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這天, 蕭駿馳興奮的早早到了別墅,用精心準備的氣球和玫瑰花細心的佈置起來,今天, 蕭駿馳下定決心要在這裡, 向柳絮求婚, 不管將要面對什麼樣的結果, 他都不後悔。
蕭駿馳特意把別墅的阿姨都打發走了, 自己親自下廚準備了在國外這麼多年練就的一手西餐手藝。
蕭駿馳忙活了一下午,滿意的看了看房頂上滿屋子粉紅粉藍粉紫的氣球,灑滿玫瑰花的地毯從門口一直到餐桌, 桌上擺着他親自準備的晚餐,還有燭光搖曳照在紅酒上發出瑪瑙色的光芒。
蕭駿馳滿意的坐下, 拿出那個裝着戒指的盒子, 微笑着把玩着, 耐心的等着柳絮的到來。
時間就這樣在靜靜的等待中,迅速的流逝了, 桌上的蠟燭也在慢慢的變小,而柳絮依然沒有來。
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許久,蕭駿馳內心開始焦急起來,他煩躁的擡手看了看錶,已經10點了。
“你在哪裡?”蕭駿馳終於忍不住拿起了桌上的電話。
“哦, 駿馳, 我恐怕去不了了, 易舟的爸媽來了, 我得陪着應酬一下, 改天好嗎?”柳絮並不知道今天蕭駿馳所安排的一切,她原本是要去赴約, 給蕭駿馳一個明確的答覆,卻不料下班的時候方易舟找來了。
易舟的父母處理完易軒的事情,着急還柳絮的錢,也沒打聲招呼,就跑來了。如果柳絮不出現,他們的事情勢必會在兩方父母那穿幫,所以易舟着急的來找柳絮幫忙。
現在柳眉的事情也解決得差不多了,其實柳絮和方易舟的事情早就該有個解釋了,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柳絮一直就開不了口。
“不,就今天,無論多晚我都等你,只要你來。”蕭駿馳固執的掛斷了電話,也許過了今天,他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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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事嗎?”看柳絮掛了電話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方易舟問到。
“哦,沒事。”柳絮站起身來,默默的進了房間。她知道以蕭駿馳執拗的脾氣一定會死等到底,就像那天晚上在樓下守了一夜一樣,柳絮越想越覺得不安。
“你一定有事吧,柳絮?”方易舟不放心的跟了進來。
“沒,沒事。”柳絮一邊說着沒事,一邊卻在房間焦躁的走來走去。
“別騙我了,你一着急就四處亂逛,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柳絮猶豫着還是把事情原本的告訴了方易舟,像柳絮意料的一樣,方易舟的表情暗沉了下來。
“一會等爸媽睡覺了,我送你過去。”方易舟默默的說。
“易舟。”柳絮幽幽的說,“我必須要去,無論如何我要給他一個答案,否則對他不公平,你明白嗎?”
“嗯,我明白。”方易舟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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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最終還是決定要來了,蕭駿馳心中一陣狂喜,雖然氣氛因爲時間的等待已經沒有那麼的完美,但沒有什麼比柳絮來更重要了。
蕭駿馳推開窗往外看,深夜的夜晚了無人煙,原本就很僻靜的道路顯得更加的幽靜而詭秘。蕭駿馳不放心柳絮,於是乾脆走出別墅到路口守候。
蕭駿馳着急的在路口徘徊,想見到柳絮的心變得格外的迫切,漸漸的離別墅區越來越遠。
就在蕭駿馳翹首企盼柳絮的時候,從旁邊黑暗的小巷裡竄出三個男人攔在了蕭駿馳的前面。漆黑的夜晚三個男人將帽檐壓得低低的,看不清模樣,蕭駿馳知道來者一定不善。
“你們什麼人?”蕭駿馳高呼了一聲,“想幹什麼?”
爲首的壯壯的男人不說話,朝後嚕了嚕嘴,兩個男人迅速上前來控制了蕭駿馳。
“你們想幹什麼?”蕭駿馳奮力掙扎,以蕭駿馳一直堅持鍛鍊的體魄,一時兩個男人無法帶着他迅速離開。
“廢話太多,先把他弄暈了。”爲首的男人冷冷的說了一聲,一根棍子重重的砸在了蕭駿馳的後脖頸處,蕭駿馳立刻感到一陣酥麻,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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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舟,怎麼辦?”柳絮用眼神詢問着方易舟。在蕭駿馳和這幫人糾纏的時候,柳絮和方易舟剛好到達。在驚嚇過後,她們自知不是這幫人的對手,只好先躲藏了起來,暗暗報了警。眼看蕭駿馳就要被這幫人帶走了,柳絮心中暗暗焦急。
“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等警察來。”方易舟揚了揚手中的電話,也用眼神示意柳絮,欲拉住想從躲藏的車後面跳出來的柳絮。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柳絮早已經跳了出來,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蕭駿馳被這幫壞人拉上車。
“呀,這不是蕭駿馳嗎?怎麼了?喝醉酒了?”柳絮故意咋咋呼呼的喊。
“哦,哦,是喝多了點。”爲首的壯漢有點愕然,但很快就恢復了鎮定。
“哎,真是的,這人不會喝酒,還喝這麼多,瞧這副德性,多丟人啊。”柳絮走過去要攙扶蕭駿馳,“正好我碰上了,要不,我送他回去吧,既然喝醉了,還是回去休息比較好,你說呢?”
