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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安排的房間內,曾牛手輕輕一揮,坐起身子,右手一翻,拿出一個酒葫蘆,喝了一大白,自從那一日,他就深深愛上了這種感覺,整天以酒度日,不斷在師弟房中,七王子府中溜達,府中的人都知道王府裡來了個怪人,爲人很和善,卻很受王爺的尊重,對他都充滿了好奇。
“聽王神醫說,那個躺在牀上的貴客這幾日就要醒了,我們可要仔細點,說不定有賞哦。”
“師弟要醒了嗎?不是說要三個月的嗎?這才過了一個月啊?”剛好路過的曾牛聽見花圃內兩個少女談到,暗暗疑惑。
“好吧!去看看。”曾牛暗自決定。
一夜無語,接下來的幾天,曾牛一直來往於月啼的房內,在探望了又半個月後,月啼終於清醒過來,在衆人的注視下,他移動腦袋,四處張望。
“師弟,你終於醒了。”曾牛滿眼的水霧,激動的雙手直打顫。
看着激動壞的曾牛,月啼心裡頗爲惆悵,他不知自己醒來時多久,一天兩天,亦或是一年兩年,亦或者是上百年……
兩人一段簡短的交談之後,月啼便選擇了閉關,聽說貴客要閉關,張管事連忙派人將後院的一個山洞清掃出來,仔細在洞內搜索了一番,裡面有一眼泉水,四周有稀疏的苔痕,想必是一清幽之地,一番檢查過後,曾牛二話不說,立即運用一些小把戲控制一些石塊將洞口堵死。
如此一來,此地被徹底密封住,月啼開始了他第二次的療傷修煉,而曾牛這一手,也肯定了七王爺眼光的獨到,令人更加敬畏。
尺壁寸陰,時光如水,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一個月,兩個月,一年,兩年,不知不覺中,兩年就這樣過去。
王府內的人,慢慢淡忘了昔日那個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傷者,大都以爲他傷好離開了,對此,一些春心蕩漾的伺女還略有惋惜。
當然,兩年的時光也讓人改變了許多,在王府內,最高興的,莫過於七王爺膺王了,自從幾個月前,曾牛一手將大王子福王手下的一個號稱天涯劍客的上仙打殘,他就成爲了這個府中人人敬重的仙師。
至於月啼,膺王則是日夜派人把守那個山洞,嚴禁任何人接近一步,只不過當月啼真正出關的一刻才發覺派去的兵丁真的很可憐,不過現在月啼兩年未有動靜,漸漸也就在膺王眼中淡忘。
月啼閉關頭幾個月,曾牛還經常去那裡查看,加固佈下的符陣,不過隨着時間的慢慢流逝,月啼卻絲毫沒有出關的意向
,曾牛也就很少過去了。
兩年多的歲月,這裡已然成爲了另一個世外桃源,流水潺潺的小溪,遍佈雜草的,苔痕的山壁,密密麻麻覆蓋住了一切,遠遠看去,就如一片綠的海洋,即便是近看,也很難看出端倪,當然並不是府內家丁不願打掃,只不過這裡被曾牛化爲禁地,未經許可,外人根本無法進去,即使是看守的兵甲,也只是在外圍守護。
這一日,天朗氣清,陽光明媚,天空不時劃過幾隻鳥兒,只見一對護衛邁着整齊的步伐,從遠處走來,當先一人身披銀甲,頭束紅花,目光如電,身體忽然停下,一絲絲難以置信的表情出現在臉上,宛若看見如何驚奇的事情一般,手中雪亮的長槍,隱隱震顫。
“謝千總,今天就巡視到這裡了嗎?”男子身後,站着一個臉龐稍顯清秀的小將,眼珠靈動,聲音仿若調皮的孩子。
被稱作千總的人神情一陣恍惚,許久之後纔回過神來,吶吶自語道:“也許剛纔是我看錯了吧!”
隨即,臉神一邊,故作嚴肅道:“爲王爺效命,豈能這樣偷懶,繼續巡視。”
小將忽一被驚,連忙應道:“遵千總命。”
不過小將顯然並沒有記在心裡,臉上還是有一絲嬉皮的表情露出。
注視着小將稚嫩的臉龐,中年男子無聲的笑笑,繼續向前巡視而去。
小將失望的嘆了口氣,跟了上去,不過眼神卻四周掃射,心想:“那裡面究竟有什麼呢?”
