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個丫頭,太能學習了,聽說在啃書本要考研。”烏海說道,“怕回來耽誤她學習。”
“哦。有些人天生就是學習的料。沒辦法。你當年要不是爲了我們,其實也能上個好大學。”烏江說着有些慚愧地看看烏海。
“呵呵,你哥人家就算沒上好大學,也有好大學的畢業證呢!”梅雪斜了一眼烏海,自豪地插話道。
“是嗎?哥,你真厲害。什麼大學畢業?”
“也就一箇中華科技大本科而已。”
“哇塞,那可是名牌大學啊。”
正說着,忽聽屋外吉他一頓亂響,烏江驚呼一聲:“哎喲,我的寶貝……”
說着跑了出去,卻見小龍飛正趴在上面雙手刨得正歡。
烏江趕忙像老鷹捉小雞似的捉起小龍飛,搶救自己的吉他。
惹得月芳和烏海,梅雪幾個差點笑叉了氣。
……
2005年是個多災多難的年,全國各處的煤礦事故,一個接一個,一個比一個重大,死亡人數一個比一個多,令所有煤礦人膽寒心驚。
2005年2月14日15時,遼寧省阜新礦業有限責任公司孫家灣煤礦海州立井發生特別重大瓦斯爆炸事故,造成214人死亡,30人受傷,直接經濟損失4968.9萬元。
2005年7月11日,新 疆阜康神龍煤礦發生一起特別重大瓦斯爆炸事故。當時總計87名井下礦工中83名遇難。
2005年11月27日,黑龍江龍煤集團七臺河分公司東風煤礦發生爆炸事故,242人被困井下,171人長眠。
2005年12月7日,唐山市劉官屯煤礦發生井下瓦斯爆炸特別重大事故,造成91人死亡,17人下落不明。
……
這一個個黑色數字,壓在煤礦人心口,有千鈞之重。整個2005年,龍山煤業公司及下屬各個礦,隔三差五召開緊急會議,組織各項達標檢查,尤其是“一通三防”方面的。
龍山礦因爲有了之前火災的教訓,將“一通三防”工作列爲重中之重,又調任烏海當了通防副礦長,相當於上了雙保險。
因此,龍山礦不但沒有因爲一場史無前例的火災而消沉和沒落,反而接受住了種種檢查和重重考驗,發展得越發穩健和壯大起來。
烏海自從被推上通防副礦長的位置,除了每天下井,就是躲在辦公室用心學習一切有關通防專業的資料。
吸取上次當掘進隊隊長的經驗,他這回不再去求教前任或者在崗本專業人士。那樣只會是浪費時間,又消磨意志。
那些人不但不會好好告訴你實際情況,反而會說一大堆風涼話,或者滿腹牢騷。
烏海向礦上申請,抽調通防專業工程技術人員共計50人,前往外省優秀兄弟單位學習“一通三防”管理經驗。
不出兩個月,烏海又將通防專業掌握了個八 九不離十。
凡事只要做到胸有成竹,便是天塌下來也不怕。
學以致用是學習的終極目標。烏海將學到的東西很快便應用到了他的管理工作當中。
一通三防是龍山礦的薄弱環節。爲此,烏海羅列了幾十條整改意見,以及相應的整改措施和辦法,提交到礦上。
第一,繼續加大對“一通三防”工作人、財、物的安全投入。按照煤業公司精神,提取了每噸1元的“一通三防”專項資金,其中自留0.3元/噸,有關部門必須管好用好這筆資金,最大限度爭取公司的安全投資。
第二,調整充實通防隊伍,尤其補充瓦檢和打鑽人員;
第三,嚴格貫徹落實“預防爲主”的防滅火方針,堅持不懈地做好礦井防滅火工作。
……
“同 志們,你們看看,你們看看。人家烏海乾了兩個多月通防工作,就提出這麼多合理有效的解決方案。真讓我這個帶頭人慚愧啊。
咱們在座的中層管理人員,如果工作都能像烏海這樣兢兢業業,認真負責,不怕咱們礦變成高產高效雙十佳礦井,不怕咱們的安全保不住,效益上不去……”
白礦長拿着烏海的整改意見及措施,在晨會上將烏海誇得天花亂墜。聽得烏海本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其他在座所有人腦袋幾乎戳進了褲襠裡。大多數人工作其實都在混日子,屬於一撥一轉不撥不轉的被動工作。有幾個人能像烏海這樣,真的把自己的工作當事業來乾的?
