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助理沒達到自己來的目的,正想灰溜溜的離開就聽見自己身後傳來一聲懶洋洋的聲音。
“王助理那裡已經備好了一筆錢,你拿着錢去醫院先將奶奶的醫藥費續上,總不能真像我說的那樣讓奶奶露宿街頭啊。”
葉助理回頭直勾勾的盯着陸明,嘴角也忍不住學着陸明的額樣子勾起一絲邪邪的微笑。
這人用這樣的方式把錢給自己哪裡是想自己記着他的好,要是自己的思想再稍微偏激那麼一點點可能現在直接上手和他打起來了吧,真當自己這次來是因爲沒錢了啊。
不過,這樣也好,你花錢買我知道的消息,我用你的錢給家裡人治病,這種錢貨兩清,兩不相欠的感覺挺好。
葉助理站在陸氏的樓下,心情和來時完全不一樣了,既然決定好要走這條路,就不能畏手畏腳的了,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不如痛痛快快的用手裡的錢做些有用的事。
另一邊葉子暄的廣告策劃終於再一次一次的修改後,通過自己的魔鬼審覈,開始着手進行廣告的拍攝了。
從樣品製作到如今的廣告拍攝,這廣告讓自己付出的心血可能都比家裡那個躺着的那個嗷嗷待哺的孩子都多,歷經了那麼多的磨難,整個製作組爲了達到每個人心裡預期的那樣,都陪着自己吃了不少苦,熬了不少夜。
葉子暄不敢辜負大家這一番心血,爲這部廣告請來了國外的著名導演掌刀不說,更是不放心的天天蹲在片場和常務同吃同住,這場景竟好像讓葉子暄回到了自己的大學時代。
一羣窮小子兜裡的錢比臉都乾淨,卻天天叫囂着要掙大錢,要憑自己的本事,憑自己的手藝在這世界上闖出一番名堂,給家裡光宗耀祖卻都忘記了自己家裡一個賽一個的有錢。
可卻倔強的沒有一個人願意用家裡郵寄過來的那些錢,來證明自己的事業的成功,生活的幸福。
就是那樣一個物質匱乏的年代,卻擁有着最充裕的內心世界。
葉子暄嘴角勾起一絲微笑,伸了下懶腰,順便擡手活動了下自己有些僵硬的身體,當年那些人也確實都爲了實現自己的夢想而努力奮鬥着,那些人不管在哪裡也都是一樣的耀眼吧。
“葉總,葉總,你快去看看吧,場務和導演都快打起來了。”秘書看見葉子暄的頭從文件裡擡了起來,就趕緊急急忙忙的跑過來向葉總報告廣告拍攝的最新進展。
嗯?葉子暄眉頭微皺,這次請來的場務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氣,在拍攝界更是入行多年都沒聽說過和誰紅過臉吵過架,這怎麼偏偏到了自己片場就馬上要動起手了呢。
“走吧,過去看看。”葉子暄雖然心裡疑惑可面上一點也沒怠慢這事,導演和場務鬧矛盾說小了是片場內部不合,說大了就指不定外面那些等着抓錯處,博眼球的記者們能寫出什麼樣的報道了。
葉子暄自詡是拍攝的門外漢,這麼多天雖說是窩在片場盯着廣告拍攝進程,也因爲怕打擾演員和導演的情緒從來沒進來過這內部片場。
今天是自己第一次進入片場,雖然自己是個門外漢,可氛圍總歸是不會騙人的,自己重金聘請來的導演悠閒地坐在椅子上,身邊圍繞着他自己帶來的“秘書”人員,給他扇扇子,補妝,遞東西忙的不亦樂乎。
場務,燈光,攝像還有演員一羣人,集體站在導演的對面,急的直跺腳,場務更是氣的自己滿臉通紅,連本來自己掌握的那口流利外語都只能磕磕絆絆的說不連貫。
“sorry, sir. I can’t understand . jam,what is he say? ”導演看着場務漲紅臉絲毫沒有半分的收斂,反而轉頭朝着自己的秘書冷嘲熱諷的說着聽不懂場務說的話。
“我去你的,洋鬼子,我今天就跟你拼了。”場務再不顧及什麼臉面,被這麼羞辱了一通本就沒剩多少的臉面,今天就全都扔在這劇組罷了。
場務閉着眼狠狠的將拳頭朝導演的臉上砸去,沒感受預期的軟棉反而感覺到一股外力將自己的拳頭推了回來,場務謹慎的半睜開自己的一隻眼睛,就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葉子暄一個人橫埂在自己和導演那些秘書之間,一手拖住了自己的拳頭,另一邊更是用手臂攔下了秘書們隨手拿起的木棍。
“老,老闆…”場務看着葉子暄的樣子再想想自己之前的所有遭遇,三十好幾的大男人竟然被刺激的眼圈一紅差點哭了出來,如果自己剛纔真的那麼莽撞的衝了過去,只怕現在還不知道送到哪個醫院的急診室裡了啊。
導演看見葉子暄用手臂擋下了自己秘書揮出的木棍,不禁沒有半分緊張還在葉子暄背後高興的吹着口哨,“cool!Chinese KongFu.”