就在這時,忽然地面一陣激動傳來,山體好像受到了重擊一般,石塊劇烈抖動起來,更有甚者被震飛出去。
漸漸地,響動越來越大,最後,所有的石塊被拋飛,溪中的水流沸騰,他們遠離的方向,全部一致,正是被苔痕覆蓋住的山洞。
中年人愣住,正要招呼身後護衛遠離此地,忽然一股龐大的壓力出現,瞬間橫掃而來,中年男人面色大變,一口鮮血忍不住從最終噴出,反觀其他人,有點被這股重壓拋出幾十米,有的全身血管爆裂,鮮血直涌。
他身後的年輕小將也是滿臉的不可思議,口中大股大股直冒鮮血,手中武器一晃,失去支撐,掉在地上,他一時忍不住,眼前一片漆黑,昏了過去。
謝性千總也苦苦支撐,剛纔那股壓力讓他五臟俱損,身心疲憊,此時的他被嚇得面無血色,一隻腿跪在地上,手中武器死死撐住身體。
地面上,溪流中,山體上,晃動急劇增加,好似有什麼東西要破空而出一樣,眼睛直直盯着被覆蓋住山洞,眼中露出懼怕之色,身體一動不動。
“師弟……”一個喜悅的聲音緩緩從四周出現,語氣中透露着濃濃的驚喜。
謝性千總心中暗自歡喜,終於有人發現這裡的不對勁了,思想一放,閉眼昏迷過去。
“王爺,趕緊將他們送出去治療,立刻將府內所有人轉移,接下來會有大變動。”顧不上多言,曾牛立即傳音給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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膺王額頭沁汗,心裡極其緊張,剛纔那個龐大的壓力,他也感受到了,眼看一想從容不驚的曾牛都這樣說,他更是不敢不從,連忙吩咐所有人移出王府。
人剛一轉移完,忽聽一聲驚雷憑空而起,那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身旁。
“曾兄,敢問這也是出了什麼事情?”看見出現在身旁的曾牛,膺王心中稍感安心。
“沒什麼大事,就是我那師弟,要出關了。”曾牛也不在意,語氣平淡的說道。
“出關就有這樣大的陣勢?”膺王也不敢多言,站在一旁,觀察着天空。
忽然,一個無言的異象籠罩王府,彷彿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將一切納入掌中,見此,曾牛手中出現幾十張符紙,不斷向王府四周散去,他可不想讓這種異象驚動所有人,頓時衆人眼前一花,直覺有一種沉重之情壓在心頭。
膺王面色忽變,他內心的驚駭,就在剛纔那一瞬間,彷彿身體被控制一般,主動避過了所有發生的一切,根本不容反抗,若對方真有殺心的話,自己定當身首異處。
恐懼之下,他二話不說,稍稍向曾牛身後退了半小步,以示誠意。
就在這時,那佈滿苔痕的山洞忽然發出驚天巨響,一塊塊大石瞬間迸飛,露出一個漆黑的洞,一個發及腰長的男子緩緩走出,體表一圈又一圈的土黃色波紋流動,他雙目有神,腳下步伐穩健,每走一步,地面的震動便減一分。
男子面色紅潤,觀年齡應就二十多歲,神色平淡,雙目掃過四周,也不說話,手臂輕輕一擡,周圍被震飛的石塊,被散射的溪水,被連根拔起的樹木,紛紛復位,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他,正是閉關療傷兩年的月啼。
“氣色紅潤,渾身真元鼓脹,相必師弟的修爲又有所增長了吧!”男子剛剛做完這一切,一個聲音遠遠傳來。
“師兄不也一樣嗎?雖然修爲還在築基,不過那心境卻也不比我低多少嗎!”男子淡淡回道。
“哈哈……哈哈……”兩人一陣大笑。
“恭喜師弟出關,今後你我兄弟兩人又能飛天遁地,尋那一夥賊人報仇去了。”曾牛目光閃爍,說道那羣黑衣人之時,隱約有殺氣流過。
身影沉默片刻,說道:“要報仇,就要來個徹底的。”手中骨節咯吱咯吱的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