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閔就你般緩緩消失在了自己面前,而面前人的孟婉卻是沒有絲毫舉動,健壯男子瞬時便是急了,本來剛纔阻攔,就是令的後者心中不滿,現在忍耐到此刻,終於是再也憋不住了。
“婉兒,剛纔你爲什麼……?”可以看出,男子心中此刻有着諸多的疑問,面色也是顯得頗爲急迫、不甘,就是連着現在的語氣也是有着些許不滿。
“怎麼?”聽到身旁男子語氣明顯不善的詢問,婉兒那好看的柳眉此刻也是不經意的微微向上挑了挑,粉嫩俏臉上多少顯得有點無奈:“你……有意見?”
看着面前四肢發達,但頭腦彷彿永遠也是有些不太夠用的男子頓時沒好氣道:“許用,你可不要忘記,這次出行,寨主可是吩咐過了,此事以我爲主,先前在寨中你還拍着胸脯滿口答應,怎麼?現在就是不滿了?”
說道後來,孟婉的語氣也是漸漸的加重了,其中冷冽,更是任何人都可以明顯感覺到,一張俏臉此刻也是遍佈寒霜,雖是女兒身,可以此刻認真起來,也是有着一種難言的氣魄,稀疏月光下,竟是擁有着一種明婉動人說不出的威嚴。
聽到女子直呼自己姓名,健壯男子心中一驚,情知前者此刻恐怕也是動了怒火,想到臨行前,當着全寨上下一百多號人面前寨主對自己的再三告誡,即使這名以健壯巨力著稱的許用,此刻雙眼中也是徑直閃過一道懼意。
“可是……”想到這裡,男子的氣勢不由也是弱了幾分,可是,作爲一個男兒,就這麼服軟多少也是顯得有些弱了氣勢,因此,嘴上仍是不知在諾諾說些什麼,可是,語氣卻是不大如前。
孟婉暗暗瞥了一眼前者,卻是並沒有多餘做什麼解釋,情知以前者智力,這般問題,說了恐怕也是白說,再說,此次要其前來,自己不也正是看重了其這點嗎,想到這裡,孟婉就是鬆了一口氣,頷首,面露沉思的遙望天空,心中暗暗祈求道:三叔,你可不能出事啊!
一口氣走出去好遠,左右探查並且試探了好幾次,直到王閔確認後方再也是沒有什麼人跟着,這時的他纔是轉過方向,朝着歸信東城走去。
此刻,大雨已是不再,天上,唯有幾個黯淡的星辰無力抖落着些許的光輝。
臨近縣衙的地方,一條寬敞的大道上,兩旁商鋪林立,此刻,兩個衙差裝扮斜跨腰刀的衙差此刻正哆哆嗦嗦,不住撮手互相抱怨道。
“咳咳……他孃的,這天氣,別人此刻估計還在家中燙着小酒,吃着小菜,咱哥倆倒好,挨餓受凍不說,還得前後巡邏,真……”
“唉,你就別抱怨了,眼瞅着快換班了,可別讓別人聽見,要我說,就這麼大的歸信,能有什麼事端,這麼多年來,都還不是平穩的過來了,要我看,還真不如守城門來的肉多,別的不說,就是那次,吳彬公子的賞賜,就是足足讓的咱二人樂呵了那麼久,呵呵,這事,如果再來一次就好了!”
“唉,那就是運氣,可與而不可及的事,哪能回回都能讓你狗日的遇上!”
“……”
“蹭蹭”
就在二人互相抱怨時,街道的另一頭,王閔也是漸漸臨近這裡。
“誰?”聽到聲響的二人當下便是面色劇變,調轉身來,隨手一把就是將的腰間的刀“哧”的一聲,拔了出來,持刀面色不安的朝着遠處黑點處大聲喝問道。
或許是因着剛下完雨的原因,此刻原地升起許多的水汽,待到王閔來到近前,那兩個人才是陡然發覺。
“是我!”
聞聽前者充滿緊張的喝問,王閔訕訕,摸着鼻子,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宵禁”早已頒佈,可是,自己身爲師爺就在這短短一月間,就已是因着這樣那樣的原因違背了好幾次,雖然其中也是不乏一些公務原因,可是,作爲一個理應做出表率的師爺,此刻的王閔多少也是顯得有些訕訕。
原本的王閔是這樣想的,可是,甫一低頭看到身前人的面貌時,面色瞬時就是暗沉了下來,
要說王閔在這歸信縣對誰的印象最爲深刻,不是張翼凡胖子縣令,也不是縣丞吳強,要說王閔心中殺意最爲深刻的,當要數面前這兩人,他不會忘記,當得自己與着秦芸娘剛剛進城時,發生在城門前的那一幕。
前二人那副宵小貪得無厭的模樣更是深深銘刻王閔心上,更不會忘記,就是因着此事,害的少女臂膀上出現的那片血腫,想到這裡,王閔的內心就是有着洶涌殺意閃現,說起來,這還是第一次在自己的保護下依舊受傷的情況。
雖然內心對着前者厭惡的不得了,可是,面子上,王閔表現的依舊是如同先前一般。
“呵呵,是我!”只是一瞬間,王閔的臉色就是恢復如常,以着一種悠閒的步子緩緩的露出面來,對着兩人笑呵呵道。
“見過師爺!剛纔小人沒有看到是您!”
