?”
伊藍溪臉色更紅。
低頭,低眸,她有種不知所措,“昨晚我喝醉了……迷迷糊糊的……”
冷景陌見她這般,不由上前兩步,因爲身高的關係,再加上伊藍溪是坐着的,於是他居高臨下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低聲說,“這麼緊張,是在害怕?”
“我……冷景陌,我……”
原諒她現在說話都有點無語倫次的,冷景陌這人的氣場又這麼強,靠她這麼近,與他的眸對視,還清楚的感受到他抓着她的手腕,她的心跳就更亂了,支支吾吾的話語,說不清意思來。
“嗯?”冷景陌灼熱的氣息在她的頭頂散開。
伊藍溪縮了縮脖子,咬脣,竟說不出下文。
冷景陌無聲笑了,看着她亂糟糟的頭髮,忽然又伸手,在她的頭頂輕輕的捋了捋,“昨晚並沒有發生什麼事。”
如此親密的動作,讓伊藍溪渾身一僵,像受到了驚嚇,猛的伸手推開了冷景陌的手。
等等,他剛剛說……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眨了眨眼,伊藍溪不可置信的望着冷景陌,“你……說的是真的?”
冷景陌沒有想到眼前的女人會這樣抗拒自己,他向來習慣了高高在上,習慣了被衆人追捧圍繞,被討好的感覺,而現在……
臉上的表情,漸漸的收斂起來,眉宇間已染上了幾分不悅。
冷下來的視線俯視着伊藍溪,他蹙眉,聲音低沉了幾分,帶着冷酷,“如此抗拒,防備着我,是因爲忘不了葉寒川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