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習慣用華麗的詞彙,填補沒有你的空白。我曾經灰暗的天空,是沒有沾染到一絲的色彩的。
燃盡三生煙火,換你半世迷離。
煮酒英雄,薄命紅顏,誰能江湖百年。
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皆因人心寂寞。
伸出手接住天空落下的雨滴,指間沁透人心的冰涼徐徐蔓延,感覺彷彿像從前伸手接往你臉頰滑落的淚。
聽,好清泠的雨,敲打着窗。那聲音,一點點浸過心裡最柔軟的角落。
聽一夜雨,淋溼了心。慢慢擦乾溼透的發,等着一個微笑,明媚整個天空。
流星劃過天際,我希望能留下這剎那的美麗,因爲它像你的眼眸,那麼美麗。
天空的雲,隨着風流浪,何處纔是停駐的地方。
風說:就讓我把你擁在懷裡,找到那個夢裡的天堂。
雲說:在你懷裡,無論何方都是天堂。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箱子,這個箱子裡,裝着他對於一個人的記憶,這個記憶,或許是甜,或許是澀。有的人,把這個箱子連同自己,一起丟了,找不到了。
有的人,把箱子鎖住,吞下了鑰匙,自己不想打開,也不允許別人去碰。
有的人,一直把這個箱子,握在掌心裡,告訴自己不要忘記。
有的人,則是把箱子深深的埋了下來,去等那一年……
春暖花開,是否會綻放嬌豔的花朵。箱子裡裝的,是對一個人的情,是一杯甜與澀交融的水。
末一輕輕的爲我掀開他封鎖在心間的那個秘密箱子。
“那個時候我們都不懂愛情是什麼。”末一撫摸着我的頭髮。
方夢雪時常回去找藍簫問題,藍簫也漸漸開始喜歡這個與衆不同的女孩子。在沒有多久方夢雪就成爲了藍簫的女朋友。這是校園裡那個時期傳的最火爆的新聞。
當然,衆人的評價也有所不同。
有人說是男才女貌,男貌女才,一對美麗俏佳人。
也有人說方夢雪配不上藍簫,還不如XX的系花呢。
也有人說藍簫根本就是男同,他和方夢雪在一起其實就是爲了洗清男同的實事。
人云亦云,這些話也就傳到了末一的耳朵裡。
有一天中午,末一在足球場上巧遇藍簫,因爲比賽的關係,末一和藍簫成爲了朋友。
“藍簫,我們這裡正好缺一人,你來湊湊份子吧。”末一的朋友在不遠處看見藍簫就呼喚起來。
“哦。好吧。等會兒,我換個球服。”藍簫跑到更衣室去了。
末一前面就朋友講過藍簫的事蹟,大二有名的才子。末一也挺欽佩他的。
藍簫從更衣室走出來,換好衣服拿起地上的足球精幹的站在了末一面前。末一的朋友走上前去介紹。
“末一,他就是藍簫,你聽我說過的。”朝末一道,“藍簫,老兄,這個就是我們班裡的班草末一,也是個才子哦。”朝藍簫道。
“嗯。你好。“藍簫伸出手。
“早有耳聞。你好。藍簫。”末一也伸出手和他握手。
那天在足球場上,末一纔是真正領教了什麼叫全能。藍簫的完美真是叫他羨慕又欽佩。晚上,末一叫藍簫一起去吃個飯。藍簫沒有拒絕。
“想吃什麼隨便點,今天下午多虧你這個前鋒我們才能贏得這麼光彩。哈哈。”末一把菜單遞給藍簫。
“呵呵。我也就是幫個忙而已。好久沒練了,熟悉熟悉。”藍簫謙遜道。
“那個…..聽說,你和方夢雪在談嗎?”末一其實還是很在意這個事的。
“哦。嗯。前兩天才開始的。那個女孩挺特別的。”藍簫笑笑,不好意思的說道。
“是嗎。看樣子你挺喜歡她的。”末一略帶試探的口吻。
“嗯……喜歡還談不上,只是覺得這個方夢雪在我身邊我能清靜一些,打破那些女孩的花癡夢。不過,我和她在學習上還是挺談得來的。感情嘛,以後可能再培養吧。怎麼?你認識她嗎?”藍簫並沒有在意,而且把他的想法都說給末一聽了,好像根本沒有把末一當成陌生人。