挨的近了,兩人臉色瞬間就是由着緊張變得鬆懈下來,看到王閔面色也是突地一怔,眼中驟然閃過一道詫異,可是,緊接着就是恢復平常,諂笑着將的手中腰刀檫回刀鞘,彎腰同着王閔作揖問好。
“師爺怎麼這麼晚纔回來啊,可要注意身體啊!”明顯,二人也是認出了王閔,知道從此刻面前人正是先前城門前遇到的那個絲毫不起眼的書生,存了化解當初不快的目的,一邊笑嘻嘻的說着一邊走進王閔,腰一彎,諂笑道:“師爺大人有大量,先前城門前,是小人狗眼不識泰山,沒識出您的大駕,先前不愉快,這個……嘻嘻……還請您海涵!”
先前看到對方的行爲,王閔的臉色還是明顯怔了一下,待得王閔反應過來後,手中募的一沉,以着一個不經意角度暗暗揉捏了一下,就在二人那緊張期待中,王閔頓時也是變得眉開眼笑,開始打起了太極,眨眨眼睛,一副記憶模糊的模樣。
“城門前?我們見過嗎?”
二人一直小心翼翼的盯着王閔,直到後者將着銀子收下,二人互相對視一眼,直到王閔走後,二人這纔是暗暗鬆了一口氣。
可是,另一人看着遠去的王閔,一絲擔憂卻是怎麼也是消散不下去,看着王閔遠去的背影,仍舊是疑慮着雙眼小心翼翼的向着另一人充滿遲疑道:“二哥,他……該不會……”
說道這裡,說話人渾身上下就是止不住的一陣戰慄,他可不會忘記,自己二人當初是怎樣向着前者討要利錢的,現如今,人家做了師爺,掌控一縣大權,真的……會……給自己好果子吃嗎?
“……無妨!”另一男子擺擺手,心中鎮定,畢竟自己纔是向着前者賠了罪,而前者也是當面接受了,再說,先前的那般事,真論起來的話,也不算是什麼生死難滅的生仇大恨。
“可是……”看那樣子,男子依舊是想要問些什麼,可是,尚未開口便是被前者一句話打斷。
“沒出息,怕什麼,不就是要了他些銀子嗎,何況,最後他也是沒給,這般說起來,咱們也是沒把他怎麼着!”
望着前者那一副後怕模樣,後者當下就是鄙夷的大聲斥責道,彷彿這樣自己也是才能掩蓋自己此刻那同樣是有些慌亂的內心。
所說是看着王閔伸手接下了銀子,可是,不知爲什麼,就是連着他,此刻內心也是不得踏實。
這般的藉口,不止是另一人看的不信,就是他自己,此刻也是有些心虛,望着前者此刻那疑惑而又不堅定的目光,猶自像是打氣般的惡狠狠道:“再不然……咱們是縣丞的人,他王閔,想動咱們,也是要掂量掂量!”
王閔接過銀子,意味難明的哈哈大笑幾聲後,便是沒有任何言語徑直離了去,待到行至不見人的地方,這纔是緩緩攤開手掌,望着此刻安靜躺在手心處幾粒足足二兩的閒散銀子,冷笑兩聲:“看來你們還是不瞭解我王閔的爲人啊!”
“我王閔,既是決定了的事,那麼……斷然就不會有善罷甘休的模樣!”王閔冷笑道,雙眼也是陡然射出兩道利劍般的亮光,用力握着手中銀子,遲遲呵呵道。
“吱呀”一聲,王閔緩緩推開院門,首先映入眼簾的,卻是那一道即使到了現在依舊是閃爍着些許亮光的屋子。
“想必那個妮子,此刻還是在焦急等待着自己吧!”王閔笑笑,關好院門,小心插上門栓,然後便是面帶笑容的漸漸向着房門前慢慢走去。
“呀!相公你回來啦!”
就在王閔行至窗前,就將敲門時,卻是冷不防,身前的無門卻是沒有任何言語,倏地一下便是完全打了開,緊接着,一道香風撲過,還不待王閔反應,懷中便是多了一個嬌柔且蘊含着香味的火熱軀體。