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97章 眼睛的幻像

楊路帶着艾箏回到家,待其他鄉親們走後,父母把楊路拉去單獨說話。他們問追艾箏爲什麼一直追到了石窟?是不是見到什麼奇異景象了?

畢竟這裡是石窟周圍的村莊,人們對各種傳說早已耳熟能詳了。不過楊路見父母這麼關注,就反問他們是不是以前出現什麼奇異現象?

父母面面相覷一番後,父親小心地說:“當年我跟你媽要結婚時,你爺爺奶奶叫我們去過石窟一次,依他們的說法,石窟的一面牆壁上會發光,然後會出現一個人影,會對我們說話,叫我們以後怎麼做。”

楊路忙問:“那你們有沒有見到?”

父母都搖搖頭,說他們那次沒有見到。而其他同一輩的結婚時,也被長輩要求去石窟,聽那個發光的人指點,結果沒有哪一對親眼見到了。

楊路說:“那你們覺得這是上代人的傳謠呢,還是真有這種可能性?”

媽媽說道:“所以這次看到艾箏往石窟那裡去,我們叫你把她追回來,結果呢你們一塊兒去了,我們覺得這事有蹊蹺,還以爲你們進了石窟,見到了那個光影人呢。”

楊路卻不敢對爸媽說實話,擔心他們會很緊張。從爸媽話裡可知,那些傳說到他們這一代並沒有真正顯現過,也許在上一輩身上發生過,但到他們一代就絕跡了。而現在又突然出現了,並且只出現在他和艾箏面前,別的小青年還沒有經歷到,還是先不要提起吧。

這個秘密被楊路和艾箏保留下來。

但對他們來說,石窟裡遇上這樣的事,還是挺震撼人心,也心緒難平。石窟的傳言是不是真的,在他們眼前得到了證實。那種場面令他們無法忘懷。

正因爲記憶太強烈了,所以他們對這次的見識依然很有疑問,商量一番後決定把這段情節寫下來,發到這個旅遊論壇上,期望有專業的高手能解一解其中的奧秘……

帖子的下面回覆衆多,人們踊躍發言,提出各種各樣的看法,很多人認爲這是一個虛構的故事,是帖主捏造出來的而已,發上來引誘大家討論,當看到有這麼多人當真的來研究討論時,他說不定呆在一邊竊笑,這種事現在太多了,無非是玩一玩大家的智商。

我看完以後,卻產生了另一個念頭,龍遊石窟不是挺有名嗎,但因爲地方不大,我也一直沒有想到可以去遊一遊,現在既然有人還提到了那個奇怪的傳說,而且說得好像真的一樣,那我何不親自去一趟,實地考察一下?

如果能幸運地遇上那一幕,當然會很興奮,即使沒能一見那種奇觀,領略一下石窟的魅力也好吧。

我決定去龍遊石窟遊一遊。打定這個主意後,我順便又瀏覽一下其他論壇的帖子,在一個地方論壇上我看到這樣一個帖子:這雙眼睛怎麼啦?

一看到這個題目我就暗笑了,好像看到是什麼內容了。其實這也是跟感情有關的帖子。我順便也關注了一下,帖子是這樣說的——

轉眼間,羅躍的眼睛失明已近半年,雖然還在治療,但醫生認爲恢復視力的可能性已經不大了。羅躍有點傷心,但也很悲壯,他想,就算永遠失明,做過的事也不後悔。

這天羅躍想去外面轉轉。在家呆得久了,很嚮往外面的空氣,就算看不見,也可以感受一下熱鬧氣息。他駐了一根柺棍出了門。馬上,就有小學生來熱心攙扶,送他到達公園。

羅躍以前來這個公園散過步,今天星期天,他能感覺人氣很旺。他坐在一條石凳上,傾聽着樹上的鳥語,還有身旁的各種人聲。他從別人的腳步聲中,判斷是男是女,是年輕還是年長。

坐了一會他想換個地方,站起來卻被什麼絆了一下,坐到了地上。只聽就近有個女人啊了一下,隨即有一隻手攙着他的胳膊。

“你不要緊吧?”是一個姑娘的聲音。

羅躍聞到一股沁人的馨香。他忙說:“沒事沒事,只是有點疏忽大意。”他覺得很難爲情,剛想向對方道聲謝,猛然覺得眼睛一疼,連忙用手護着眼睛,發出幾聲呻吟。

“怎麼啦,你的眼睛不舒服嗎?”姑娘連聲追問。

羅躍本想硬撐一下,可是眼睛的疼痛霎時間就加劇了,他幾乎難以忍受,只好求懇姑娘:“請幫我叫輛車好嗎,我要去醫院。”

姑娘攙住羅躍的胳膊,向公園門外走去。羅躍聽得一輛車停下來,姑娘扶着他坐進車裡,同時感覺她坐在了身邊,說要送他到醫院。羅躍疼得厲害,也顧不上客套了。

到了醫院,醫生認爲這是舊傷引起的刺激痛,由於羅躍的雙眼受過灰粉傷害,現在只要受一點刺激就會發痛,那怕風大一點也不行。但羅躍覺得,剛纔他痛起來完全很突然,根本沒有風。