烏海的整改意見和措施很快得到批准,並以文件形式下發到通防隊及通防部和各個生產部門。
烏海又親自召開了一次通防專業例會。要求大家嚴格貫徹落實並執行整改措施。
經過大半年的整改和各個方面的調整,龍山礦的一通三防工作呈現出前所未有的良好局面。同時成爲各個兄弟單位學習的樣板。
2006年的春風,不但吹來了“八榮八恥”和“十一五規劃”,也吹來了烏海的省勞模榮譽。
“烏隊長,哦不,烏礦長,獲獎專業戶,聽說你又獲大獎了?嚴重而熱烈地祝賀你啊。”
這一日,烏海正在辦公室看文件,錢坤打來電話,先是一陣猛烈祝賀,然後又說:“上回你高升不讓暖,這回總該暖一下吧?”
“把個省勞模有啥暖的?等下回當了全國勞模再暖。”烏海笑着說。
“暖你倒在其次,關鍵是有個人想見你。”錢坤在那邊笑得有些邪性。
“誰啊?”烏海問。
“來了你就知道了。一個神秘嘉賓。”錢坤賣關子道。
晚上,下了班,烏海給梅雪打了個電話,沒回家直接去了聽雪樓。
進了錢坤指定的包廂,就看到王大壯,梅潔,鐵金剛,秦雨,錢坤還有兩個看上去格外清純俊秀的長髮美女都已經在座了。
王大壯一見烏海進來,忙站起來,迎上前,熱情地將他讓到上座上。
“大哥,你今天是主角啊,快來請上座。”
烏海也不推辭,直接坐下,掃視了一圈衆人,又看着錢坤道:“哪一位神秘嘉賓想見我啊?”
“你自己看嘛,你那麼神通廣大,難道還看不出來?”錢坤笑着說道。
“我看八成就是你旁邊坐着的那兩位美女。”烏海也笑着說道。
“纔對了一半,再猜。”錢坤繼續賣關子道。
聽說猜對了一半,烏海定睛細細瞅了瞅那兩位美女,發現其中一位皮膚白一些,雙目炯炯有神的,貌似有點面熟,但是又覺得哪裡不對。
他正猜想這位美女是誰,卻見她繃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真是貴人多忘事啊,當了礦長連老朋友都不認識了?”她一說話,倒叫烏海大吃一驚:“你是白雲?”
“嗯,這還差不多,還能記得我聲音。”白雲笑着舉起一杯酒,說,
“烏海,我可是來找你算賬的啊。”
“你怎麼變了啊?”烏海還愣愣地看着白雲道,“我記得你以前是單眼皮啊,眼睛小小的一條縫兒……”
“還說呢,就因爲單眼皮你看不上我才跑去整容的。”白雲朝烏海翻了個白眼道。
烏海瞥了一眼梅潔,生怕白雲胡說,到時候梅雪知道了又不高興,便忙也舉起杯道,“別開玩笑了,來乾杯吧。這一杯爲你接風洗塵。”說着一飲而盡。
“哎,剛纔你說找烏海算什麼賬來着?”錢坤聽到白雲剛纔那句話沒了下文,便奇怪地問道。
“你問他。”白雲指着烏海道。
“我怎麼知道你找我算什麼賬啊?”烏海裝糊塗道,“我剛下班肚子餓死了,你們還讓不讓我吃飯了?”
“好好好,先吃飯,先吃飯。”錢坤叫來服務員,吩咐道,“趕緊上菜。”
“白雲你也不介紹你朋友給我們認識認識?”烏海看着旁邊那位極爲秀氣的姑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