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好吃好吃!”
飯間,任丹丹對仲老太太做的飯菜讚不絕口,完全不理會徐娜的勞動成果。
“任丹丹你夠了啊,沒完沒了了!”徐娜用筷子“狠狠”敲了敲任丹丹的手背,還搶過任丹丹的飯碗,振振有詞地說:“米飯是我做的,入不了你高貴的嘴,不勉強你吃!”
“唔~”任丹丹撅嘴,哭喪着臉,捂着被敲的小手,可憐巴巴地看着徐娜:“娜娜,好娜娜,我錯了還不行嗎,你的手藝當然沒得挑了!”
說着,腦袋不住地在徐娜胳膊上蹭,然後趁着徐娜不注意,一把搶過徐娜手裡的飯碗,圈在懷裡繼續吃。
“你!”徐娜氣得咬牙,轉頭向仲老太太抱怨:“奶奶,您瞧她這無賴的性子!”
仲老太太呵呵一笑,誰也不幫,“你們倆啊,真是一刻也閒不住!”
任丹丹擡頭,嘴裡含着飯菜,含糊不清地挑事:“娜娜,聽出來了嗎,奶奶閒咱們煩了!”說完意有所指地瞟向景玉。
景玉自上樓後雖看不出異常,但話明顯比平時少了,現在吃飯更是一聲不哼。
收到任丹丹的眼神,徐娜立馬會意,不等仲老太太紛爭,便陰陽怪氣地嘲諷道:“唉,沒辦法,誰讓咱們學不會某人溫柔乖巧的一面呢!”
衆人都聽懂了徐娜“夾槍帶棒”的話,唯獨景玉,靈魂出竅剛剛歸位,不解地看向衆人。
安胥和仲恆是局外人,自然不會多話。
仲老太太明白景玉心裡有疙瘩,知道勸不管用,便由着任丹丹和徐娜,不再多言。
景玉、任丹丹、徐娜依次坐在仲老太太的右手邊,景玉碗裡有一塊魚,是剛剛仲老太太夾給她的,任丹丹只是一掃,便把景玉碗裡的魚夾到自己碗裡,理直氣壯地橫道:“哼,平時不給我做魚吃就算了,現在有人做了,你不給我留着,居然自己吃,太過分了!”
景玉驚呆,張了張嘴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
“怎麼,我冤枉你啦,你不做魚還有理了?”任丹丹咄咄逼人,大有火冒三丈之勢。
“丹丹,話說重了啊,你得體諒景玉!”徐娜做起好人,幫景玉說話。
“有什麼好體諒的!”
“你糊塗啊,雖然你愛吃魚,可景玉怕魚呀!”
“她又不是蝦米,魚又不會吃她,怕什麼怕?”
聽到這兒,景玉終於聽懂兩位死黨的一唱一和,感情又拿她取樂了!
景玉轉過頭,想向仲老太太求助,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說什麼,怎麼說,她根本不從開口。
任丹丹和徐娜的嘲諷還在繼續,景玉又氣又惱,只好採取武力,向兩位死黨伸出魔爪。
“不許說,閉嘴!”
景玉站起身,試圖捂住徐娜和任丹丹喋喋不休的大嘴,可徐娜和任丹丹早有準備,先她一步起身,繞着桌子陪她玩起貓捉老鼠的遊戲,並且開始爆料:
“奶奶,景玉怕魚,活魚死魚都不敢碰!”
“奶奶,景玉怕身上有鱗的動物,尤其是魚!”
“奶奶,景玉怕魚,卻愛吃魚!”
“奶奶,景玉不敢看魚的眼睛!”
……
景玉追不上兩人,又阻止不了她們叨叨不休的嘴,羞憤難當,只好縮到餐桌下,賭氣不肯出來。
成功轉移景玉的注意力,徐娜和任丹丹目的達到,便蹲到餐桌下,開始另一項大工程——勸!
景玉怕魚不稀奇,稀奇的是,景玉怕人知道她怕魚,沒有原因,就是怕!
自從她們知道這個秘密,魚便成了她們對付景玉的絕門秘招,只要提到魚,甭管大事小事,全成過眼雲煙!
“玉兒原來怕魚!”仲老太太俯身,將景玉攙起來,“不用不好意思,誰還沒個怕的東西!”
景玉捂着臉,扭扭捏捏不肯見人,“好丟臉~”
“哪有!”仲老太太拽下景玉的手,指着安胥三人,笑道:“你瞧,沒人笑你!”
