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蕭君軒野心勃勃,掃平天下的志願無人能改變,如果真的讓他順利滅了齊國,他的下一個目標,便會是陳國了,他不是早就告訴過她了嗎?她怎麼能對他的安危和勝敗,懷有在意與擔心,甚至還不自覺的心痛呢?
可剛剛蕭君寅的話,明顯是從她的琴音中聽出了不捨,而這份不捨,是因爲他嗎?
她雖不願承認,可心中早已在上次見到蕭君寅時,便已開始焦急惶惑了,不是嗎?
而這幾日,她更是在焦急與惶惑中煩躁不已,她沒有想過會這麼快便與蕭君寅見面,卻也是通過姜毅,得知了他們謀劃的一些消息。
其實,在來了燕國後,無論他的溫柔是假意也好,真心也罷,但比起她在來之前所猜想的那種會時時面對險境,孤苦無依,受盡凌辱的慘景,實在是好了太多,可以說,她的日子真的是清閒又舒坦,他能做到這樣,亦是真的對她很好了。
“看來公主心中的亂麻已找到線頭,即將理清了!”,蕭君寅看着她一會兒蹙眉,一會兒抿脣嘆氣的獨自陷入沉思,淡淡一笑,伸手拿過古琴放置於自己的石桌之前,緩緩說道。
說完後,也不再看她的反應和回覆,便自顧自的撥動了琴絃,一曲與剛剛的低沉婉轉不同的清揚寧靜之音悠悠響起,音量很低,可足以圍繞在兩人的耳中,輾轉難消。
“我。。。。。。”,靜和聞言,下意識的微張了張嘴,卻是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來,而她亦沒有再做手語的打算。
只見蕭君寅哪怕是未擡頭,亦能猜到她心中所想一般,男人溫和的聲音,伴着低低的琴音,輕聲響起,“想必公主今日做何種決定,青玄兄亦都會理解的,所以,公主只需跟着自己的心走便是。”
“你這是什麼意思?”,靜和聞言,小意思的蹙眉反問道,儘管他卻是猜中了她的心思,但她依然不太信任一個今夜才見了自己兩面的人,僅憑自己的一曲琴音,便能將自己看得如此透徹,未免太過。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緣不知所深,皆由情定。”,蕭君寅像是伴着自己的琴聲隨意念叨着,卻又是故意說與她聽的一般,在最後一個琴音落下時,便起身道。
“原本今夜見公主,是商議離開之事,現在看來,在下怕是無需再提了,時辰已不早了,公主該回去了。”
聞言,靜和下意識的攥緊了手指,但很快又鬆開了,只是站起了身,對着他微微的點了點頭,終究是什麼都沒再說,便擡步朝屋子裡走去,準備通過密道回去。
只是,她這邊剛走到門口,正欲邁步走進去時,後面卻再次響起了蕭君寅略帶無奈的柔和聲音,“公主如今身子已不同於往日,既已做好了決定,且該放開了心胸,好生將養着,莫要顧忌太多,你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而已,無需揹負太多,否則,不僅傷了自己,更傷了你心中的期待,到時,追悔莫及!”
靜和步子僵硬的踏進了門檻,並未轉身,只是臉上的驚訝卻很是明顯,蕭君寅雖未明說,但卻話中有話,明顯是知道了什麼,可這件事,除了她自己,連隨時跟在她身邊的夢蘭她們都是不清楚的,那他又是從何得知呢?
可隨即想到他的醫術甚佳,靜和也就釋然了,在轉過門口時,她微微的擡手做了個動作,算是感謝他的提醒後,便消失在屋子裡。
而蕭君寅則始終看着那早已沒有了人影的門口許久後,才長長的輕嘆了一聲,轉身坐下,繼續開始彈奏起來。
他突然覺得,蕭君軒能遇到她,是幸運的,只希望他能好好珍惜,否則,今日她受盡千般苦澀,來日,他明確了自己心意後,便會嚐盡萬般痛楚。
而就在靜和終於下定了決心,釋然了般的回到鳳儀宮中安枕於眠,邱天和蕭君寅的人正在秘密謀劃着,等蕭君軒一開始攻打陳國,便開始他們的計劃之時,卻不曾想,次日便發生了一件讓所有人都意外的事件,徹底打破了他們原本的計劃。
這次突發的大事件,亦讓陳國得到消息,原來蕭君軒並沒有攻打陳國的打算,只不過是借陳國聲東擊西,收了與他們結盟的齊國而已,這讓陳國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讓他們與蕭君寅之前的謀劃胎死腹中,而且,等他們得到準確消息再去通知齊國時,一切都已然是來不及了。
此夜此時,盧美人所居住的擷芳宮寢殿中,寬大華貴的*榻之上,蕭君霄正單臂撐着頭,一臉慵懶的看着身側近在咫尺,全身**的掩藏在錦被之下,雙頰漲紅,髮絲凌亂,額前滿是汗水,卻眼神迷茫,喘着粗氣的女人身上,眼眸裡快速的閃過一抹陰狠,瞬間變成張揚邪魅!