“呵呵。學校的晚會上見過而已。不熟。”末一也沒做過多的解釋。
藍簫這麼一說,末一心裡便不甘了。如果不喜歡,爲什麼還要把人家當成工具。末一越想心裡越生氣。他想要把方夢雪搶回來。
這個年代,即使有人在感慨早生華髮,他心底最青澀的那一塊,永遠是說不出的喜歡,或是愛。不要後悔沒有機會表明。那纔是青春。末一就是這麼想的。
等不到第二天了,末一晚上就寫好了情書。末一從來沒有寫過情書,那是第一封,他也不知道他自己要寫些什麼。看着幾封網絡上小說裡面的情書,就照貓畫虎的臨摹了幾句。
“走過兩旁開的滿丹桂長廊,看着花瓣從眼前落下,突然想起了你的臉龐,喜歡上了這悽美的憂傷。
擡起頭,我看見你如星辰般的眼眸。那像星光般的目光裡,我依舊抓不住你的溫柔。如同遙遠的星辰一樣。
總是不自覺的憂傷,也曾試着用微笑細數你給的傷,但眼眶卻承受不了眼淚的重量,任它隨着臉頰滑落。一抹淒涼。
聆聽,誰在悲傷過後的心碎。”
末一讀了好幾遍,覺得這個太不符合表白了,又把紙重新撕掉重寫。
“你吻過,我的脣邊開出花朵!你撫過,我的心上留下寂寞!你路過,我的未來扣上心鎖!是誰的笛音催白了一樹的梨花,紛飛了記憶,是誰的柔荑揮起了漫天的細雪,凌亂了思緒,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仙魔亦逆着琉光飛舞,只爲了相守一世的浮華,一生的幻境。”
這一次,末一有反覆讀了好幾遍,才覺得交得出手。
這份神似情書的書信第二天便出現在方夢雪的抽屜裡。
方夢雪拿到這份情書開始是惶恐,然後是小心翼翼,看完最後就傻傻的笑了。
這也是方夢雪第一次收到情書。這麼單純可愛的情書。
當然,裡面有末一的署名。末一就是想讓方夢雪知道他是誰。沒錯,末一如願了。
方夢雪站在末一的班門口,等到下課把情書還給了末一,還羞澀的說着“對不起,我有男朋友了。”末一站在班門口尷尬的被拒絕了。
藍簫知道這個事情,他沒有發表任何言語,他只是靜靜的在一旁看着。他對方夢雪沒表示,也對末一沒意見。他覺得每個人都有追求愛和拒絕愛的權利。
那天晚上藍簫和平常一樣和方夢雪在圖書館看書學習。
“夢雪。末一今天跟你表白了對吧。”藍簫輕聲的說道。
周圍很安靜,人也很少。
“嗯。我把情書還給他了。”方夢雪沒有擡頭,還是繼續看着書。
藍簫也就沒有再做聲了,又低下頭“工作”。
回到宿舍慕容曦又開始八卦末一給方夢雪送情書的事情。方夢雪還是那麼溫柔,沒有脾氣。有點羞澀,有點回避。
“你看吧,我就說嘛。那天他唱的歌肯定是爲你寫的嘛。我沒猜錯吧。”慕容曦挑逗着。
“小曦你別說了,這都是多久的事了。而且我現在有男朋友了啊。”方夢雪澄清着。
“嗯嗯,我知道,您是朵不出牆的紅杏,沾淤泥也不染的。”慕容曦挖苦着。其實她就是羨慕嫉妒恨。
“哎呀。換個話題。”方夢雪想避開這個話題。
有一種聰明,就是在最短的時間內認清自己的位置。慕容曦就是這種聰明人。
那次以後末一也沒有再追求過方夢雪,他是放棄了,他看着藍簫和方夢雪在一起的確是比較般配的。他想方夢雪這麼喜歡藍簫,他也不忍心講出藍簫給他說過的話。於是,他就祝願他們在一起的幸福。
方夢雪是他第一個一見鍾情的女孩。他有史以來第一次體會到小鹿亂撞的感覺,第一次的表白,第一次的情書,第一次想要保護一個人,第一次被拒絕,第一次的心痛。他全部感覺到了。他學到了不少。
就這樣,末一介於他們之間朋友的身份陪着他們一起見證幸福。
直到,這一場儀式終於要閉幕的時刻。
