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她所願,莫允澤真的被她前後矛盾的言行重擊了心扉。
小卉,究竟哪個纔是你的真心
終於是今年的最後一天了,所有人都沉浸在過年的喜氣中,大街上,帶着寓意的吉祥物琳琅滿目,一片喜紅。
雖然劉晨的死讓劉宅上下陰沉了一段時間,但過年的喜氣還是沖淡了那份淡愁與低靡,從凌晨兩點,傭人們就都起來了,輝明的大宅裡,開始忙碌着製備早年飯,別墅裡,桂滿了喜紅的福字。
到了五點的時候,莫允澤在“滴滴”的聲音中醒了過來,他特意調小了音量,爲的就是不吵醒身邊的沐卉。
小心翼翼的將手臂抽了出來,調整好了她的身體,才坐起身,剛欲去洗漱,沐卉卻意外醒了過來,睜開着雙眼,溘黑的眼瞳散發出熠熠光芒,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清冷中帶着說不出口。
“小卉,你醒了。”雖然知道沐卉這個時候不是尋常的自己,也不會記住現在發生的事,莫允澤仍是對她如平常一樣,或者說,從愛上她之後,他對她的方式都像是對待脆弱的嬰兒一樣,小心而溫柔。
“要起來了嗎“沐卉清冷的問道,沒有表情和情緒的問話着實讓人感覺有幾分心冷,不過莫允澤已經習慣了。
“沒關係,你還可以睡一個小時。”聲音有着剛睡醒的沙啞,低低沉沉的,帶着磁性,十分的好聽,要迷惑人心一樣。
沐卉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似在消化他的話,這個時候的她,思緒轉得很慢,一般的言語需要比平時多數倍的時間才能消化,等她消化完了,就坐起身了。
“澤哥,幫我穿衣服。”她卻不理會他的話,看着他,說,平靜的口氣儼然將他爲她穿衣服當成了理所當然的事。
莫允澤也不生氣,是習以爲常了吧,又或者,在她的面前,他從來都將自己放在了很低的位置上,誰能想象這樣一尊佛,愛着一個人的時候,竟如此的卑微而不計一切的付出。
“等會兒再給你穿衣服,不然你又睡着了,穿着衣服會不舒服的。”笑着椽揉她粉嫩的小臉,他哄道。
沐卉鼓起臉頰,不說話,只是看着他,更貼切的說,是瞪,那模樣和賭氣的孩子一模一樣。
莫允澤輕笑一聲,也不理她,從衣櫃裡取出一套白色的衣服,上面是針織細膩的白色絨毛衣,下面是條同色系的休閒褲,隨意的丟在牀上,然後大大方方的在她的面前脫下睡衣,露出完美的身形。
沐卉竟不避開眼,就那麼盯着他厚實的胸膛看着,眼神迷惑,忽然她爬過來,伸出手,摸上他的胸膛,來到右邊肋骨下方,上面有一道比較深的刀疤,只是比較偏腰身,一般很難發現。
“這是什麼時候弄傷的“她摸着那疤痕,眼睛死死的瞪着它。
之前雖然兩人的關係十分的親密,但太過排斥,她好像從沒有認真看到過他的身體,竟沒發現,他的身上多了道傷疤。
靠腰的地方本就比較敏感,在沐卉的手撫摸着的時候,一陣戰慄從肌膚傳入了心底,莫允澤抓住她的手,淡淡的帶過,“來美國之前。”
事實上,被劉錫明算計的那個晚上,是他的本人,替身是在他受傷期間替換的,因爲他知道,如果不親身冒險,騙不過精明的劉錫明。
沐卉瞪着他握住自己的手,擡起頭,責怪的繼續瞪他,那模樣着實可愛,讓人忍不住想要親上一口。
莫允澤也不壓抑自已,俯身,當真就在她臉上落下一個吻。
本只是一個蜻蜓點水的吻,沐卉卻出乎意料的抱住了莫允澤,也清晰的感受到了莫允澤身體的震動。
心底的激動已經衝破了莫允澤的底線,他無法繼續保持冷靜,雙手一緊,反客爲主。
胸腔內的呼吸漸漸的空騰,沐卉卻還是不推開他,就那麼承受着,就在她以爲自己會因此窒息的時候,莫允澤卻離開了她的脣。
他俯身看着她,黑眸璀璨。
莫允澤貼着她的頭,雖然沒有她喘息得那麼厲害,呼吸也粗了幾分,胸膛上下起伏着,暈眩的大腦終於可以運轉了,這才發現,她不知何時被他推倒在牀上。
“小卉,放開我。”莫允澤玉顏稍紅,隱忍的說道。
“再好好睡一下吧。”他將她放平在牀上,然後下牀進了浴室,自然是泡冷水澡了。
等沐卉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但不同於以前每一次的忘記,這一次,她清清楚楚的記着之前發生過的事,記着他的表情,記着他說過的話,記着那個吻,也記得她還大膽的吻住了他的那個地方。
沐卉並沒有多少時間悲哀和感傷,因爲莫允澤已經走了進來,一身的神清氣爽,也讓他看起來更加俊帥了。
“醒了”他笑問,心情比平時都要好,原因自然是前面那個差點擦槍走火的吻和她從未有過的主動,但他還是會覺得愉悅,這大概是最好的新年禮物吧。
“恩。”沐卉不動聲色的斂神,輕應了一聲。
“起來洗漱一下吧,等會兒就要吃年飯了。”莫允澤揉揉她的發,笑。
“好。“沐卉並沒有多餘的去問他爲什麼心情這麼多,只覺得傷感而悲哀。
心沉了下去,莫允澤見她不動,乾脆自己動手,將她的腳移了下來,蹲下身,給她穿好鞋,“好了,去洗漱吧,我幫你拿衣服出來。”
看着他轉過去的背影,沐卉心酸得想哭,緊揪着拳頭,用力的吸了。冷氣,然後低下眉眼,強迫自己用平靜的語調開口,“澤哥,明天是我的生日,我想要一份生日禮物,可以嗎”
“小卉想要什麼”莫允澤從她的新年新衣中取出一套和他相配的冬裙,折回來,展開放在牀上,柔聲笑問。
可下一秒,莫允澤就被沐卉的話打入了地獄。
“我明天想去祭拜一下錫明哥,可以嗎”她輕輕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