葉子暄揹着導演的方向翻了個白眼,不願意和這種時刻顯擺自己身份的人對話,只伸手攬過場務的肩膀詢問他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生這麼大氣還想着要和導演同歸於盡。
可這手纔剛搭到場務的肩膀上,葉子暄就感覺到他肩膀上的溼意,“怎麼回事?”
場務雖然說脾氣是出了名的好,可他的潔癖也是出了名的大,混這圈的誰都知道場務身上的衣服都從來沒連續穿過兩天,跟劇組不管錢多錢少也就只有天天洗澡,住所整潔這兩個要求。
場務剛受了葉子暄的恩惠,心裡記着葉子暄的好不願意給他找麻煩只說是自己不注意打翻了東西,才弄成這樣的。
現在身上的衣服都溼透了,他還拖說是自己不小心弄溼的,這不是睜着眼睛說瞎話嗎?
葉子暄四下打量一番,順着幾個看不過替場務出頭的攝像傳來的眼神指引,葉子暄的目光最後鎖定在了導演桌上的茶杯,將手從場務的肩膀拿了下來,放在鼻尖處聞了聞果然一股茶香竄進了葉子暄的鼻孔。
“導演這是喝的什麼茶的啊?”葉子暄皮笑肉不笑的轉頭對導演輕柔的笑着,課這拳頭也像場務剛纔一樣不自覺的捏緊了幾分。
這事已經不單純是片場內部不合了,洋鬼子都站在我們肩膀上吆五喝六的耀武揚威,難不成我們還能繼續忍着?
可這導演真不是一般的沒有眼力見,一點沒看出葉子暄嘲諷他不說,還回過頭裝出一副經秘書翻譯才聽懂恍然大悟的樣子,讓編輯替他轉告葉子暄。
“這場務是一等一的壞,給自己送陳年的茶葉過來不說,這茶水還燙的要命,自己一個失手沒拿穩他就像條瘋狗一樣的撲上來要和自己拼命。”
葉子暄耐心的聽完翻譯給他翻譯的話,冷笑一聲,“導演現在是不會說也聽不懂中文了嗎?那當時因爲片酬那一萬兩萬和我據理力爭的人是誰啊?一個失手沒拿住竟然能澆溼人家整個肩膀?
哦,我知道了,您一定是這麼澆溼的對嗎?”
話音剛落還不等大家答應過來,就看見葉子暄隨手拿起桌上放着的另一個茶杯將杯裡的水如數澆在了導演的肩膀上。
“你,你幹什麼?瘋了嗎?”杯裡的水雖不如剛拿來時那麼燙人,可也帶着絲絲的熱氣就這樣澆在自己的肩膀上,激的導演整個人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嘴裡也不管自己說的是哪國話了,朝着葉子暄大聲的喊着。
葉子暄將手裡的茶杯繼續擋在桌上,冷冷的笑了一聲,“真是不好意思啊導演,這裡廟小還真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