眼前的女人,有着吹彈得破的嬌嫩肌膚,高蜓的鼻子,紅豔的櫻脣,濃密而微卷的長長睫毛因爲她呼吸不勻,而使勁的顫抖着,粉色帳外透進來的燭光,將她映照得更加的誘人。。。。。。
這個女人,除了腦子不夠好使之外,可謂是美豔妖嬈的尤物,只可惜,性子太過張揚,腦子還很愚蠢,還善妒無自知之明,所以,常被當做槍使,後來只是被蕭君軒那男人稍微冷落了一段時間,他只略施手段,她就不怕死的與自己有染了。
蕭君霄越想越得意,下意識的地擡起一手,用手背沿着她的脖頸處,輕輕的向下滑去,眼中的火焰再次越燒越烈。
“討厭!”,原本閉眼休息的盧美人因爲他的動作而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嘀咕了一聲,翻側了一下身子,故意背對着他。
卻不知道,她這故意矯情撒嬌的動作,並沒有讓蕭君霄如往常般去哄着她,而是瞬間斂下了嘴角的笑意,面無表情地望着她,眸色深沉,不過想起明日之大事,他突然掀被下*,披上了自己的衣裳。
卻在準備離開之前,對着還癱軟在*榻之上,絲毫沒有任何動作的女人回眸看了她一眼,輕聲說道,“明日若事成,此後,便讓你做了朕的妃子,一直伴在朕身邊吧!”
女人聞言,果然大喜,嬌滴滴的往他身上貼過去,媚聲道,“那臣妾在此就先謝過皇上了。”
“哈哈哈。。。。。。”,蕭君霄得意的大笑了幾聲,便俯首再次吻上了身邊嫵媚的女人,又是一番*,哪裡還記得起自己明日將做的大事。
次日,五更天剛過,正是平日下早朝的時辰,燕國皇宮宮門口外,卻是出現了對峙的局面,一方是守衛極其深嚴的皇宮禁衛軍,一方則是黃金鎧甲加上,騎在高頭大馬上,正欲闖宮的霄王帶着的一萬軍士。
這個時辰,燕國所有入朝爲官的皇室貴族,和朝廷重臣,都是在丞相曹子阜的主持下,剛回稟了政務,便被困在宮中。
霄王的這一次謀反逼宮,來得太過突然,讓那些保皇黨的人皆是嗤之以鼻,大聲譴責,更是與霄王一黨之人開始抗爭起來,而那些中立黨顯然是早已聽到風聲,此刻卻是不言不語,典型的靜觀其變,最後隨風倒。
而皇上蕭君軒此刻已經帶着秦都周邊所有的守軍奔赴戰場,只留下皇宮五千禁衛軍和秦都守衛一萬人馬,而霄王不知從哪裡竟然調出了兩萬人馬,現在霄王親自帶領了一萬人馬逼宮,心腹大將帶着剩下的一萬人與秦都守衛早已開戰了。
所以,就算皇上現在得到消息再想回頭支援時,依然是來不及了,而禁衛軍雖然厲害,但也只有五千人左右,以一對二,未必能勝,何況,霄王此刻明顯是已準備好,那他帶領之人,怕也都是精兵無疑。
因此,當宮門來報,說霄王帶着萬餘精騎正要強行打開宮門時,負責皇宮守衛的禁衛軍將領林遠宏語氣沉重的向代理政務的丞相曹子阜回稟了情況。
曹子阜親自到了宮門口,看着馬上的霄王,仍舊拱手行了禮,挑眉笑着道,“霄王,本相記得,皇上在離開秦都之前,曾有旨意,讓霄王在王府內負責編撰《燕國紀事》一書,務必在皇上回來之前,已能見到此書的雛形,此那大功德一件,今日,王爺爲何在此?”
蕭君霄帶兵要強行打開皇宮正門,明顯是意欲謀反,是人都能看得出來,倒是曹子阜一副驚訝和不解的樣子。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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