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子們在他準備輕薄雲朵時便識相地退了出去,此時房中空無一人,顯得門前立着的淡青身影格外修長挺拔,他負手站在那裡,黑髮和下襬被夜風微微撩起,面無表情,氣勢卻十分懾人。
秦鳳川愣了愣,卻沒從雲朵身上起來,反而笑道。
“阿初,你不去前頭陪着我爹,來這冷冷清清的西院做什麼?”
晏初目光淡淡掃過秦鳳川身下的雲朵,她見到晏初,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一時又是屈辱又是羞愧,可惜此時她兩手被秦鳳川壓制住,不能捂臉,只好死死閉上眼睛,淚水溢得花了臉。
“放開她。”
晏初淡淡道,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他平日在秦百越面前,一向裝得恭順有禮,對秦鳳川的挑釁也總是一笑了之,秦鳳川萬萬沒想到,他竟然這樣命令自己,心底頓時升起一股怒火。
“我在自己家寵信自己家的奴婢,幹阿初何事?你這鎮北將軍管得也未免太寬了吧?”
“她不是你的奴婢,她是我府上的人。”
秦鳳川哈哈一笑,眸光陰劣。
“她方纔自己說是燈籠鋪的學徒,怎麼突然變成你府上的人了?阿初,公主你都不放在眼裡,還要和我爭一個小丫鬟不成?別忘了,今天是我爹的壽辰,你這高徒就是這樣給他老人家拜壽的?”
晏初緩緩走至他面前,居高臨下,清眸無波。
“恩師的壽辰,鳳川你這個做兒子的,不去給父親拜壽,反倒在這裡淫 辱平民女子,叫恩師知道,是要傷心的。”
“你敢威脅我!”
秦鳳川怒火中燒,當下也不管不顧,非要和他置氣不可。
“這女子我要定了!你要麼出去!要麼就留下來觀賞!”
說着,他果然伸手便要去撕雲朵的裙子。
一隻手拿住了他的手腕,發力將他往後甩開,秦鳳川怒不可遏,劈手便向晏初門面襲來,晏初輕易便側身躲過,轉身護在雲朵面前,他其實並不願和秦鳳川結怨,這對他的計劃沒有好處,可秦鳳川顯然已經氣得不行,雖然不是晏初的對手,卻招招狠絕,晏初本不欲傷他,可視線裡閃過雲朵衣裳不整淚眼婆娑的樣子,一時怒意升騰,眉目沉下,一掌拍在秦鳳川肩窩,擊得他退了數丈,嘴角溢出血絲。
雲朵趁着他們纏鬥之時慌忙爬起來,她衣不蔽體的被晏初看見,已是無地自容,只想趕緊躲開,跑至門前,卻聽門頭一陣嘈雜。
“將軍、將軍,大好日子,您可千萬別動怒啊!”
話音未落,一隻大掌重重拍在雲朵面前的門框上,嚇得她倒退幾步跌坐在地,隨後秦百越一臉怒容,大步跨了進來。
“混賬東西!你眼裡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我這個爹?”
晏初聽到秦百越的聲音,已經及時收手,默然而立,秦鳳川還欲進逼,被他爹一吼,也不敢再造次,憋着口氣狠狠道。
“我做錯什麼了?您的好徒弟在您壽宴上來和兒子搶女人,還打傷了我,您倒是問問他眼裡有沒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