醫生決定再做個視網膜檢查。羅躍被攙進儀器間裡,醫生作了細緻檢查後,確定是舊傷在作怪。

而此時,羅躍的疼痛漸漸消失了。醫生一隻手攙着他,一邊去打開門。

羅躍摸正要走出暗室,突然間,他的眼前一亮,就像黑暗中劃過一道閃光,他猛地看見,在面前的地上,躺着一個渾身是血的人。

他失聲叫了一下,人也不自主地後退了兩步。

醫生忙問他怎麼啦?羅躍剛想解釋,眼前又一片黑暗,根本看不見任何東西。

他愣了愣,懷疑剛纔那一霎間只是產生一種幻覺。他連忙掩飾地說:“唔,我感覺外面有風吹來,眼睛像被刺了一下。”

這時他聽到女孩驚訝的聲音:“這兒沒有風啊,比外邊暖和多了。”

姑娘就在門外,羅躍聞到了她身上的馨香。隨即她伸手攙着他,說要把他送到家裡。

走出醫院,羅躍對姑娘說:“謝謝你這麼幫助我,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在哪工作嗎?”

姑娘反問他:“怎麼,是不是想寫篇報道到報上去,表揚表揚我?哈哈。”姑娘告訴羅躍,她是認識他的,因爲以前在同一個中學讀過書,只不過不同級,但她對他有印象。只是他看不見她,也不知是否面熟。

羅躍心裡很溫暖,既然對方是校友,那他也不客氣了,接受了她的進一步幫助。姑娘自我介紹叫靳雪,在一家報社當記者。路上,她問羅躍眼睛怎麼回事,所謂舊傷,是怎麼遭受的?

羅躍擔心靳雪是記者,也許會做文章,渲染他的故事,所以他掩飾了一下,說在一個建築工地被風吹入了灰粉,傷了眼。

靳雪把羅躍送到家才告辭。靳雪走後,媽媽問羅躍,這個姑娘是誰呀?羅躍介紹是中學時代的同學。媽媽則忍不住感嘆,這姑娘真漂亮。羅躍雖然看不見靳雪,但憑他的感覺,他就知道她是個美人。

從這天以後,羅躍整天顯得神不守舍。他知道,自己是在盼着靳雪出現,但又覺得不太可能,就算靳雪幫過他,也是出於校友之情關照他一下而已。他提醒自己要擺正心態,不要想得太過分。

又一個星期天到了,羅躍又想到外面轉轉。他拄着一根柺棍,剛拉開門,卻啊呀叫了一聲,向後退了兩步。

媽媽連忙問他是不是撞門框上了。羅躍卻急急搖頭,張着嘴不知怎麼說。

原來在拉開門的一霎那,他的眼前又猛地閃過一道亮光,隨即他就看到,在面前的地上,躺着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其實他的眼睛還是失明的,卻會看到這樣奇特的一幕。

“躍躍,你到底怎麼啦?”媽媽扶着他,不解地問。

羅躍自己也難以理解,怎麼會出現這樣的幻影。這個渾身是血的人,代表了誰?是他自己嗎?

正在這時羅躍聽得媽媽在說:“靳雪來了。”

隨之是一股馨香迎面撲來。靳雪好聽的聲音響起來:“怎麼,羅躍,你是不是正打算出去呀?正好我來啦。”

羅躍的心情一下好起來。靳雪向羅躍媽媽打個招呼,攙着羅躍往外走去。

一路上,兩個人有說有笑。靳雪問羅躍:“你要出去逛,有沒有預想到,我會來?”

羅躍連忙點着頭:“是啊是啊,我正在想着你會不會來呢,你要再不來,我都要哭鼻子了。”

靳雪咯咯笑起來:“其實我也想着你,這不就來了嗎。”

羅躍樂得開懷大笑。然而無意之間,他朝靳雪轉過頭時,突然看見伴他走着的,是一個渾身帶血的人!

羅躍啊呀一聲,猛地停下腳步。靳雪忙問:“羅躍你又怎麼啦?”羅躍愣了愣,再用力想看時,眼前一片黑,什麼都看不到。

此時他們走在熱鬧的馬路邊。羅躍聽得一輛公交車在靠站,他拉着靳雪的手,說乘公交車去。靳雪就攙着他上了車。

公交車好像人不多。羅躍和靳雪坐在一起。過了兩站,明顯人多起來。靳雪也給一個孕婦讓座了。羅躍依然靜靜坐着,靠聲音想像着車裡的擁擠。但突然間,有一道白光像閃電一樣在眼前劃過,他頓時覺得眼睛一陣疼痛。他連忙用手捂着眼,等放下手時,卻又看到一個奇怪的影子,像幽靈一樣在眼前晃動。

猛然間靳雪叫嚷起來:“住手,你這個小偷,偷我的錢包。”隨即聽得一陣扭鬥聲。

羅躍連忙站起來喊:“有小偷,大家快幫忙抓小偷。”然而他聽得車門開了,有人跳下去了。靳雪也怒吼着跟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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