小半年過去了,末一在忙着期末考的時候和藍簫、方夢雪在一起的時間就越來越少了。這其實是很正常不過的事情,在所有人眼中看來,這跟末一有什麼關係呢。是的,就表明而言這的確沒什麼關係。可是……
“末一,你來一趟醫院吧。”藍簫在電話裡的聲音很低沉。
末一接到電話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但是聽到醫院就立馬趕了過去,原因都沒顧得及問藍簫。
“怎麼回事?”末一在醫院的手術室旁看見了焦頭爛額的藍簫。
“是夢雪,她是晚期肝癌。對不起,末一,現在才告訴你。”藍簫一臉的抱歉。
這個消息就如同晴天霹靂,末一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他寧願不相信。
“怎麼可能。前面還好好的。那麼正常的一個女孩呢,你開什麼玩笑,藍簫!”末一搖着藍簫的肩,情緒有些激動。
“你聽我說!是夢雪不讓我告訴你的。她爲了不讓你看出來,她沒有做化療,她知道自己是晚期做化療也沒用。她想在你面前留下最好的印象……”藍簫解釋着。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末一癱坐到地上。
手術室的門開了,一個護士出來了,“病人的病情是穩住了,不過可能沒幾天了。癌細胞已經蔓延了,藥物也控制不了。現在只有美國進口的一種高價藥物能暫時延緩病人生命,你們考慮考慮吧。”
護士口中的那個藥藍簫是知道的,一劑量就一萬多,方夢雪的家境又不是很富裕,怎麼能負擔得起呢。
方夢雪的爸媽在手術的門口痛哭,看着自己的女兒被推出手術室,臉色蒼白,已經好久沒有供給的營養了,整個人都骨瘦如柴的躺在手術車上。
方夢雪甦醒的時候,末一坐在他的牀邊。
開始方夢雪有些驚訝,而後看着末一消瘦的臉,才收去了心底的情緒。
“爲什麼不告訴我呢?”末一有些生氣的質問道。
“因爲我喜歡你,末一。”方夢雪知道,如果再不說就再也沒機會說出來了。
“那爲什麼還不答應和我在一起呢,笨嗎你。”末一指責到,心底露出一絲心疼。
“因爲我知道,我不能一直在意身邊陪着你了。我不想成爲你的負擔,你的累贅。”方夢雪委屈的回答道。
末一抱住了她。
藍簫站在病房的門口,看到這一幕,沒有進去,轉身離開了。
藍簫一直都知道,方夢雪喜歡的是末一,藍簫只是和方夢雪演了一齣戲而已。
最開始,藍簫跟方夢雪表白被拒絕了,方夢雪說她有喜歡的人了,那個人是末一。藍簫就知道了末一的存在。
接着,就是方夢雪的開學體檢被質疑,到醫院去重新檢查才得出結論——肝癌晚期。方夢雪拿着化驗單不敢相信的大聲痛哭。她知道,痛哭也無濟於事。
於是,她找到了藍簫,開始了這一切的假戲。方夢雪說這是她的意願,藍簫答應了。
那天收到了末一的情書,方夢雪真的是特別的開心,她不忍心把它還回去,可是還是狠下心來了。站在末一跟前她有些不知所措,畢竟眼前是自己喜歡的人,拒絕一個自己喜歡的人的表白是需要多大的勇氣啊。
其實方夢雪那天被藍簫問到“情書”的事的時候,她低着頭是爲了不讓藍簫看到她掉眼淚了。其實,那天藍簫是看到了方夢雪的書頁面被浸溼了,纔沒有繼續問下去的。
藍簫只是想問:“爲什麼要拒接喜歡的人呢。”
看着方夢雪,他知道方夢雪有自己的理由,有自己愛一個人的方式。
只是那個方式他不太明白。
在醫院的門口,藍簫點燃一根菸。
男人的煙,承載了一路的滄桑。點燃一支,卻燃不盡半世蒼涼。藍簫這才深有體會。
慕容曦從出租車上下來,看到藍簫站在門口,便走上前去。
“你是藍簫對嗎?”慕容曦問道。
藍簫先是楞了一下,然後回答道“嗯,怎麼了?你是?”