景玉先是擡眸,看了看仲老太太,見仲老太太一臉慈愛,又看向坐在一旁的安胥三人,三人都是平常表情,確實沒有嘲笑的意思。
不安的目光掃過伊尹時,伊尹突然挺直上身,靦腆地笑道:“景玉姐姐,我也怕魚,沒關係的!”
伊尹的話很甜,笑容很美,景玉中邪似的跟着一笑,心突然跟着釋懷,鬼使神差地由着任丹丹把自己按到餐桌前,相安無事地繼續吃飯!
。。。。。。
日子循壞往復地繼續着,仲恆給仲老太太配了私人保鏢,恰到好處的距離,沒讓老人感到一絲厭煩。
安胥也在宜海寧空的顧客流中安插了人,確保老人絕對安全。
週末,他們會陪老人去宜海寧空,有時也會去陸園。
人前,安胥和景玉的交流仍然不多,景玉在室家的房子除了安胥,別人仍是不知。
每次回室家,景玉都會到安胥的屋子坐上一會兒,原因無他,過於殷勤的安胥險些把仙人球澆死。
室家成了安胥的固定居所,有過幾個女人,卻都沒有帶回來過。
因爲“怕魚”風波伊尹主動開口說話,更因爲伊尹每次到宜海寧空都神采飛揚,仲恆便把伊尹“寄養”在宜海寧空,開起了另類的改造模式。
期間最稱奇的便是任丹丹竟然是陸氏的員工,是安胥指名要見的人!
不帶任何私人元素的,安胥讓任丹丹擔任了代理小組長的職務!
。。。。。。
這天,是陸氏一年一度的酒會,任丹丹因成功策劃大案而被邀請在列。
參加酒會的不是一些非富即貴自視甚高的優越者,就是一些趾高氣揚自以爲是的傢伙,任丹丹提不起半點興致,要不是仲恆說酒會的甜點是從歐洲空運而來的奢侈品,她說什麼也不會參加的。
任丹丹漂亮,及腰的波浪長髮給人一種慵懶的感覺,小巧精緻的五官透露出一股小女人的俏皮,她的美張揚而熱烈,她的人內斂而冷淡。
安胥和仲恆的出場很低調,沒引起周圍人注意。
“我說任大小姐,你到底有多高?”仲恆摟着伊尹,皺着眉,打量狼吞虎嚥地某人問,今天任丹丹竟然比他的伊伊矮了許多,平時在宜海寧空她和伊尹的身高是差不多的啊?
“我的大總裁,您不知道女人有個秘密武器叫做高跟鞋嗎?”任丹丹翻了個白眼,擡起腳上四五釐米高的高跟鞋,一臉無救地說。
“對了,這酒會能提前離場吧?”
“怎麼,吃飽了想走!”仲恆滿臉黑線。
“不是,我約了景玉,兩個小時後,她來樓下等我。”
“可以。”安胥答,“我們和你一起去。”
“你們去做什麼?”丹丹一臉“嫌棄”。
“攤牌啊,景玉只知道你在陸氏,卻不知道我們也在陸氏,總得告訴她吧!”仲恆積極地替安胥解釋,這事他們早該做了,只是苦於沒有合適的機會。
說話間,開場舞曲的前奏響起,仲恆摟着伊尹向舞池走去,任丹丹跟在安胥身後,笑得詭異。
第一支舞由兩位總裁開,仲恆很給伊尹面子,躬下身做了邀請狀。
安胥沒有舞伴,很多濃妝豔抹的女人扭着腰肢,窮盡所能展現自己的風姿,安胥卻紳士地把手伸向任丹丹,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場上的四人身上,或羨慕或嫉妒。
可讓人大跌眼鏡的是,任丹丹並沒有理會安胥的邀請,而是轉身學着安胥和仲恆的樣子,邀請了正在被邀請的伊尹!
任丹丹微笑地看着伊尹,靜等伊尹的選擇。
伊尹錯愕,慣性地把手伸向仲恆,卻在搭上之前猛然收住。
伊尹看了看任丹丹,又看了看仲恆,抉擇良久,最終攜着任丹丹的手步入舞池。
整個會場安靜了,除了開場舞的旋律沒有任何聲響。
誰不知道伊尹是仲恆手心裡的寶,是他們汗毛都碰不得的人,可任丹丹……
她竟然在衆目睽睽之下把伊尹從他們的仲大總裁手中搶走!
陸氏的飯,她吃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