架着蕭駿馳的壯漢將柳絮的手擋開,露出了本來面目:“媽的,這個女人太壞事,做了她。”
柳絮本意只想多拖延點時間,好等待警察的到來,豈料這些人這麼快就翻臉。柳絮眼看着瘦矮個的男人拿着匕首向自己步步逼近,嚇得傻了眼,雙腿竟挪不開步。
“柳絮,快跑。”方易舟眼看柳絮已經有危險了,不顧一切的衝了出來,抱住了拿刀的矮個男人。
矮個男人被方易舟拖住一時竟抽不開身。
“媽的,婆婆媽媽的,快點結束。”已經將蕭駿馳弄上車的爲首的壯漢不耐煩的衝矮個男人喊道。
矮個男人咒罵了一聲,回身將匕首刺進了方易舟的腹部。
方易舟受痛,手鬆了鬆,血從腹部飛射出來,迅速染紅了方易舟身上灰白色的毛衣。
“易舟!”柳絮驚呼着撲過來,強烈的恐懼和擔心讓她忘了逃跑。
“快……跑……”方易舟使出了最後的力氣,緊緊拖住了瘦矮個子男人的腿。
瘦矮個子的男人窮兇惡極的再次毫不猶豫的將刀扎進了方易舟的胸部。
“媽的,你真是個窩囊廢,事情被你越搞越大了。”爲首的壯漢不耐煩的咒罵着,走下車來,衝着柳絮而去。
警笛聲就在這時由遠而近的響起來,爲首的壯漢和矮個男人咒罵着,匆匆扔下柳絮和方易舟開着車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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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易舟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失去了意識,腹部的刀傷不是特別嚴重,只是胸部一刀傷到了肺部,情況十分危急。
蕭駿馳被隨後趕到的警察解救了出來,作案的三名歹徒也被警方抓獲。
蕭駿馳一清醒過來,從蕭明飛那裡瞭解了事情的整個經過,不顧蕭明飛的反對,執意要到醫院來陪着柳絮。
柳絮正傻傻的坐在搶救室門口,身上手上到處都是血,除了眼淚不斷掉落下來,整個人彷彿都是靜止的。
蕭駿馳的心立刻像被狠狠的揪了一下,生疼生疼的,他希望躺在搶救室裡面的那個是他,也許柳絮不會這麼痛,也許他還能有理由留住柳絮。
“柳絮,會沒事的,一切都會好的。”蕭駿馳蹲下來,握住柳絮的手,堅定的說。
柳絮不說話,盯着搶救室的眼睛一直未離開過。
蕭駿馳心疼的抱過柳絮,輕輕的拍着柳絮的背,這一次也許是真的要放她走了。蕭駿馳的鼻子一陣酸澀,兩滴眼淚從眼角滑落下來。
蕭駿馳就這樣靜靜的陪着柳絮守着,一直到方易舟從手術室出來。萬幸的是,方易舟被及時送到醫院,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只是因刺傷肺部造成大出血,血氣胸,人還一直未清醒,什麼時候能醒來,醫生也說不準。
方家父母和柳家父母,包括柳眉和嶽海濤都很快的趕到了醫院。蕭駿馳將柳絮交給柳眉,默默的退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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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駿馳心神俱疲的回到家,兩名警察正在客廳坐着,旁邊還有一臉沉重的蕭明飛。
“怎麼?還有需要我配合調查的地方嗎?”蕭駿馳問。
“不是,我們另有公務。”
“另有公務?”蕭駿馳一臉詫異,除了這事家裡還會有什麼事需要警察呢。
蕭駿馳正滿腹疑問想要問清楚,蕭楷瑞從樓上走了下來。兩名警察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來,走過去將手銬戴在了蕭楷瑞的手上。
“爲什麼?”蕭駿馳更驚訝了,拉住警察問道。
“蕭楷瑞涉嫌策劃綁架案,帶回去做調查。”警察冷靜的說。
“綁架?綁架誰?”
兩名警察對視了一下:“就是你!”
“我?你說昨天晚上的綁架?”蕭駿馳固執的拉住警察,轉向蕭楷瑞問道:“哥,這是真的嗎?”
蕭楷瑞蒼涼的掃了蕭駿馳一眼,眼神絕望而又冰冷:“你覺得這是真的嗎?你相信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三名案犯已經供認,背後主使人就是他,跟三名案犯聯絡的手機號碼和短信也已經確認是蕭楷瑞的電話號碼。請不要妨礙公務。”警察毫不客氣的撥開蕭駿馳的手,帶着蕭楷瑞離開了。
蕭駿馳還是不能相信這件事會和蕭楷瑞有關,以他對蕭楷瑞這麼多年的瞭解,就算蕭楷瑞再怎麼生氣,也絕對不會做出傷害他的事情。
蕭駿馳將詢問的目光投向蕭明飛,蕭明飛像失神的人一樣,一句話沒說,默默的回了房間,那離開的背影顯得蒼老而又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