“我是慕容曦,我是方夢雪的朋友,不知道她給你提到過我沒,呵呵。”慕容曦說話大方得體,絲毫不讓人感到生疏。
“奧,她給我說過。你來看她的嗎?”藍簫笑了笑。
“嗯。不過我倒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慕容曦神秘的說道。
“哦?什麼事呢。”藍簫有些迷茫。
“這裡說話不方便,能否借一步說話呢?”慕容曦越搞越神秘。
“哦。好吧。”藍簫答應下來了。
然後兩個人坐上出租車一起離開了這個充滿白色死亡氣息的地方。
而此時,在病房裡,末一緊緊握着方夢雪的手。
“夢雪,最後的路讓我陪你走吧。”末一懇求道。
方夢雪幸福的點點頭。此刻的疼痛在她身上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她完完全全被愛情保護了起來。應該說是迷糊了起來。
方夢雪心裡早都明白那天的歌是爲她而唱。她欣喜,她驚訝,她就像中了毒的一樣迷戀上這個抱着吉他爲她而聲的男孩。她開始默默關注着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
每天的早晨爲了和他相遇,提前跑到食堂,吃完飯沒有看到他,她還會再要上一份飯。
中午下課,看他到操場上打球,爲了避免被發現,她也每天拿着羽毛球拍在操場上瞎揮。
有時候下午會悄悄跟着他去他最喜歡的咖啡小站,坐在他看不到的角落裡,去喝上他經常喝的一杯濃濃的黑咖啡,雖然很苦,但是她覺得那是喜歡一個人的滋味。
關於他一切的一切她都在默默的關注。
可惜後知後覺的末一卻無法解讀出這個女孩一開始就對他的着迷。
在醫院附近的茶吧,慕容曦和藍簫面對面的坐着。
“我不喜歡拐彎抹角,我就直接說了。你也知道夢雪需要的那批藥很貴吧。”慕容曦先開口。
“嗯。怎麼。”藍簫一聽就知道慕容曦肯定沒安好心。
“我想和你做一筆交易。”慕容曦從皮包裡拿出一張支票,“我可以簽上二十萬給你。”
“條件是什麼?”藍簫冷冰冰的說道。
“你不再見方夢雪,並且以後你都是我的男朋友了。”慕容曦乾脆的說道。
“好。”藍簫根本沒有多想就直接答應了。
藍簫心裡清楚方夢雪喜歡的是末一,他在不在身邊根本算不了什麼,還不如爲她有所付出,這樣自己也覺得值得。
藍簫是喜歡方夢雪的。那種喜歡不比末一差。
可是藍簫願意犧牲。
拿着二十萬的支票,藍簫前往醫院的路上。他把支票交給末一,只對他說了一句“給我好好照顧夢雪”,然後就走了。
末一不知道這個錢是哪裡來的,可是眼下這個時候也顧不得了。
用了一個星期的藥,方夢雪的病還是有些穩定了,末一也稍有安心了。
在一個晴朗的天裡,末一帶着方夢雪到樓下的花園散步,他把坐在輪椅上的方夢雪推到一個樹蔭底下。
“多好的天啊,太陽多大。”方夢雪看着藍藍的天感嘆道。
“嗯。就是的。”末一接道。
“末一,我喜歡看你笑,你一笑我覺得比太陽還溫暖,嘿嘿。”方夢雪對末一說道。
末一微笑着點點頭,“我以後天天對你笑。”
“嗯。末一,我想站起來走走好嗎?”方夢雪央求道。
看着她,末一心裡有些酸楚,把她扶了起來。
“你看,我還是能走的。我怕我坐上那個破玩意就再也站不起來了。”方夢雪抓着末一的手,一步一步的向前挪。
“不會的。你會健健康康站起來的。”末一安慰着。
“哎呀!”方夢雪差點摔倒,其實跟病魔天天戰鬥的她早都沒有力氣了。
“小心。”末一把她扶到旁邊的石凳上。
方夢雪靠在他的肩上,看着藍天白雲,享受着陽光的沐浴。
“夢雪,等你病好了,我帶你去海邊吧。”末一輕撫着她的長髮。
