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影子

“哭什麼?”他的表情和聲音一樣的冷漠。

“嗚……痛!”

“知道嗎?你哭的時候真是好看……小小的年紀就那麼的誘人,和你那母親一樣嗎?在男人面前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他捧着她的臉,湊近,看着她眼中的恐懼,他感覺滿足。他鬆手,她重重墮入牀被中。

“真可憐,我可愛的小東西,你不用害怕,因爲有我在你身邊。”莫允澤又恢復了之前平淡的樣子,好像之前她看到的都是假象。

他轉身對她笑笑,消失在房門後的黑暗中。

黑暗裡傳來一絲來自地獄的冷笑,讓沐卉不寒而慄,“我親愛的妹妹,好戲就要上場了。”

…………

有了莫允澤的努力,莫夜直接把沐卉過到了自己的名下,成爲名義上的父女。

時間過得很快,沐卉漸漸地明白了這個氣派的家庭,其實不併沒有表面上的光鮮亮麗。

她被命運鉗制,走入這紅瓦高牆,機關算盡的家庭裡,藏着一輪又一輪的秘密。

她依舊叫沐卉,莫夜的意思是想讓她帶着她母親的姓,她堂堂正正成了莫家的二小姐。

第二天,她搬出了客房。二樓那間諾大的臥房,短短三日內重新佈置翻新,沐卉拒絕了大多數女孩子嚮往的粉紅色泡泡,而改了清淡清心的海藍風,讓她的心也漸漸放鬆下來。

第三天,她被莫夜帶上了飯桌,坐在他右手邊。

飯桌上沒有其樂融融,相反的是透露着蕭殺的氣息。

對面一對母女,女人臉色陰沉,莫暖暖看不出表情。

莫允澤難得的笑的一臉溫暖平和,“大家早。”

“沐卉,叫媽媽。”莫夜吩咐,對着對面的女人也安撫了下,硝煙戰火也漸漸黯淡下來。

沐卉側眼看看他,莫夜使了眼色,示意她安心叫吧。

就算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媽媽。”她還是叫了出來,如今她在人屋檐下,怎能不屈於人呢?

女人惡狠狠地看着她,起身就離開了。

她低了頭,再不出聲,自己不受待見也是預料之中,有哪個女人會喜歡跟自己丈夫有一腿的女人的孩子呢?

莫夜喝了一口咖啡,摸摸她的頭髮。

莫暖暖跟莫允澤在聊天,沐卉卻發現他的眼神一直看着她的方向,莫名的有了一種安心感。

“沐卉,你是叫這個名字吧?”莫暖暖也發現了莫允澤的視線,平淡的語氣,反而讓沐卉呼吸急促。

她心裡一驚,她怎麼會主動和自己講話,她小臉呈現出一種恐懼的面色。

一旁的莫夜感興趣得笑了笑,若是暖暖能夠接受沐卉也好啊,假以時日,彥妮也會慢慢接受沐卉的,到時候他就不需要分神出來處理這些令人鬧心的瑣事了。

“沐卉,快,這是你的姐姐,叫姐姐。”

沐卉半響都不敢張口,就兀自愣在那裡,她在那雙眼裡看到了恐懼的自己,她想,以後自己的日子可能會不好過了,因爲她看到莫暖暖的眼神裡一閃而過的猙獰。

“唉,暖暖,你別在意,她還是認生,慢慢你們姐妹就熟悉了,我看小澤跟她相處的就不錯。”莫夜難得一早上能跟家人吃頓早餐,心情看起來很不錯,絲毫沒有因爲彥妮的離席而感到惱火。

“爸爸,我知道,我知道沐卉肯定是認生,要不怎麼不肯叫“姐姐”。”說着,走到對面,坐在沐卉的身邊,一手卻偷偷在桌下掐住她的小手道:“沐卉,現在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你是我的妹妹,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她的語氣那麼溫柔,手卻在狠狠的掐着她。

沐卉痛極了,卻不敢叫出來。那雙眼睛撲閃撲閃的,淚水也在打轉。

莫夜完全沒有看到這些,“沐卉,乖乖的,你要聽你姐姐的話啊!”

她只有點頭的份,寄人籬下的生活,豈是那麼容易的。

她拽拽她,沐卉身子向着她傾斜了點過去。

莫暖暖俯在沐卉耳邊,用只有她能聽見的聲響道:“你怎麼不叫我姐姐了啊?在爸爸面前,我們還是要裝裝的啊。你看,他說要你聽我的!知道不?你得聽我的!不然,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我會好好聽姐姐的話的。”沐卉往後退了退,拉開了和莫暖暖的距離,在莫暖暖的身上她只能覺得自己是隻手足無措的綿羊,片刻都不得安生。

而莫允澤那邊撇開了莫暖暖,壓力自然少了不少,說到底,莫允澤的身上雖然有一股讓她害怕的氣息,但是比起其他人來,也好了太多了。

處理完家庭問題之後,莫夜又恢復了在人前風度翩翩高貴的樣子,一拋在家面對妻兒的尷尬,對外宣稱沐卉的身份,是他的乾女兒,莫家名義上的二小姐,莫暖暖與莫允澤的妹妹。

莫夜在昭告全天下的勢頭下認了沐卉之後,幾乎有時間就帶着這個小女孩子在身邊,不想讓她留在家裡受人白眼和背後的惡毒語言。

他篤定了,沐蘞的失蹤肯定會跟沐卉取得聯繫,只要他對她好,沐蘞遲早有一天會忘記那個野男人,跟自己走在一塊的。

她害怕和彥妮和莫暖暖同在一個飯桌上用餐,他就不回家吃飯,帶着她,兩個人像普通父女一樣,帶着自己的女兒去她喜歡去的地方,卻也填滿了莫夜這些年空虛的心。

他跟彥妮這些年總是沒完沒了的吵,自己的女兒雖然表面上對自己恭恭敬敬,但是內心裡也是怨恨他的吧。

沐卉害怕在一個人呆在那個陌生的屋檐下,每每打雷下雨就會瑟瑟發抖,難以入睡,莫夜就不厭其煩的溫聲細語呵護她睡覺,去盡到微不足道的父親責任,可能這些日子的相處,他愛屋及烏,在沐卉的身上找到了沐蘞的影子。

莫夜,活了三十多年,除了真心真意愛過一個女人,除了沐蘞外,從來沒有試過這樣放縱的寵過誰。

沐卉慢慢覺得溫暖,看着眼前這個之前令她感到畏懼的男人,那麼偉岸的體格,雖然散發着令人望而生畏的氣場,但是本質好像並不會太壞,讓她的警戒心下降了不少,也許母親把她放在這兒就是認準了這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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