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湛站於門口,凌厲的雙眸如陰帶芒的直視着言梓瞳,視線緩緩的從她的臉上下移,落在她的小腹上,眉頭緊緊的鎖成一團,眸中帶着一抹戾氣。
言梓瞳冷冷的瞥他一眼,想要關門,卻被他一手撐住。
他就像是一頭狂暴的野豬,狠狠的瞪着她,眼神中還帶着一抹質問與不悅。
“有事?”言梓瞳看着他冷冷的說道,“如果你是來找容肆的,他這會沒在。如果是來找我的,抱歉,我們之間沒什麼可說的。”
“我們之間要說的可多了,瞳瞳!”高湛直視着她,沉沉的一字一頓的說道。
說話間,語氣中帶着一抹挑釁與威脅並存的意思,特別是那眼神,是帶着張揚與得意的。
“你放心,我不是來對你動粗的,也不會對你動粗。”高湛看着她,一臉沉寂的說道,“我是來跟你說道理的,也是來讓你知道,誰纔是最適合你的。更讓你知道,你以爲的好男人,其實才是把你設計最深的那一個。我會讓你知道,容肆是個什麼樣的人。”
“呵!”言梓瞳一聲冷笑,嗤之不屑的看着他,不以爲意的說道,“那還真是多謝你了,不過我不需要。如果沒別的事情的話,高總請回。我想,你現在應該把時間放在高氏,小心再這麼下去,你可就連高氏唯一的股份都沒有了。”
“沒關係,高氏遲早是我的,高家也早晚是我的。”高湛笑的一臉陰森又詭異的說道,“就連你,也會重新回到我的身邊。我不介意你曾經跟過容肆的,我就當你不小心被狗咬了。放心,我會給你消毒打疫苗,不會讓你被染上狂犬的。”
言梓瞳看着他,看着他那詭異的表情,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本能的,她的雙手護向自己的肚子。
她身手不及楊立禾,雖然在楊立禾的指教下,她防身不是問題。但是現在,一來她是孕婦,二來高湛是有備而來的,肯定會對她有所防範。
言梓瞳覺得,她剛纔選擇來這裡真是一個失誤。她應該呆在公司等容肆的,要麼還是回家更好。
她本是想在這裡給他一個驚喜的,卻不想會是等來高湛。
猛的,言梓瞳的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
這絕對不會是一個如此湊巧的事情,這中間一定是有什麼關聯的。
覃天恩約容肆,高湛來這裡找她。
不對,說不定這就是高湛和覃天恩的一個合謀。
所謂“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這句話更適合覃天恩與高玉瑾那一羣人。
連容樺都可以和覃天恩合作,又何況一個高湛呢?
“是你讓覃天恩約容肆的?”言梓瞳直視着他,厲聲問道。
“呵!”高湛一聲冷笑,鋒銳的眸光如劍芒一般的盯着她,陰惻惻的說道,“覃天恩?不!她現在忙着與容樺合謀,我還看不上她。是郝曉!”
郝曉?!
言梓瞳猛然明白了。
覃天恩也不過只是郝曉的一個跳板而已,約容肆的並不是覃天恩,而是郝曉。或者說,是覃天恩約了容肆,然後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容肆與郝曉了。
就像上次去容宅一樣,他們讓容肆回去也並不是最終的目的,最終的目的是搓合容肆與郝曉。
覃天恩很清楚,容肆最在意的就是他父親容錚,所以她用容錚的事情約他。
這樣,就算容肆不想去,她也會說服容肆去的。因爲容錚已經是容肆唯一牽掛又在意的親人了。
所以,高湛與郝曉合作了,讓覃天恩成爲這個牽引線。而他們倆分頭行動。
“呵!”言梓瞳輕笑,儘管心裡已經完全明白,但是卻沒在臉上表露出來,依舊一臉淡漠又冷冽的直視着高湛,不緊不慢的說道,“看來高總做了不少功課啊,就連郝曉也知道。”
高湛直視着她,眸光如炬,閃透着一抹熾熱與濃郁,沉聲說道,“瞳瞳,我做再多的事情,都不過是爲了你而已。你本來就是我的,是我先認識你的。如果不是當初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你也不會成爲容肆的女人。你可知道,四年前的事情,全部都是容肆一手安排的?就連你,也只不過是他的一顆棋子而已。是他讓言越文把你送到我牀上的,也是他一手安排了四年後我們之間各種誤會。你還覺得他是沒有缺點的容肆,還覺得他是值得你依賴託付一生的男人嗎?”
言梓瞳面無表情的看着他,眸光平靜如水,沒有一點起伏,就像是在聽一件與她無關,甚至不過是芝麻綠豆般大小的事情而已。
對於言梓瞳此刻的表情,高湛捉摸不透,想不明白她此刻到底是什麼意思,不明白她到底是在生氣還是根本就不在意他所說的話。
“你不相信嗎?”高湛急急的說道,“你可以去問言越文,當初是誰讓他這麼做的。就是賀石找的他。容肆所有的事情賀石都是知道的,也有份參與的。他之所以這麼做,就是在爲解決他與玉瑾的事情鋪路。知道玉瑾爲什麼會出事嗎?並不是因爲她與高翼之間的事情,而是因爲她知道了容肆想要對付我。”
言梓瞳還是一臉面無表情的看着他,一副對於他說的話覺得像是在聽一個笑話一般的看着他,好半晌的纔不緊不慢的說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是在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容肆設計的,他纔是這四年來所有事情的主謀,幕後黑手,是這個意思嗎?”
高湛點頭,“我可以給你證據。”
“所以,現在你可以走了。我知道了,懂了。”言梓瞳一臉不以爲意的看着他,一副“現在與你沒關係了,你可以滾蛋”的表情。
高湛擰眉,冷寂的雙眸直視着她,帶着一抹不悅,“你不相信我說的?”
言梓瞳冷笑,“我信啊,我當然信。爲什麼不信?”
“你的表情告訴我,你根本就不相信!你要怎麼纔信?行,我現在就帶你去看證據!”說完,伸手去拉言梓瞳。
“容太太,有什麼能幫到你的?”身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