“嗯,好。”方夢雪答應道。
“嗯……我還想帶你去到山上看夜景,我們一起放煙花。好不好。”末一繼續說道。
“好。我也喜歡煙花。”方夢雪笑了。
“畢業以後我們要去一個四季如春的城市,沒有那麼多陰天,多好。”末一說道。
“嗯……”方夢雪輕輕應道。
“我們養一隻小狗,或者一隻小貓,天天帶它散步。”末一說。
“……”
“我們到2013年1月4日結婚,這是一輩子都遇不到一次的日子呢。”末一說。
“……”
“夢雪。我喜歡你。”末一說。
“……”
方夢雪沒有作響,末一底下頭,看到閉着眼睛的她,已經都明白了。他把方夢雪的頭按在懷裡,緊緊的握着她的手。
“夢雪,只是差一點。就差一點。我們便能融合成最完美的海平線。就像是大海對天空的青睞。”末一埋下頭。
七天後的葬禮,末一都沒有看到藍簫的身影,他想他可能不願面對吧。
其實,早在方夢雪閉上眼睛的那天,藍簫就知道了。他喝了一晚上的酒,然後第二天收拾行李,就離開了。或許他不想沉浸在這麼一個悲傷的地方。他是有多愛她。
而慕容曦知道方夢雪的死亡消息,就立刻去找了藍簫,可惜那個時候藍簫早都不見蹤影了,只是留下一封給她的信。
信的內容和簡短。
“慕容曦:對不起。你知道我喜歡方夢雪的。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方夢雪現在不在了,我留在這裡也沒有意義了。我走了,你自重吧。錢的事,有一天我會還給你的。”
慕容曦拿着信,無奈的笑了笑。錢怎麼可能留住這樣的男人。
“我多麼想要你能賦予我的幸福和所屬。不過我知道我沒有那麼值得你來眷顧。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不是麼。藍簫。”
沒過多久慕容曦也輟學了。也有人說她是去找藍簫了。
末一在收拾教室裡方夢雪的抽屜時發現了一封情書,那是方夢雪寫給他的。
“末一:
前世,你吻過誰的脣,與她定下來世山盟海誓的約。
前世,你牽着誰的手,無論天涯也不離不棄。
前世,你予她許下的溫柔,她給你似水的柔情。
前世,你用一生承載着她的淚和笑,喜與悲。
前世你可能是我,我可能是你。
人生似水流年,那些與她的悲喜,彈指間隨風而去。
你吻過,我的脣邊開出花朵!
你撫過,我的心上留下寂寞!
你路過,我的未來扣上心鎖!
是誰的笛音催白了一樹的梨花,紛飛了記憶;是誰的柔荑揮起了漫天的細雪,凌亂了思緒。
前世,那一生的浮華,踏過了奈何橋,喝下了孟婆湯,那轉世的魂,是否還記得那傾世的依戀。
今生,在茫茫的人海,你是不是願意牽起我的雙手。或許是前世的我,亦或是今生的你。
那個予我萬般柔情的前世的那個你,今生不知何時回與你相遇,只爲了前世那生生世世一起廝守的諾言。
那是冥冥中的註定,給你一個再續前緣的機會,或許今生你不會去愛我。但你卻想留下我,沒有原因。
這就是愛,沒有其他原因。只因你前世吻過她脣,許下那山盟海誓的約。
你來過,我的生命從此耀眼!
你走過,我的情緒留下傷痛!
你飄過,我的愛情從未停留!
是誰的琴聲訴說着凋落的愛情,撥亂了流年,是誰的柔情訴說着前世的眷戀,默守着誓言,不問今生來世,只叫愛情也伴着誓言輪迴,只爲了前世柔情,今生的作伴。
末一,我愛你。來世我們再在一起。
答應我,好好生活。”
末一在方夢雪想墳前,燒掉了這份情書,連帶他給方夢雪的也燒掉了。
“夢雪,我答應你,我好好生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